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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韓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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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瞪著牛進達道:“貞觀九年至今,吐穀渾的生意就沒有斷過,難道你平時吃的那些犛牛肉幹,送你的西域香料都是老子搶來的不成?”

韓威笑道:“鄖國公的生意,在我們鬆州的確是不小,隻是西域的絲綢之路不好走,所以商隊謹慎。但是每年賦稅,依然要交不少,這方麵卻沒有特殊的照顧。”

殷元笑道:“這個是自然,商稅不能少。但是吐穀渾始終不是大唐境內,這生意自然是不好做。”

牛進達道:“咱們從長安來,倉促之間沒有帶什麽好酒,但是既然懷素有商隊在此,不知商隊中是否有美酒?”

殷元早就知道牛進達的意思了,看著他道:“當然有啊,來買呀,我給你算便宜點就是了。”

牛進達道:“實在不行,軍隊裏那些酒,是不是也可以喝?”

殷元冷笑道:“你說的,莫非是從我的酒坊裏拿的那些給軍士治傷的純酒?”

牛進達點頭道:“我早就想試一試了,那個酒聞著是真的好,簡直令人欲仙欲死啊!”

殷元道:“你喝下去會更加欲仙欲死,萬一要是死了,回去的時候你也就光榮了。說是大唐驍勇善戰的牛進達將軍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裏,反而起來了酒壇子裏,我想往後你的墓碑上,應該也會記上這一筆。”

殷元不讓大家動酒精,事實上從貞觀九年的時候,殷元就往左武衛送過一批酒精,但是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動,所以牛進達隻是聞過味道,真的沒嚐過。

牛進達道:“好吧,那純酒我們就不喝了。但是,你的酒總得讓大家嚐嚐吧,以前在長安的時候,也沒看見你這麽吝嗇啊?”

殷元道:“在長安的時候,烈酒隨時可以從酒坊運來,而且沒有遙遠的路途損耗,價格自然便宜。到了這裏,你怎麽不問問一斤酒什麽價格,就說我吝嗇?”

牛進達好奇道:“哦,能貴到哪去,我看也是酒,有什麽分別。”

殷元道:“去年經過吐穀渾賣到西域的酒,一貫錢一斤。”

牛進達瞪大了眼睛道:“一貫錢,你賣的到底是酒還是金子?”

殷元看他像個土鱉,於是道:“物以稀為貴嘛,畢竟去年賣到西域的酒,也隻有萬斤左右。這萬斤烈酒到了西域被搶購一空,但是這其實並沒有賺多少錢,因為西域的人,把這種酒越吵越熱,到了後來成為了貴族桌上的奢侈品,價格翻了幾十倍。所以,今年早些時候,我讓人運到西域兩萬斤,然後直接和當地貴族交易。這樣一來,你拿了人家的錢,人家卻覺得受了你的恩惠。”

牛進達道:“但如果有一天他們來到大唐,知道酒真正的價格,那到時候,你怎麽解釋?”

殷元笑道:“解釋什麽,隻不過是買賣罷了,自然是有賠有賺。曆來做生意的規矩就是銀貨兩訖,過後再來找麻煩我是不認的。”

韓威道:“牛將軍,一貫真的不貴,依我看實在是太便宜了。這酒賣到了西域,也是那些王公貴族才能喝得起的,自然不貴。再者有您牛將軍的名號在上麵,那自然是與眾不同啊!”

唐代蜀中有一種酒叫做劍南燒春,而殷元的老牛春酒卻是大唐最烈的烈酒,而且名字起初隻是個戲言,但是經過幾年之後,名震四海,漸漸牛進達也是越來越出名了。見了老牛春酒,大家都想問問這種酒的名字來曆,而解釋的人大都不知道這裏麵的趣事,但是卻知道和這位大唐左武衛將軍有關,所以很多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酒是牛進達的酒呢!

就這種事情,放在後世是要給錢的,不能白使人家的名字啊!於是,殷元總是琢磨給牛進達送錢去,結果效果不太理想。貞觀九年的錢,被牛進達送給了自己的部曲。本來以為是一錘子買賣,沒想到貞觀十年殷元不在,錢還是送來了,牛進達直接給退了回去。貞觀十一年的時候,殷元把錢送過去,又被退回來。所以,殷元給牛進達的兒子,在長安郊外每人建了一座莊子,是和那些拆遷的百姓一起建的。於是,牛進達在權衡之下,自己的兒子總還是要分家,要立業,所以就收下了。

事實上,朋友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特別難得了,牛進達不圖錢,隻想平時在殷元那白吃白喝,但這也僅限於自己,從來不讓家人去食舍。而殷元呢,始終惦記著牛進達這個沒什麽錢卻一副菩薩心腸的朋友,想盡辦法讓他過得好一點,以至於連置辦家業這種事情都幫辦了。

朋友之間,如果僅僅用錢財去衡量,那實在有些太沒意思了。而牛進達總是我行我素,不好好置辦家業,大概和他成長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牛進達看著韓威道:“就算是不貴,那也是貴了,要是個商人行為那也無可厚非,一旦沾上大唐鄖國公這幾個字,那就另當別論了。一個國公的舉動,到底是商人行為呢,還是朝廷的行為,那就值得讓人玩味了。大唐與西域諸國交往,處處展示我天朝上國的大度和威儀,可不是商人行為。”

殷元道:“話是沒錯的,但是就算是國與國之間,也沒有道理為了所謂的威儀去故作大度,搞得人家覺得隻要向大唐臣服並且賣可憐就可以獲得大唐的賞賜。人,我還是認為不能讓他們變成伸手就敢要的習慣,不然恐怕早晚會有後患的。”

牛進達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得去說服朝堂上的天子和諸位大臣。”

韓威見二人居然聊到這裏了,也沒有再說話。

殷元看了看有點尷尬的韓威,笑道:“老牛,咱們倆在這說話,冷落了韓將軍啊!”

韓威笑道:“無事、無事。”

牛進達笑道:“罰酒,罰酒。我們兄弟二人偶有爭吵,叫韓將軍見笑了。”

牛進達和殷元在都督府吃完飯就回軍營去了,他們倆是沒心思去住都督府的,還是和自己的軍隊待在一起比較踏實。

兩個人走著走著,爬到了鬆州城樓上麵去了,守城將士不敢阻攔,隻好讓他們隨便了。

殷元向牛進達道:“侯尚書走到什麽地方了?”

牛進達道:“以我多年行軍打仗的經驗和侯尚書的行軍速度,應該這一兩天就到,咱們在這裏等著就是了,他不來,咱們始終是不敢自主主張啊!”

殷元笑道:“這倒也是,畢竟人家是侯尚書,我人微言輕而且還認大哥不行啊!”

牛進達看了看殷元道:“怎麽著,你嫌棄我了,難道你以為我就不嫌棄你嗎?”

殷元道:“這個嫌棄不嫌棄的有什麽重要,我看咱們這次提前來,吐蕃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的,要做就要快,等他們在吐穀渾橫行,那純屬無能。”

牛進達道:“你是說,我們會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