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範仕的長處
何驚被人莫名其妙的救了,等見了張春橋之後,才覺得可能是殷元救了他。可是至於是親自去救的,還是派人去的,何驚實在是不清楚。
事實上,何驚是被一陣破鑼的聲音驚醒的,醒來之後就看見了地上被人扔進來的匕首和布條。當即,他想辦法用匕首脫了束縛,然後大搖大擺的出門,打傷守衛之後逃跑了。整個過程之順利,何驚簡直像是在做夢。
何驚跑到國公府去,聽說殷元不在之後又跑到了芳草園,最後在等不了的時候,看到殷元穿著朝服回來了。
何驚也算是過不了幾年就會佝僂的人了,別人都快含飴弄孫了,他卻剛有了個兒子。再過幾年,江湖的生涯也就結束了,下一代,不能再跟他一樣蹉跎了。但是建功立業倒也未必,隻要能安穩就行。
殷元看了看何驚道:“老何,看起來氣色不錯啊,被人抓了沒有虐待吧!”
何驚道:“沒有,隻是追上去就中了埋伏,然後好吃好喝的呆了幾天。”
殷元道:“好,看來你是個洪福齊天的人啊!”
何驚笑道:“也有可能隻是入不了人家的法眼。按理說這點江湖本錢能被人看上,也是一種榮耀,但是被逼著妥協這種事,實在是做不來。”
殷元道:“哦,那如果人家跟你商量得好,你難道會拱手讓人嗎?”
何驚道:“拱手讓人,還不如退出江湖。”
殷元笑道:“所以說,你就不是個便宜別人的人,尤其是麵對別人想占你便宜的時候。不過,這也不失為一種持重的想法,如果你手持利器卻不持重,那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何驚點了點頭道:“多謝指點,今日來專門為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算上上次,我已經欠了您兩條命了。”
殷元道:“命是不欠的,我們之間既然算的上是朋友,這點事情自然是理所應當的。隻是你來了我要多嘴一句,年紀大了就別老納妾,你是覺得自己拯救了貧苦少女麽,一個個的娶回家閑置著。”
何驚反應了半天,才發現這應該是一句玩笑,於是道:“在下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是身體還行。”
殷元道:“身體好不好的,你也不能這種事上拚命啊!隻要是力不從心的,就容易給別人養女人。”
何驚麵色一變,爭辯道:“您可別聽別人瞎說,那孩子真是我的。”
殷元點頭道:“我知道是你的,但是這不能說明人家就對你忠貞了呀!再說了,人家正值花季,難免有些耐不住寂寞啊!”
接下來,殷元告訴他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的。“某日,帝見眾後妃愁容滿麵,膚色不佳,急召禦醫。醫開了處方:壯漢八條。幾日後,帝出巡回宮。見眾妃容光煥發,大喜。忽見殿前八名瘦漢魚貫而出,驚問:何人?禦醫答:藥渣!”
何驚聽完之後驚為天人,真是好葷的段子啊!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都未必有殷元這麽葷。仔細想想,這種功勳子弟,很可能從小不禁女色,而且流連青樓酒肆,絕不可能是什麽端正的君子。
送走何驚之後,殷元又迎來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就是惹了一個女人。惹女人這種事,不管什麽時候都能在人生的不理智行為中名列前茅。
殷元最近惹過的女人隻有一個,就是劉行敏的女兒。雖然他覺得自己辦了一件好事,但是人家卻以為他這是打了人家的情郎。
對於範仕這種人,殷元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麽男子氣概,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裏迷人。
說是來興師問罪,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範仕自己就先跑了,然後劉行敏的女兒劉蕊紅一個人跑到了殷府的門口,並且怒氣衝衝的進來大吵大鬧。
吵就吵吧,殷元還不在,於是李姝忍不住扛了根馬槊出去,苦口婆心的講了半天的道理,人算是撤了。
但是第二天,殷元出門的時候,居然被人堵住了。殷元實在想不到,有什麽道理會認為自己比扛著馬槊講道理的李姝要和善。
殷元看著劉蕊紅道:“一大早的堵門,這也是大家閨秀該幹的事情嗎?”
劉蕊紅道:“那不是還有拿馬槊的大家閨秀麽,這年頭還不是誰不講道理誰厲害麽?”
劉蕊紅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很文靜但是嘴上一點也不饒人,就這個女子,幾度輕生?殷元有點不敢相信啊!
殷元笑道:“那你準備怎麽辦,實話告訴你,人就是我打的,而且我還打得很痛快。目前,我正想去找你爹,告訴他我為他做了這麽一件好事。”
劉蕊紅冷笑道:“那你確實應該去,我感覺你們倆應該很能說到一塊去。反正,於國於民都要做個忠烈之臣,於妻於子都要做個大丈夫,除此之外不重要的事情,才能見本性。”
殷元看著她一副伶牙俐齒的樣子,和劉行敏的形象實在是大相徑庭,於是道:“你可不像你父親,我認識他多年,從來不這麽說話。”
劉蕊紅道:“那可要叫你失望了,我是絕計不講道理的。你既然打了他一頓,那我自然打回來就是了。”
說著,劉蕊紅從旁邊拿起一根很長的棍子,向殷元胡亂揮舞。
殷元對於對方這種胡亂揮舞還真是無計可施,總不能自己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去和一個女子打架吧!
於是,殷元選擇逃跑,畢竟腿長跑的確實是快,對方也沒能追上來。
等到殷元下午到了芳草園的時候,居然看到劉蕊紅在那裏和芳桃、方鯉她們倆相處的很平和。這就由不得殷元不驚訝了,畢竟怎麽說,劉蕊紅都是上門來找麻煩的呀!
殷元剛剛走進去,劉蕊紅突然站起來道:“就是他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太多,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誤解。”
殷元一愣,看著這家夥道:“誤解,是我對你有誤解,還是你自己讓別人誤解了,這事得說清楚。我看你腦子不像是不清醒的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劉蕊紅道:“範郎溫柔體貼,自然與別的男子不同。這樣的男子,便是本事差一些,也是無妨的。”
殷元居然無話可說,這世上永遠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也沒有完全讓女人不會挑出毛病來的男人。
自問已經斷絕了很多唐人不尊重女性的惡習,殷元也沒好意思說自己有多完美。
這麽一個頭腦清醒甚至有幾分在這個年代算的上是難得的女子,真的會垂青與範仕這樣的男人麽,殷元瞬間覺得,女人緣這種事有時候真的未必靠能耐。
特別想問問,劉蕊紅她到底是怎麽看上範仕那個毫無骨氣,趨炎附勢的家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