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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硬氣的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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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確實算是很狡猾的人了,但還沒有到讓殷元沒辦法的地步。隻要有人心虛,殷元就會乘虛而入。

李泰對於當年發生在長安一夜之間的廝殺感觸很深,時至今日想起來依然不寒而栗。所以,當他發現這件事可能和殷元有關,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別讓殷元找到機會發難,要盡量的避免和殷元正麵衝突。

柴令武覺得巴陵公主就是被李泰騙得團團轉,這個女人最大的問題就是,總以為自己出嫁之後還是老李家的人,可以摻乎老李家的事。

柴令武有點焦躁道:“懷素,現在該怎麽辦?”

殷元道:“這個時候不玩沉不住氣,隻要這個時候誰也不要理會,有人他就會沉不住氣。”

以殷元對劉行敏和匡瑜那兩位的了解,別說是巴陵公主,就算是換了別人去,他們倆也有可能說點大實話。在這個時間裏說實話,不得不說是一種催化劑,但前提是沒有人告訴巴陵公主,是殷元在背後故意搞鬼,而且現在還在靜觀事態的發展。

柴令武有時候根本不理解殷元,但是他又不是一個很堅定的人,所以心裏總是發毛、犯嘀咕。

殷元眼睛餘光看了看柴令武道:“其實感到害怕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會約束你的行為。就像是敬天地而畏鬼神,所以不敢失德。但是,天底下也有最不應該怕的東西,但是天下人往往卻最是害怕。”

柴令武好奇道:“哦,那是什麽東西?”

殷元道:“就是你自己的內心。人,有時候麵對外來的壓力反而愈挫愈勇,但是麵對自己的內心卻顯得很脆弱,不敢審視自己,生怕在自己的心裏看到怯懦和不安。”

柴令武愣了一下道:“那,你是如何麵對自己的內心的呢?”

殷元道:“那就是隻做一個選擇。”

這話柴令武聽懂了,但是他卻假裝沒有聽懂。因為,他內心早就已經天人交戰了,此時此刻殷元提起,隻能說明殷元已經看出了他不堪一擊的內心。

柴令武默不作聲,盡力的是自己堅信,而不是繼續擔憂下去。

過了時間並不長,巴陵公主就離開了,但是殷元卻沒有離開的準備。

柴令武好奇道:“怎麽,我們還不走嗎?”

殷元道:“走,去幹嘛,不準備接著看一看了?”

柴令武道:“我們不是來看熱鬧的麽,現在都沒有熱鬧可看了,還呆在這裏幹什麽?”

殷元道:“熱鬧還沒有開始就走了,豈不是白來了麽?”

明明已經結束,殷元卻說還沒有開始,柴令武覺得難以理解。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月光出來了,突然有一輛馬車來到縣衙門口,一隊侍衛馬上封鎖了縣衙的大門,看排場,來的覺不是個一般人。

柴令武看著殷元道:“你很確定他一定會來?”

殷元道:“並不是很確定,但是巴陵公主來這裏,絕不是這件事的**。所以,不管他來不來,熱鬧都在後麵。”

柴令武點了點頭道:“看來,他真的沉不住氣了。”

殷元沒說話,看著縣衙門口道:“走吧,不論這裏的結果如何,明天還會見到他。”

柴令武感覺殷元的意思是這件事遠沒有結束,而他天真的以為,李泰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起到了作用,大家就會適可而止。但實際上,就算是殷元願意適可而止,李泰未必肯收手,就算是李泰肯收手,也難免橫生枝節。

李泰在恃寵而驕方麵也是有不少建樹的,曾經他就覺得大臣對他不夠恭敬,於是在李世民那裏告了狀,結果李世民把一群人叫進宮去一頓好收拾。這裏麵被收拾的人就包括房玄齡,長孫無忌甚至是魏征,但是,魏征是唯一一個敢不低頭認錯的人。

因為李泰有這樣的前科,所以對於殷元不敢把自己眼下的事情告訴別人,尤其是甚至李泰有多受寵的蘭陵公主。

不過,殷元覺得在明顯自己不占理的情況下,李泰應該不會主動發難。所以一點都沒有做準備,但是卻有人不理解他了,這個人就是程處默。

程處默覺得,既然殷元勢必不能替已經死去的範仕討回公道,他又何必如此堅持呢!李泰的身份,就算是這件事查到最後,結果也是可以預見的,沒有人會讓李泰去償命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一個天大的謊言,又或者隻是執政者的一個口號罷了。

程處默苦勸殷元未果,隻好看著殷元離開了。

等到殷元第二天從少府監出來的時候,走在路上被一群人圍住,逼迫馬車往僻靜的地方而去。

今天的車夫依然是彭籍,於是彭籍就陪著笑臉,跟著他們走了。但是,要讓彭籍感到害怕,那卻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曲江池秋日比不上春日,殷元透過車窗去看,彭籍已經把外麵的幾個人全部放倒在地上了。彭籍的理由也並不複雜,雖然老子是個老實人,但不能讓你們白白欺負。

所以,李泰來的時候,這裏的場景令他有點吃驚。因為,他隻看到了一輛車,一個孤傲的車夫,還有滿地的人。

李泰看著他道:“你是什麽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傷本王的人。”

彭籍看了一眼李泰道:“在下彭籍,一介草莽,浪跡天涯為生。如果得罪了魏王,那實在是對不起了,我不知道這是您府上的人啊!況且,我早就聽說朝中有人對鄖國公圖謀不軌了,意圖行刺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泰怒道:“你是說本王想行刺他,你好大的膽子啊!”

彭籍道:“也未必是行刺,有可能是脅迫。在下不知道他們是魏王的人,不然一定認為是來赴約。”

李泰實在難以想象,一個車夫能夠把自己的人全部打成這個樣子,天底下也不會有另一個車夫有這樣的本領。彭籍,這個名字李泰知道,因為此人崛起速度極快,而且誰都知道,他和周笠是殷元的商隊首領,而且他們商隊規模之大,流通地方之廣,在大唐也是名列前茅。但是最重要的是,彭籍是個能把生意從東海之濱做到北方蠻夷之地的人,魄力之大,令人驚歎。

彭籍願意做殷元的車夫,他卻本身就不是個車夫。天底下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讓彭籍坐在馬屁股後麵駕車而且還毫無怨言。殷家從來不缺車夫,但是他回家之後,就喜歡去給殷元駕車,自然少不了和車裏的殷元說話逗悶子。

一個車夫尚且如此,主人有多趾高氣揚,李泰覺得都不好想象了。他麵對過的人,就算是有不那麽恭敬的,但也沒有這麽目中無人的。他一廂情願的覺得,總有一天他會讓殷元和彭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