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獅子驄
這話明顯是認慫了,但是畢竟人家是房相公,誰會自討沒趣呢!李世民也給他麵子,於是沒有拆穿他,可是他還是看得出來,房玄齡胳膊應該剛才給狠狠地弄了一下。
這時,李世民又看了看長孫無忌道:“輔機,你怎麽不試試?”
長孫無忌看了看房玄齡,看他脫靶之後一點都不覺得羞愧,頓時覺得丟人也沒什麽。所以,殷元給上了彈藥,遞給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還是很感激殷元的,畢竟在李承乾的事情上,殷元這次是真真切切的使力了。長孫皇後的兒子,那是他的外甥,這幾個孩子好不好他是有責任的。而且,他喜歡李承乾,不喜歡李泰。
長孫無忌吸取了房玄齡的教訓,沒敢著急射擊,但是殷元和李世民一左一右看著自己,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以至於閉錯了眼睛。
李世民笑道:“是不是瞄不準啊?”
長孫無忌嘴硬道:“臣再瞄一下就好了。”
李世民道:“要不,你把眼睛睜開,閉上另一隻眼睛試試?”
長孫無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小醜竟然是自己。
於是,長孫無忌這次很正經的的瞄了,開了槍之後,打爛了靶子最下麵的一個角。
殷元拍手道:“有天賦,有天賦。陛下,趙國公可以成為神槍手的。”
李世民道:“神槍手?”
殷元笑道:“既然射箭的高手叫做神射手,那打槍的自然叫做神槍手。”
李世民皺眉道:“那你為什麽要把這個叫槍,這明明不叫槍,你之前還叫他火銃的。”
殷元皺了皺眉頭,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解釋。
於是,殷元道:“因為臣準備給這個前麵加上一個尖刺,近戰的時候用來自衛殺敵,所以臣先一步用了這個名字。”
殷元說的無比確定,因為也隻有這樣,才說的過去。至於什麽時候能加刺刀,那不好說了,全看技術進步有多快了。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根本沒聽懂,但是這個時候,他們這個身份是不能說自己沒聽懂的。
春狩期間發生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李世民有一匹烈馬,說是別人進貢來的,無法降服。於是,也不知道是拿出來顯擺還是怎麽的,就讓大家提點建議,看能不能把這匹烈馬給降服了。
殷元不是專業的,自然不懂得馴服馬匹,也不好充好漢。而且,充好漢的人都已經上去過了,明顯是不行的。
薛萬徹算是很牛了吧,上去幾下就狼狽的下來了。這時候,殷元的幾個“好哥們”立刻圍了過來。
程處默看了看薛萬徹道:“你這個手下敗將,還真狼狽啊!”
殷元懶得理會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蜜餞果子,帶著李治準備開溜。
李震擋在了前麵道:“懷素去哪裏,這裏這麽熱鬧,還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嗎?”
殷元道:“你們倆不是吵架了麽,這就好了,也太善變了吧!”
李震笑道:“這種時候,作為大唐最厲害的將軍,難道你竟然想跑嗎?”
殷元皺了皺眉道:“你們什麽意思,想害我呀?”
李震搖頭道:“當然不是,隻是你就算是自己不去,搞不好也會被陛下點將的。”
殷元冷笑道:“那你沒看出來我想跑嗎?”
李治抬頭看了看殷元道:“先生,這幾個人是不是還沒有試過。我看,這兩位將軍都是從小弓馬嫻熟,一身英雄氣,說不定能夠鎮住呢!”
殷元點頭道:“不錯,我也這麽認為,待會就看你能不能向陛下舉薦了。”
李震和程處默相當的無奈,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李治,可以幫殷元擋槍,而且還可以幫殷元坑害他們倆。
這時候,房遺直走過來道:“是啊,大不了三位輪番上,累也累死它。”
李治看了看房遺直道:“先生,這個人好像隻能坑別人,別人坑不了啊!”
殷元點頭道:“說得沒錯啊,這就是所謂的外行看熱鬧,而且是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那種。”
李治歎了一口氣道:“哎,看來是沒什麽辦法了了。”
殷元道:“那倒未必不能,又不是一錘子的買賣,以後報答他的機會,我想還是有的。”
這個時候說狠話恐怕沒什麽用,既然他們都鐵了心想讓殷元出醜了,怎麽可能白白的放過了機會呢!
殷元正在和他們糾纏的時候,果然被李世民叫過去了,畢竟,李世民覺得他行的時候,就不需要什麽理由了。
殷元看了看那匹馬道:“陛下,請問這匹馬,您覺得什麽辦法去馴服比較好呢?”
李世民笑道:“朕是在問你。”
殷元道:“您想要那種精神上的征服,還是肉體上的?”
李世民道:“哦,怎麽說?”
殷元道:“肉體上,以雷霆手段擊其體魄,精神上,敬之如友,日後就算是刀林劍雨,可以托付生死。”
李世民道:“那自然是精神上,不過,朕倒是聽說了一個辦法,也很有趣。”
殷元道:“哦,哪位人才說的?”
李世民看了看一旁的隨行宮妃道:“武媚,你說一遍你的辦法?”
武媚娘走了出來道:“鐵鞭擊之不服,則以鐵錘錘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
殷元看了看武媚娘,笑道:“那你一定還說,良駒駿馬,正可為君主乘騎。馴服則用之,馴不服還要它何用之類的吧!”
武媚娘吃驚的看了看殷元,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一些。
李世民的臉色也很有意思,於是道:“正是如此,那懷素以為如何?”
殷元笑道:“這話不用我認為如何,讓孔穎達他們幾位老先生來,是時候宣揚一下仁政了。”
李世民大笑道:“有趣,有趣。”
殷元搖頭道:“一點也不有趣,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殺生無度。能馴服當然好,不能馴服,放歸山林即可,殺了幹嘛!試問,殺了它無用,放了他也無用,何必殺了呢!他隻是野性難馴,又不會包藏禍心,天下自然可以容它。眼下,這畜生就像是突厥,難道我們要把突厥殺幹淨麽?”
李世民皺眉道:“那懷素覺得,如果要馴服,該怎麽做?”
殷元道:“臣不懂馴馬,自然不敢說怎麽馴服比較好。但是,這匹獅子驄,獻給陛下的人是誰,臣想抽他一巴掌。誰會去馴服一匹性格已經定性的馬呢,人家馴服好馬的人,不都是從小馴的麽!”
李世民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人不也是從小開始教育的麽!可是,你說的和馴服這匹烈馬無關啊!”
殷元笑道:“肉體上的征服,再也沒有比武才人說的更好的了。所以,臣隻能從精神上征服了。臣覺得,還是找幾個有經驗的師傅來比較好,臣就不獻醜了。畢竟,這真正的馴服烈馬,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周圍有很多人都覺得殷元這話內行,哪有一兩下子馴服一匹烈馬的,那不是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