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欠錢的大爺
試問天底下最無聊的事情是什麽，殷元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應該是大唐沒事找事的天花板了。但是，好像自己還是低估了人在吃飽之後的功夫，可以有多作。
這位仁人誌士姓程，他老子乃是當朝的盧國公，自己現在還擔任著大唐新開辟的交管城管混合部門街道司的主官，要是隸屬戶部，由於起初開始的時候大都是抽調了軍人，所以與金吾衛有些分庭抗禮。但是不管怎麽說，以司主官，在大唐地位還是比較特殊的。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一日主官，吃飽了飯之後，突然窮極無聊起來。雖然今年由於洛陽街道司的設立，他也是忙碌了很久，但是忙碌過後，突然感覺人生已經沒什麽可以追求的了。
窮極無聊之下，程誌士發了宏願，幹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經過紙牌的啟發和多年混跡賭桌的經驗，終於不在局限於賭完之後一把押多少輸多少的模式。所以說，長安盡管有玩紙牌的，還是缺乏創意呀！
經過在家裏和自己的家人在不斷實踐中的打磨，終於讓他搞出了一套他認為很厲害的規則。並且，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輸贏多少完全靠技術，比一局賭一定的數量更有技術性多了。
殷元沒想到這家夥在這種事情上居然能夠舉一反三，教他一升級打法，他就給你翻新出一個百分的賭法。而且，他還很遺憾的說，自己輸給了自己的夫人一千貫。
不是想打擊他，殷元覺得他實在是太無聊了，這可能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才能發明遊戲。
這種賭博的方式迅速席卷長安，宮中更有無數宮妃進行這項遊戲，賭本不等。據說李世民親自下場賭博了，而且還稱讚有加。於是在皇氣的加持之下，這種賭博遊戲愈演愈烈，終於成為了大唐當紅炸子雞。
在這種情況下，殷元看到程處默沾沾自喜，為自己的偉大發明感到自豪。
殷元決定給他一個教訓，於是糾集了李震、柴令武、房遺直之流，在食舍下夜讓程處默輸了個幹幹淨淨，最後還寫了共計價值兩千貫的欠條。可以說，程家小半年的收入，就這麽沒了。並且，殷元還介紹了橋牌的規則，進一步告訴程處默，他實在是缺乏創意，沒有智慧。
程處默麵對這種情況，果斷選擇了賴賬，畢竟不是誰都能學的上殷元，花錢可以不數數的。但是，這種事情得到了包括殷元在內的所有人一致的抵製，並且明言。除非程處默可以在大白天長安大街上裸奔，不然免賬的事情就可以不說了。
輸完錢的程處默，糾纏著大家就是不肯走，耽誤大家眯一會。於是，幾個人幹脆起身來了個釜底抽薪，把程處默直接按在地上痛毆一頓，然後程處默被逼急了，跳樓跑了。
這件事說明了一個問題，程處默身體挺好，武藝還行。可是傳出去之後，這事情就有點意想不到的變化了。
有人說，程處默被幾個紈絝子弟輸得當了衣服，最後還不被放過，忙跳樓逃竄了。也有人說，那是程處默賭輸了沒錢賠，所以輸了一條胳膊，正在砍胳膊的時候，程處默跳窗逃生。最過分的是有人說，程處默輸錢之後遭受眾人的侮辱，最後跳樓自盡，還沒能死成。
殷元覺得自己確實玩的過了點火，但是這外麵傳的，了就有點太過分了。都是些什麽人啊，簡直是胡說八道好嘛！
這事懷疑就是程處默自己傳出去的，不然別人咋知道事先他們在賭博呢，就算不是他，他也在推波助瀾，意圖通過輿論的力量，完成自己賴賬的目的。
這個事情，殷元覺得可以把教訓程處默繼續下去了，這家夥現在已經連朋友都坑了，以後坑爹也是有可能的。
殷元向李治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坑爹嗎？”
李治搖頭道:“坑爹，什麽意思？”
殷元道:“坑你知道什麽意思嗎？”
李治點頭道:“就是刨出來的坑嗎？”
殷元道:“就是，坑殺的那種意思，基本上等於活埋。”
李治皺眉道:“所以坑爹就是活埋自己的爹？”
殷元道:“坑，還有坑害的意思，當然你，你要理解成活埋他爹也沒問題。但最重要的就是，我發現程處默就是這麽一個坑爹的人。”
李治恍然大悟道:“他挖坑埋自己的爹，好大的膽子啊！”
殷元笑道:“所以你想想這個人道德有多敗壞，竟然坑自己的爹。”
李治覺得程處默害了殷元是比較可能的，但是要說害了自己的父親盧國公，這就不太有可能了。
所以，李治明白，這是殷元把自己必做了程處默的爹，所以坑爹這個詞，罵人之外還可以說是給別人當爹了。李治覺得，這是個能夠一語雙關的表達兩種意思的好詞。
對於這樣的好詞，當然是要在心裏默默地記住，然後準備以後使用了。
程處默完全不知道殷元已經給他下了個什麽樣的定義，而且他還沾沾自喜。畢竟，現如今雖然自己是欠債的一方，但是在道義上已經占據了製高點，那幾個家夥，現如今在長安的形象大打折扣。他都能夠想象，接下來自然就沒有人好意思來收錢了，以後慢慢的，這筆賬也就這麽賴過去了。
如意算盤是打得不錯，但是這幫人要是哪一個是善茬，那也就不會和他這種人一起混了，既然大家以前都沒有在他手底下吃虧，現在也絕對沒有道理就吃個悶虧。
討債的第一個是柴令武，因為他受不了之後先去找了程處亮，結果這廝不愧是程處默的兄弟，耍混蛋的本領硬是和程處默實力不相上下。柴令武可謂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找不痛快。
上了程家的門，程家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招待自然好，就是人不來。說是程處默忙於公務，沒時間回來。結果柴令武找了個休沐的日子再去一趟，結果程處默依舊不在。
這已經屬於明著欺負人了吧！柴令武根本就無法忍受，索性直說自己就是來要錢的，程處默不在，程咬金他媳婦還是在的吧！
結果，自然是柴令武得到了一堆搪塞的說辭，而且一個女人要是耍賴，那自然方法更多。先是一堆對程處默的指摘，然後接著就是哭哭啼啼，顯得一千貫能讓他們老程家家院不保的那種感覺。
這也就是柴令武成年了，要是未成年那會，說不定立刻就信了，然後還要掏錢資助一下。可見，這程家一家上下的作風，確實是有點高度統一。
失敗之後的柴令武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或者是放棄，回家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帶走麻痹性的飲料，痛定思痛之下，再一次卷土重來。
這次，柴令武別的什麽都不幹，直接在門口蹲守了兩天，終於逮住了程處默，之後的事情，大概就是柴令武重傷程處默，賠償湯藥費七百貫，這個數目，比程處默欠柴令武的錢，還要多出來個將近一百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