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再遇高鑒
李恪就這麽帶著李世民送的美人走了,為了讓別人安心,他可能會活的窩囊一些,但是這總比被猜疑的好。
從貞觀九年至今,李恪做的已經夠好了,幾乎從來沒我參加過爭奪儲君的事情,自己把自己開除出了繼承人序列,可就算是這樣,依然不能讓別人完全的放心。現在,用這種手段,實在是有點讓人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這種事情在皇家乃至是京城的達官貴人裏麵屢見不鮮,但是老子玩自己的兒子,這事就有點不太好了。李恪明顯是個不可能再去做什麽的人了,但是他還得安別人的心。
一個去年八月剛剛入京的人,說的關中話十分地道,這基本上就是胡扯了,而且殷元納妾的事情雖然不能說是滿城風雨,但至少被人津津樂道了很久,她怎麽就不知道呢。除了是裝的之外,就是她一直對這種事情不關心或者是身邊的人不說這些,這就已經很奇怪了。
雖然說,劉茯很會裝糊塗,但是明顯殷元和李恪隻需要一點點信息就可以想象了。
像這一類的事情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確鑿的證據,隻是讓人能夠產生想象,這就已經很足夠了。
不要認為沒有讓人抓住把柄,別人就沒有想象的能力了,這種事情李恪沒有興趣知道細節,隻需要知道有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了。
從吳王府回來之後,殷元聽說因為李治從晉王府搬走了,突然惦記晉王府的人就比較多了。畢竟是殷元的手筆,長安再也挑不出第二座,所以一時間很多人都想得到它。
但是如此拿李治不當一回事明顯是他們忽略了,李治直接把以前的晉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別院,誰都別想拿走。李治終於發現,很多事情真的不太美好,自己一上來就有人挑戰自己,看來樹立權威還真是一件勢在必行的事情了。
遼東的戰事勢在必行,李世民召令開始招募士兵,準備糧草了。糧草的事情,讓殷元去調集了。
對於這件事,李勣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在李世民麵前說殷元還年輕,難以擔當重任。結果李世民很不高興,甚至說李勣嫉賢妒能,並且曆數殷元在以往戰爭中的表現,可以稱之為運籌帷幄。
這事李勣未必比李世民知道的少,畢竟李世民可沒見過殷元真正打仗的時候什麽樣子但是李勣見過。李勣深知殷元是一個能力十分均衡的軍事人才,而且能耐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但是他們翁婿兩個人這麽做的話,就等同於是整個戰事裏麵的大部分重要工作都讓他倆給幹了。這明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還容易被人非議。
此時此刻的李震,因為李勣的功勞和自己在薛延陀一戰中的表現已經被李世民重用了。以前他是給薛仁貴當副將的,現在他成為了左武衛的人,和殷元以前一樣是個郎將。好像很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左武衛已經和殷元這些人有了繞不過去的聯係。
李勣為這件事唉聲歎氣,搞得殷元很是心煩,兩家人實在是離得太近了,而且因為有殷元的女兒在兩家中總是跑來跑去,所以殷元三天兩頭就得去一趟。
殷元看著他道:“幹嘛呀,多大點事,至於怕成這樣嘛?我一直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能把我怎麽著。”
李勣無奈道:“你這麽說,一定是不知好歹,沒見過被忌憚的人下場有多慘。也許,你應該多讀點書,看一看曆史上的那些人的下場,再看看咱們倆現在這種情況。”
殷元就納了悶了,你李勣不是天底下少有的聰明人麽,當時非得嫁女兒的時候眼睛瞎了,還是壓根沒有什麽識人之明,認為自己是個不堪造就的人不成。
殷元道:“嶽父大人,不要杞人憂天,你我的事情,隻求一個問心無愧。難道你還能讓別人停止想象麽,我發現這個世界上,最難阻止的一件事,就是別人的想象。你記不記得,當年還是晉王的太子殿下,在朝堂上說過什麽樣的一句話?”
李勣玩味了一會道:“但是這個事情,你說到底誰是最卑鄙的人,是想想你我會造反的人呢,還是想象別人會這麽想我們的你我?”
殷元一愣,盯著李勣道:“嶽父,我發現你是個人才呀,你這屬於進步思想啊!”
什麽是進步思想,這個李勣不知道,但是聽著感覺好像殷元是在誇自己,所以點了點頭道:“嗯,姑且認為是吧!”
上次殷元和李世民定下計謀宮裏薛延陀的事情,李世民記憶猶新,他認為殷元的軍事思維很厲害。並沒有因為他是個年輕人而輕率,想到奇正相合,有時候聽起來真的是讓人覺得受益匪淺。所以,對於遼東的事情,他也希望能夠得到殷元的獻策,最好能夠一舉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也許是李世民真的已經老了,所以很多事情他已經不怎麽關注了。比如,殷元最近有沒有做出什麽新鮮的玩意,生意有沒有繼續擴張。甚至連以前十分關注的印刷等事情都已經不太關注了,有時候提起,也是對殷元說有卿在,朕無憂矣!
李世民也是實實在在的體會了一下什麽叫力不從心,可能他這輩子,多半會累死吧!
殷元的和李世民討論過遼東的事情,但是最後的結果就是,讓殷元善家斟酌而已,看來這種事情的確不那麽容易確定。
有一天,殷元看到了高鑒和小裹兒。
高鑒自從魏王失去機會,黯然離開京城之後,就一直在京城遊**,成為了無主的遊魂。因為現在李恪是不會接納他的,而且他也不敢去。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主動請纓去進入魏王府,明著幫忙實際上扯後腿。事實上,他還真是挺會扯後腿的。但是,他的任務實在是完成的太出色了,所以誰都認為他是鐵杆的魏王黨。現在回去,想害死李恪還差不多。
高鑒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認為風華絕代的李恪是一個胸有大誌的人,絕不會錯過爭奪儲君的機會。事實證明李恪確實胸有大誌,但是明顯不是個不知進退的人。
李恪的提前出局,直接導致了他失去了用武之地,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魏王離開之後,作為曾經的魏王屬臣,他也在被打擊的範圍之內,所以他已經失去了任何在政治上有所作為的機會。剩下的,都隻有生了他,並且還能夠容納他的江湖了。可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他已經回不去了。
殷元把兩個人帶到食舍裏麵去了,然後看了高鑒很久道:“你,後不後悔?”
高鑒笑道:“你後悔沒殺了我嗎?”
殷元搖頭道:“至少現在還沒有,但是你千萬別讓我後悔,殺你是一件隨時可以做的事情。”
高鑒點頭道:“不錯,殺我這麽一個小人物,的確是隨手就能夠做到的事情。但也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因為我幾乎不可能對你造成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