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道歉
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殷元也算是盡力在避免了一代女皇大人的成長產生什麽矛盾的,不得不說,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殷元就算是被稱為屠夫,但還是和她那樣心狠手辣的人無法比較,終歸,他還是重情重義的。
李治的身體有點問題,但是年紀輕的時候,殷元還是經常促使他經常去鍛煉的,但是李家的遺傳疾病確實是有點厲害。所以,殷元總是會讓李治不要操勞,不要飲酒過度、縱欲什麽的。
最終,誰都沒能阻止武後上位,長孫無忌把這個歸罪於殷元不願意和李治針鋒相對。但是事實上,他也沒學褚遂良那麽激進。在這件事上,大家都是有責任的。
當然了,激進的做法有時候未必能夠取得很好的結果,就像褚遂良,腦袋快磕破了,到頭來還不是得罪了李治,被下放了。
在朝中非議武後的人很多,但是又好像不包含殷元,因為他一直認為,武後能不能為禍朝綱,完全看李治自己的本事,和別人無關。要是李治不糊塗,那武後終究成不了什麽氣候。而事實說明,曆史上的李治並沒有太糊塗,他險些就廢了武後,但是到臨終他都不會想到,武後會有取天下的野心,殺兒子的狠心。
在這場鬥爭中,殷元表現的低調而且穩重,不管內廷如何鬥爭,隻要不到朝堂上來鬧殷元都會置之不理。有時候李治會因為內廷的事情問殷元,殷元同樣不設一計。
長孫無忌的倒台是個必然,因為他們太不低調了,關隴集團對於李治的威脅,漸漸變成了心腹大患,自然會被針對。沒了一個許敬宗,還會有第二個許敬宗,隻是沒想到,這次坑了長孫無忌的,居然是舊士族的代表,崔知溫。也許,他並不是一個惡人,隻不過是順遂了當今天子的意思罷了。
一時間,老派士族大有重新興起之勢,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有什麽下一步的動作,殷元已經在名義上統禦了禁軍,以上柱國和司徒的雙重榮譽,成為了大唐臣子心目中的一座大山。
在很多時候,殷元和一眾老臣程咬金、李勣等人的關係非常密切,可是機智的說殷元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組成攻守同盟。而且在大唐,始終好像一路上在一個人作為,但是已經樹大招風了。
主動捐家產出去確實是一種減輕負擔的手段,但是殷元意味這並不理智,而且容易被人認為是為了搞民心什麽的。所以,殷元積極尋求和朝廷合作的可能,最後在殷元和芳桃的親自操刀下,將很多關於民生的產業,傳輸到了朝廷。於是,大唐朝廷的民部下麵,應用而生了一個特殊的部門,國商部。並且,從一開始殷元就規定,國商部的官員,隻能有虛銜而不能有實職,並且不得染指朝廷任何的事情,好好的去做生意就是了。如果沒有特殊貢獻,虛銜不允許超過正五品。
而且,殷元再一次展示了強大的組織能力和管理能力,親自操刀製定了規定,一些規避手段,人員選用方麵,都十分的詳細。
李治拿到這份東西的時候,頓時覺得這一手自己在殷元那裏可沒學到,認認真真讀了幾遍之後,又特意請教了殷元一番。李治別的方麵不太好評價,尊師重道這方麵還真是不得不佩服。
朝廷下場是為了競爭,不是為了牟取暴利,封建王朝的朝廷權力是很可怕的,平民百姓幾乎是盲目的。所以,為了改變這種狀態,殷元同時嚴密的監控市場,絕不允許朝廷官員之間的勾結。
洋洋灑灑的文章一頒布,很多人對於殷元的認識也有點變了。殷元從來就不願意去中書省或者門下省什麽的,推辭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沒文化,粗人一個。但是現在看起來,這種能力他有,就是好裝一下罷了。
政令下去第二年,李治已經富得不好意思征收稅收了,一連串的下發減輕賦稅的聖旨,施恩於民。
大唐重農輕商,就算是殷元能很好的處理其中的矛盾,但是非議一直都是存在的。但是現在,殷元明顯給了另外一種途徑,那就是朝廷自己做生意,對經濟的掌控,從經濟上來,不失為一種很好的辦法。
不難理解殷元為什麽位極人臣,因為他,大唐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超過了很多老臣,變成了天底下最有權勢而且最富有的人。
李治對殷元的放心,也許源於李世民對殷元的評價,如果有人說殷元圖謀不軌,這顯然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殷元不是什麽都管的人,讓他管什麽他管好就是了,除了武後和長孫無忌的事情,朝堂上也沒有人值得他出手了。
長孫無忌的下場,比曆史上好多了。本該是仇人,最後卻互相成就了一番。長孫無忌被查了兩年,這很顯然查出什麽或者查出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變得可有可無,徹底衰落。
最後,長孫無忌請致仕,李治含淚答應,心裏恐怕是笑嘻嘻的吧!
閑暇的長孫無忌,讓人有些不喜歡,並且他還來給殷元送禮了,可以說真的是破天荒了。
殷元覺得腦子不夠用,在廳裏看到的長孫無忌,蒼老而佝僂,但是精神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好多了。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躺下**,殷元作為同僚,去看了一眼表示了一下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長孫無忌聽見腳步聲就抬起頭,站了起來看著殷元走進來,笑道:“老朽,已經很多年沒進來過鄖國公府了,比以前變化真大。”
殷元道:“您上次來的時候,是武德年間的事情了吧?”
長孫無忌連連搖頭道:“不是,當然不是。你忘了,你的長子出生的時候,我還親自上門恭賀。隻是那天來的人比較多罷了,我在府裏走了很久,想看看你平時都做些什麽,我至今都覺得有趣。”
殷元道:“您還是坐下說話吧,我雖然是忘了您最後一次來是什麽時候,但是您當年和房相掃大街的事情,一直如在眼前。”
提起房玄齡,長孫無忌臉上再難有笑容了,當年一起打天下的時候也是生死與共,後來房玄齡走後卻變成了另一番光景。如果要問為什麽,長孫無忌也解釋不了,隻是一場名利的鬥爭罷了。房遺愛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房遺愛,牽連了很多人。甚至整個房家也不重要,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縱觀長孫無忌的一生,可謂是毀譽參半。他可能已經能夠想象,如果這天底下沒有殷元,他的價值可能更加容易消失,也更加容易倒台。
兩個互相成就了一番的敵人,都站在大唐權力的頂峰。隻不過一個依然如日中天,一個已經風燭殘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