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養生之道
以個人功績而言,殷元已經到達了頂峰了,不可能再升什麽了。朝廷的一等公爵,文武勳已經達到了巔峰,再往上,隻能封王了。
於是,在一片交口稱讚之中,殷元被封為安陸郡王,這個稱號,以前李建成的兒子李承道用過。李治覺得不吉利,但是殷元覺得可以了,不要太過分了。畢竟他可是李治這一朝第一個被分封的異姓王爺。
殷元也想推辭,但是李治很堅持,殷元也沒心情和李治一個病人計較,五十說如果朝中有超過八成的人讚成自己就答應,結果還真就通過了。殷元就很鬱悶,明顯武後沒發力,不然超過兩成的反對者還是很容易找的。
這種事情殷元並沒有覺得慶幸,沒有人反對可能才是最大的麻煩。這就說明殷元沒有政敵了,也就說明他已經成了大唐的一頭老虎。老虎這種東西,一向都比較容易引起獵人的注意。
於是,殷元在和武後會麵的時候道:“看在以前我請你吃過糖業吃過飯的份上,還是放過我吧,不要再坑我了。”
武後就很不解,於是道:“你這麽說我就很不懂了,我哪裏坑你了?”
殷元道:“這不是很明顯嘛,你本來是我的政敵呀,處處跟我作對才是。你現在突然就不跟我做對了,你不是明擺著要告訴世人,我殷元已經沒有敵手了麽?這沒有敵手的人,容易成為公敵。”
武後大笑道:“哈哈,原來如此,你果然和別人不同,就算是名利的巔峰,也不能讓你失去以往的冷靜。安陸郡王,你小心翼翼的這樣想沒有問題,但是我卻要告訴你,其實我本來就沒有想過要坑你,我隻是覺得,你配得上這個爵位罷了。想你為大唐砥礪半生,卻有很多人一點都沒有付出就享受了別人努力的成果。所以,你應該享受更多的東西,這是你應得的。”
殷元冷笑道:“我真得謝謝你,你對我的關心,還真是無微不至,還能關心到我家裏去,不容易啊!”
武後道:“那也沒什麽,我一向都知道你是個風流之士,所以幫你紅袖添香的事情,我還是很願意的。”
事情的起源是,有一天武後突然把宮裏新來的兩個美人送給了殷元,說是為了照料殷元。但是殷元不是傻子,很快就知道了真相,原來這兩個美人就是被李治惦記了一下,就被武後做了順水人情。
殷元也沒這心思,但是退回去不太可能,而且再往李勣家裏塞顯然不太厚道,所以讓她們倆去繡花了,還別說,宮裏的美人,還真是有一些才藝的。
一個皇後這麽關心殷元顯然也不是什麽好事,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殷元和武後的緣分,隻知道這兩個人最早可以追溯到當年印刷《女則》的時候,以及後來殷元馴服獅子驄的時候。所以,難免也有人覺得,這兩個人關係不太正常。
當然了,這些事情殷元還是很懂得避諱的,畢竟有外人的時候殷元從來不會直接開懟。但是武後不一樣,她有時候會對殷元流露出特別的關心,甚至有時候很多事情別人說不動他,唯獨就殷元可以。
通過對於武後幼年的情況分析,李恪認為這應該是武後在感恩,他可不認為,殷元已經好色到了不要命的地步。隻不過他同樣知道,殷元是個不輕視女子的人,甚至覺得女子獨立,是一件很值得提倡的事情。這樣的認知,甚至可以追溯到當年蘇紈和殷元在殷元家莊子裏的對話,當時李恪就是旁聽者。
李恪拿這件事和殷元開玩笑,但是被殷元痛揍了一頓,表示自己正是有氣沒地方撒的時候,幹嘛非得往自己的拳頭上麵撞。
李勣去世的時候,李姝哭天搶地的,殷元勸了很久之後終於發現,這女人也快得病了,好在很快就治好了。這件事告訴了殷元一個道理,到了養生的年紀了。於是,他就真的開始了養生之路,而且可以說是花樣百出了。
殷元以前吃飯葷素不忌的,現在開始在意了,刻意的少吃肉多吃素,而且還開始吃很多的粗糧,有時候沒什麽油水的菜葉子,他就捏著鼻子給吃了。剛開始家裏人也跟著他,到後來就不管了,殷元的飯,都是單獨的。
蘭陵公主對於他這種行為表示支持,並且自己也要奉行,結果就體現出了體質的差距,蘭陵被餓得發暈,漸漸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
這件事用方鯉的話來說就是吃飽了撐的,而且這種說法還得到了大家一致的支持,所以,殷元的養生之道,開始孤獨起來了。孤獨了一段時間之後,好多人交了殷元都說他瘦了,殷元覺得自己確實是瘦了,作為一個整天還能夠上躥下跳,早晨練武跑步的人,他很快也有點吃不消了,畢竟他消耗也大呀。
為了挽回顏麵,殷元還是沒好意思去家裏或者是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改善一頓,去了李恪家。
李恪和殷元作為亭台上,麵對著一桌子的葷菜,李恪都有點發怵。雖然今天的菜是殷元親自做的,但是他也現在不是可以光吃肉的人了。
晨初比以前溫柔了好多,竟然見了殷元不想吵架了,還能主動給二人找來陳釀,可以說進步很大呀!
李恪看著殷元把一大塊的肥肉塞進嘴裏,有些吃驚道:“你可是吃飯最講究的人,現在不挑食了,你這吃齋還是很有效果的,能增大食欲啊!”
殷元皺眉道:“你說這話純粹是吃飽了撐的,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多辛苦。天天吃素,吃得我都瘦了一圈了。”
李恪道:“到底是誰吃飽了撐的還真不好說,反正沒有人說我吃飽了撐的。以後,你要吃肉就吃,也別裝了,不然你這偷偷摸摸的,別人還以為咱們倆又在密謀什麽事情呢!”
殷元道:“那不是正好,現在我們就差密謀一下,讓人以為我們倆準備動手,這樣一來,政敵這種人就有了。”
李恪笑道:“是,我現在就很想念政敵呀!我看,這武後好像換了招式了呀,但是這個招式我是不太能認得出來,你倒是給我講講,這個叫什麽招式?”
殷元翻了個白眼道:“我哪知道啊,我隻知道她要是繼續這麽下去,咱們倆就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權力掌控者,到時候跳出來幾個忠君愛國的,咱們就可以開始應付他們了。按照邪不壓正的定理,咱們倆得死。”
李恪皺眉道:“真的嗎?”
殷元冷笑道:“別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那妹夫,已經對我有點不滿了。他認為,一個臣子本來就沒有理由去管人家皇帝的事情。”
李恪道:“我們倆,沒太幹涉吧!”
殷元道:“的確沒有啊,但是咱們倆基本上已經獨攬朝綱了。你我就算是沒有幹別的,但是也攔不住有無數的人想過來抱個大腿,這樣的人一多,就有點像搞黨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