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上朝偶遇
牛進達和蘇定方一語成讖，從此殷元要開始早朝了，雖然他很不願意，但是還是很平順的選擇了低頭。
朝廷的獎賞來的晚一些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直到這個時候才來，殷元也算是長了見識了。不過沒什麽辦法，畢竟朝廷自有法度，而且大戰之後很多事都可能會被耽誤。
那些布帛之類的殷元完全沒興趣，金銀也沒有自己吐穀渾掙來的多，倒是有些器物還不錯，要不是這樣的機會，可能平時還不好找人打造。
殷元挑選了兩塊玉佩隨手就送給了殷嬌，殷嬌興衝衝的藏了起來。殷元發現她藏了很多東西，而且就藏在自己的床頭箱子裏麵。不僅如此，她還經常翻出來數，這個送給母親，那個送給哥哥，安排的十分明白。
不知不覺中漸漸秋色來臨，殷元也漸漸的向著大唐的政治中心靠攏。
上朝的人也算是長安城裏的景色了，起來的都很早，騎馬乘車的人都有不少。殷元第一天上朝，芳桃起來的比較晚，殷元就空著肚子去了。
殷元受蘇紈的刺激，給自己也拾掇了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馬，然後各種配飾一股腦用上，這樣才騎著馬風風光光的去上朝了。
行至朱雀大街，走了不久之後，前麵房玄齡騎著馬，行色匆匆的往前趕。殷元一拍馬，追了上去道:“房叔叔，吃了嗎？”
房玄齡看了看殷元笑道:“吃是還沒有，這麽早家裏人都還睡著呢，你吃了嗎？”
殷元道:“別提了，平日裏我都嫌我家人醒的早吵著了我，今日我氣得差點想出門的時候高歌一曲，好讓他們知道我有多辛苦。”
房玄齡道:“你這是頭一回，以後就習慣了。今日是朝會，禮儀上可不能差。”
殷元笑道:“這個在下省得。”
前麵有一家賣蒸餅的鋪子，殷元笑道:“吃一口再走？”
房玄齡笑道:“可以。”
殷元下了馬去買蒸餅，他家的蒸餅倒是挺豐富的，可以夾肉，也可以夾蔥。房玄齡非得要好大的一把蔥，讓殷元也是有些鬱悶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兩三百人都吃了卷大蔥的蒸餅，那大唐的皇帝也不容易。畢竟那麽多大蔥，味得多竄啊！
殷元付了錢，捧著蒸餅就開始吃，吃了幾口之後道:“您好歹也是當朝宰相，上了朝去說的、決定的都是天下大事，事關無數人的民生，居然就隻吃這個。恕我直言，您太簡樸了！”
房玄齡道:“我可是早就聽說你素來是花錢如流水，每每與人歡聚都要浪費許多食物。這等奢靡，你可是有點不像話了。”
殷元道:“這種話一聽就是吃過的人說的，俗話說吃人嘴短，可怎麽總是有一些人吃了還好意思說呢！”
房玄齡看了看街上走來的一位同僚道:“玄成，今日怎麽沒有騎馬呀？”
玄成是魏征的字，殷元當然見過魏征。不過殷元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雖然被參過，但還沒犯在魏征的手裏。不過，二人的私怨可還沒解決呢！
魏征黑著臉道:“如今我大唐的馬都穿鐵鞋呀，我家也不能落後，昨日馬釘了馬掌，結果那仆人失了手，我那匹馬就傷了馬蹄。”
房玄齡道:“是了，我家也有人傷了馬。”
魏征看了一眼殷元道:“鄖國公對於釘馬掌應該很熟吧！”
殷元道:“是了，我家的馬都不是我釘的，但是沒一個被釘傷了馬蹄的。”
魏征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讓左武衛的人釘的馬掌麽？”
殷元笑道:“軍民一家親，這也沒什麽稀奇的，馬掌我可是付了錢的，那人也是休沐的時候請來的。”
房玄齡道:“如今朝廷放開了馬蹄鐵的管製，但是也隻有這點朝廷官員才能這麽做。說起來這馬蹄鐵釘上之後，果然對馬蹄甚有幫助。”
魏征道:“是啊，這都得感謝鄖國公啊！”說完又道:“鄖國公，聽說最近你家釀酒甚多，想來必定是好酒，不然你也不會看不上我家的酒了。”
殷元心道:“果然，這廝還記著呢！”
殷元笑道:“哎呀，家裏有幾個貪杯的，總想著要喝您家的酒。我也是沒辦法，所以隻好讓家裏也釀一些酒，好讓他們以後別再打擾鄭國公。”
魏征摸了摸胡子道:“你思慮周詳，真是好啊！我還以為是你想喝，所以三天兩頭攛掇一幫地痞流氓堵著我的門。說來也是可惜，我要是鐵了心的不給，而且讓家人打傷幾個地痞，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跑出來收拾殘局。”
殷元笑道:“那當然是我來收拾殘局了，畢竟是我家的人犯錯嘛！”
魏征笑而不語，大約已經看出來殷元是何等貨色了。
房玄齡道:“懷素啊，我這匹馬是個老馬，虛有其表。可是你的馬一看就是良駒，你就把玄成帶上一起走，如何？”
殷元道:“當然可以，隻不過我這個人騎馬不太穩當啊！”
魏征道:“無妨，吾雖老矣，尚可乘馬。”
殷元笑道:“好，那就辛苦鄭國公了。”
殷元是不是故意的魏征不知道，但是不穩當是的確不穩當，他一會跑的如疾風驟雨，一會卻慢吞吞的。不像是趕路，像是在校場上練習，時而驟然策馬，時而緊勒馬韁。
房玄齡一路同行，眉頭皺了好多次。殷元居然敢這麽戲弄魏征，這完全是在挑戰他的君子風度啊，如果魏征是個君子便罷，如果不是，以後就難說了。
好容易到了宮外，殷元是扶著魏征下馬的，他立刻覺得玩笑開大了，畢竟上了年紀，老胳膊老腿的，不應該這麽折騰。
魏征也是不好受，下馬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堅決遠離殷元。
殷元找到了牛進達和蘇定方，走過去道:“你們倆，來的好快呀！”
牛進達道:“別亂跑，穩當點。”
殷元左顧右盼，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蘇定方有些擔心道:“你現在胡鬧也就算了，待會進去的時候穩當著點，別人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然的話，你要是被判個殿前失儀，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殷元好奇道:“殿上還有人監視？”
蘇定方道:“不然你以為殿上的那些文官和太監瞪那麽大眼睛是幹什麽的？”
殷元沒來由得覺得麻煩，待百官依次開始上朝的時候好好的瞪了幾眼旁邊的太監，弄得那太監好生鬱悶，實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惹了這位朝中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