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卷一 深圳向左,天堂向右_094、一起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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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腳剛出門,於蓧蓧後腳就追了出來。

我們站在一株高大的鳳凰樹下,我對於蓧蓧說:“你出來幹嘛?快回去,外麵熱。”

“你去哪?”她擔心的問我。

“出去亂轉。”我淡淡的說。

“我陪你。”

“不用!”我斷然拒絕她說:“外麵太熱太亂了。你回家去吧。”

“我不!”她撅著嘴說:“王者,你不許趕我走。”

我嘿嘿地笑,說:“於蓧蓧,你可是千金大小姐,跟在我身邊,你算個什麽事?”

於蓧蓧輕輕推我一把說:“死王者,我算什麽千金大小姐啊。我媽是個保姆,我是保姆的女兒,我能算是千金大小姐?”

“可你是香港人。”我笑嘻嘻地說:“你們香港人,比我們大陸人出身要高貴一些的。”

“胡說。”她瞪我一眼說:“王者,你再胡說,小心我不理你。”

她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雖然身上罩著香港人的光環,卻絲毫看不出香港人的驕橫。她似乎很熟悉我們內地的一切,甚至一言一行,無處不透露出她是個地地道道的內地人。

“真的,你回家去。”我安慰她說:“我沒事,到處轉轉,心情就會好了。”

於蓧蓧十分敬佩地看著我,歎息著說:“王者,你的心態真的好。”

我笑道:“不是我心態好,是因為我沒辦法。我就一打工的人,受點委屈很正常。”

“這不是委屈了,這是侮辱人格了。”

“管他!”我淡淡地說:“話有千種,無傷自我。”

我表麵顯得很平靜,其實我內心卻跑著一萬隻草泥馬。梁大地故意難堪我,是在報他的我曾經輕視他的仇。

梁大地狗日的,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難堪。我在心裏暗暗地發誓,臉上卻浮著一層溫暖的微笑。

我發現我現在變了許多,環境改變人這句話沒錯!

要是在過去,我可是個喜形於色的人,比如我讀書的時候,敢當著全班同學的麵,給老師難堪。原因就是我打球太累了,上課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了,老師要我站著上課,我卻甩手走了。

太陽很毒辣,盡管有風,身上還是一會兒就冒出了細密的汗。

於蓧蓧看著我,抿著嘴巴笑,說:“王者,我可你沒這麽好的忍耐心,昨晚我就給了梁大地難堪。”

“是嗎?”我興趣漾然地問她:“你怎麽給他難堪了?”

“他不讓我拿畫去參展。說畫的是孟小冬,他不能讓天下的男人都看到他太太的**。”

我心裏想,換作我,也會有梁大地的心思。天下哪有男人願意把自己老婆的**拱手讓人去欣賞的?盡管是藝術,

但藝術也不能把老婆貢獻出去吧!

“你怎麽說的?”

“我就一句話。”

“什麽話?”

“我問他說,孟小冬還是你太太嗎?”

於蓧蓧自顧笑起來,滿心歡喜地樣子。

我猶疑地說:“可我聽說,梁大地把你弄哭了。”

“哼!”於蓧蓧不屑地哼了一聲說:“我是看他年齡大了,要不我一句話能堵死他。”

有了我們兩個的說笑,心情便開朗了許多。

我對於蓧蓧說:“不如我們去海邊玩吧。”

於蓧蓧興高采烈地表示讚同,她要回去拿泳衣,囑咐我在外麵等她。

於蓧蓧進去半天沒出來,我又不好推門進去,隻能呆呆地張望別墅大門,期待它突然打開。

十幾分鍾後,甜姨出來了,後麵沒跟著於蓧蓧。我頓時一陣失落。

果然,甜姨招手讓我過去,低聲說:“王者,小姐發脾氣了,不讓蓧蓧跟你出去。”

我茫然地問:“發什麽脾氣呢?我都滾出來了,她還生我的氣?”

“是梁大地!”甜姨皺著眉頭說:“梁大地說,你帶蓧蓧去遊泳,就是沒安好心。”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劈啪砸在我腦門上。

齷齪的梁大地!我恨恨地想。

我抬起頭,對著甜姨笑道:“甜姨,這樣更好。我本來就不想帶著蓧蓧去海邊。”

說完,我揚長而去。

一出小區大門,我便忍不住心酸不已。梁大地的突然出現,幾乎就將我踩在了腳下。關鍵問題是孟小冬似乎默許了他這樣做。

如果梁大地與孟小冬重歸於好,我將步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梁大地不可能會容下我,我隻能打包袱滾蛋,從這座別墅滾出去,從孟小冬的眼前滾開。從此看不到甜姨,以及於蓧蓧她們。

危機感由此而生,心情便無比沉重。

倘若真從孟小冬家滾了,下一步我該怎麽走?

心情不好,看到什麽都覺得礙眼。我一腳踢翻蹲在路邊的垃圾桶,惹來路人憤怒的眼光。

走不多遠,電話響起來,是於蓧蓧打來的,說她已經出門來了,問我在哪。

我茫然地看著街上的車流,心灰意冷地說:“你來幹嘛呢?我走了。”

於蓧蓧在電話裏叫道:“王者,你什麽意思?”

我淡淡地說:“沒意思。”

掛了她的電話,我在街邊的一個小花園找了張石凳坐下,摸出煙來點上,漫無目的地看著街麵上飛馳的汽車,心無旁騖。

一支煙還沒抽完,突然被一隻手搶走了。

抬起頭一看,麵前站著怒氣衝衝的於蓧蓧。

將煙頭扔在地上,拿腳惡狠狠地碾碎了,瞪著我嚷:“王者,你讓我失望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心裏想,老子能讓你失望什麽?我們都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我說:“你來幹嘛?”

她咧開嘴輕輕一笑,附在我耳邊說:“我是從窗戶裏爬出來的。”

“二樓?”

“難道還是一樓?”她吃吃地笑,得意地說:“我厲害吧。”

“厲害!”我豎起一根拇指說:“太厲害了。隻是你想沒想過,你這樣跑出來,孟總知道了,我豈不是死得更快?”

“不管她。”於蓧蓧快活的說:“王者,我敢出來,就有想法。”

“什麽想法?”

“我們一起去流浪吧!”

這句話簡直石破天驚,頓時讓我愣住了。

“你不敢?”她笑眯眯地問我。

我確實不敢!她是學藝術的人,天生浪漫。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我有什麽資格去流浪,而且還帶著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不敢,是根本沒必要。”

於蓧蓧撅起嘴說:“我還以為你王者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是個膽小鬼。”

我苦笑著沒說話。

於蓧蓧她就沒明白我,倘若我真帶著她去流浪,難道我忍心讓她跟我一樣,睡橋洞,撿垃圾換錢?

這些我可以做到,卻打死也不願於蓧蓧這樣。

於蓧蓧一個學藝術的人,不但天生浪漫,而且骨子裏潛藏著冒險精神。她不會想到,現實比想象的要惡劣萬倍。

我皺著眉頭說:“於蓧蓧,如果你真的為 我考慮,現在就悄悄的回去。”

“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就是挖坑埋我。”我直言不諱地說。

“是嗎?”於蓧蓧吃了一驚,疑惑地看著我問:“怎麽會埋你呢?”

我笑笑說:“你想想啊,孟總不讓你跟我出來,你卻從窗戶裏偷跑出來。這樣她知道了,會把我怎麽樣?用腳趾頭想也應該想明白吧?”

於蓧蓧遲疑地說:“哪我回去?”

“回去!”我堅定地說。

“我不想看到梁大地的嘴臉。”

“你就當是你畫筆下的一張畫吧。”

“我才不會畫這麽醜惡的人。”

“人世間,有美就一定有醜。沒有醜的襯托,哪有美的可愛呢?”我笑吟吟地說,心裏為自己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而激動。

“我懂了!”於蓧蓧似懂非懂地說,轉身走了幾步,又轉回頭說:“王者,你今晚一定要回來,明天你還得陪我去書城呢。”

我堅定地點點頭,目送她一步一步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