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戰_240、一戰成名(2)
我凝神靜氣等著賈包宇的最後一拳,賈包宇卻遲遲疑疑半天不動手。
圍觀的人開始不耐煩,催著賈包宇動手。這幫看熱鬧的人是不嫌事大,倘若不是我,賈包宇飯缽般大的拳頭,砸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不說一拳打死,也會要了別人半條命。
賈包宇不動手,圍觀的人慢慢的沒有了興趣,我掃視四周,心裏一片寧靜。
我心裏有譜了,隻等賈包宇最後一拳落下,我當仁不讓會給他一拳。我隻要一拳足夠,一拳我能讓他記住我一輩子。
我的盤算在臉上顯露了出來,賈包宇不安地問我:“你笑什麽?”
我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在想,你這一拳是不是要等到天老地荒才出手?”
賈包宇沒被我激翻,他沒有了剛才的狂暴與得意,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一動不動。我猜想他一定在我找我的破綻,尋到破綻,一擊而中。
我毫不在乎他,老子徒手能捏凹一隻鋼精杯,還怕他賈包宇一個血肉之軀麽?
我暗暗地想,我不能出手打他,我隻要握住他的一隻手,我就能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全勝再次跑了過來,討好地衝賈包宇笑,說:“老賈,莫動手了,算了罷。都是我的錯。”
賈包宇斜著眼看了他一下,叱道:“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事了。”
全勝眉開眼笑地說:“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的事,大家握手言和,還是好兄弟不是?”
賈包宇沒說話,我也沒說話。
全勝趁機說:“你們看,圍觀這麽多人,驚動了學校,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這句話說到了我們心底,雖然我口頭上說不在乎,其實內心還是懼怕學校。萬一惹惱了學校,一紙開除通知,多沒麵子!
全勝就去拉了賈包宇的手,拖著他向我走過來。
賈包宇還在扭捏,我卻主動走過去幾步,伸出手去與他握手言和。
圍觀的同學看沒戲可看了,呼啦一聲各自散開。
學校打架司空見慣,像我們這般擺開架勢來約架,卻是屈指可數。我看到幾個女同學沒走,反而朝著我們過來,我便對全勝說:“她們來幹嘛?”
全勝嘻嘻嗬嗬地笑,指著穿白裙子的女孩說:“學生會的副會長,你不認識麽?”
我當然不認識,老子才來多久,中大多少學生。老子自己班的人還沒認全,豈會認識什麽學生會的幹部。
賈包宇已經眉開眼笑迎上去,大聲喊:“覃秘書長,你怎麽來了?”
穿白裙子的女孩站住腳,看了看賈包宇,又看了看我,說:“聽說有兩大英雄擺開擂台決鬥,我怎敢不來捧場啊!”
賈包宇得意地笑道:“覃秘書長,見笑見笑,我們在切磋中華武術,不是決鬥。”
白裙子女孩驚異地說:“是麽?我怎麽隻看到你動手,人家卻沒還手呢?難道他練的是金鍾罩鐵布衫之類的武術絕學麽?”
賈包宇便尷尬起來,訕訕地說:“我們說好的,文鬥。”
“文鬥就一定是你先動手打人?”白裙子女孩不屑地說:“賈包宇,你真是中大的風雲人物啊,這
麽大的一個人才,不送你去參加全國大學生武術交流大會,人家都會說我們中大埋沒人才啊。”
她掃了一眼我,問:“你叫什麽名字?”
她看起來年齡不大,說話的口氣卻咄咄逼人。她的眼光很淩厲,似乎要穿透我的身體一樣讓我難受。
我不喜歡女孩子咄咄逼人,我反感她們的自以為是。
全勝看我不說話,趕緊陪著笑臉說:“他是我們班新來的同學,叫梁梓陽。”
白裙子女孩輕輕笑了笑,哦了一聲說:“難怪我不認識你。”
我直愣愣地說:“我也不認識你。”
她也楞了一下,隨即伸出一隻纖柔的手出來要與我握,自我介紹說:“我叫覃小曼,學生會副會長。”
我遲疑著要不要伸手去與她握,賈包宇卻迫不及待地伸過手來抓覃小曼的手。
覃小曼將手一縮,冷著臉說:“賈包宇,我又沒與你握手,你伸手來幹嘛?”
賈包宇嘿嘿地笑著說:“小曼,我們老同學了,握你的手一下,你又不少點肉。”
覃小曼眉頭一跳說:“賈包宇,你欺侮新同學我不跟你計較了,看在我們是高中同學的麵子上,你給這位同學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至於我少不少塊肉,與你半點關係也沒有。”
隨同覃小曼一起過來的兩個女孩子就笑起來,取笑著賈包宇說:“賈包宇,我們小曼說了,以後不要無事獻殷勤啊。”
我傻乎乎地接了一句:“非奸即盜。”
三個女孩子一齊抿著嘴笑起來,賈包宇就在笑聲中沉下去了一張臉。
他轉身瞪視著我說:“梁梓陽,你剛才說什麽?”
我還沒說話,其中一個女孩子笑道:“他說你非奸即盜。”
賈包宇陰沉著臉說:“梁梓陽,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本來不想說了,被他這句話激怒得心裏翻騰起來。你奶奶的打了我兩拳還沒跟你計較,你還想在女孩子麵前裝英雄啊!
我淡淡地說:“無事獻殷勤,當然就是非奸即盜。”
我的話音未落,賈包宇已經一聲怪叫,整個人向我撲了過來。
如果被他壓住,我估計很難翻過身來。賈包宇的體重不會低於兩百斤,好在他身材高大,看不出臃腫。
賈包宇的突然發難,將三個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一聲往後退開。
我眼明手快,等著他要挨上我的一刹那,將身子稍稍側開一點,賈包宇整個人便撲了個空,順手在他背上輕輕使了一點力,他便直溜溜的往地上撲倒。
全勝趕緊跑過去扶起他來,拍打著他身上的塵土說:“老賈老賈,怎麽又動手了呀。”
賈包宇信手一摔,全勝便跌倒了一邊去,半天爬不起來。
我想去扶他,賈包宇卻兜著我胸口,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冷笑著說:“梁梓陽,今天不決個勝負,我是不會放手的了。”
我笑道:“不用了,你是英雄,我打不過你,認輸。”
“不行,現在文鬥不鬥了,武鬥了。你動手吧。”賈包宇看著三個女孩,得意地說:“隻要你打倒我,你就是大哥。打
不倒我,從今天起,你老實叫我大爺。”
覃小曼似乎回過神來了,衝著賈包宇喊道:“賈包宇,你耍什麽無賴啊?這可是學校,不是流氓社會。”
賈包宇滿臉通紅,他充耳不聞覃小曼的喊叫,眼睛逼視著我,恨不得一口要將我吞吃下去。
我不動聲色地微笑,伸出一隻手搭在他摟著我胸口衣服的手上,淡淡地說:“老賈,我們是學生,文明人,不打架。”
“你說不打就不打?”賈包宇輕蔑地說:“梁梓陽,你以為你不動手,我就不動手了嗎?”
我捏著他的手腕說:“你也不要動手。”
說著,我暗暗運了一點勁,大拇指、中指與食指呈蘭花狀,將他的手脈牢牢捏住了。
我的手指能捏扁鋼精杯啊,他賈包宇的凡夫俗體,豈能經受得住?但聽得一聲嚎叫,賈包宇的身體便往地上矮下去。
我輕聲問:“老賈,你怎麽了?”
賈包宇麵色蒼白,大汗淋漓,他想用另一隻手來掰開我,無奈我的手指像澆注在他手腕上一樣,任他如何掙紮,絲毫不為所動。
這是我誤食過玉露丸之後第二次與人較真。第一次在康寧醫院門口,徐源可是帶著十幾個人。十幾個人老子尚且不放在眼裏,你一個賈包宇,就算你祖宗是山東梁山好漢,老子也要讓你吃個苦頭。
我心裏非常明白,與賈包宇的過節是結下了。隻要我還在中大讀書,隻要我還與他在一個班,隻要我們還住在一個宿舍,不收服他賈包宇,我以後會沒好日子過。
賈包宇不會放過我,我從他怨恨得天崩地裂的眼光裏看到了恐懼。恐懼一旦成形,便會無休無止。
賈包宇想先聲奪人壓住我,我其實並沒想法。你賈包宇想做老大你做就是,但不能欺侮人。
我從小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俠義情懷。當年老子讀金庸小說的時候,多少次幻想自己是令狐衝啊。
當然,做男人的,誰都想做韋小寶。做韋小寶是所有男人的夢想,有用不完的錢,當著很大的官,擁著美豔的七個老婆,留過學,出過國,上得朝堂,做得黑社會。
可我不想做韋小寶,因為我沒韋小寶那麽流氓!
我感覺玉露丸的氣息在源源不斷地湧過來,以至於我的蘭花指像拈花一樣輕巧無比。
賈包宇已經不再掙紮,他耷拉著頭,痛苦的神色四處蔓延。
他呼吸越來越沉重,但不再叫痛了,咬著牙任由我捏著他的手腕,一動不動跌坐在地上。
我掃了一眼他的手腕,發現我捏的地方泛出一圈黑色,便鬆開了手,拉著他站起身來說:“老賈,我認輸,你是我大哥。”
賈包宇沒料到我會這樣說話,驚異地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轉身往宿舍走。
全勝忙不迭地追上去,邊追邊喊:“老賈,老賈,我來扶你。”
剛才還喧囂的空地,轉眼便一片沉寂。
現場除了我,就是呆呆站著的覃小曼和兩個隨同她來的女同學。
我看也沒看她們,淡淡一笑,轉身欲走。
背後傳來覃小曼的聲音:“梁梓陽,你給我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