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53、覃小曼來了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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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美心的辦法還沒想出來,覃小曼突然來了深圳。

前幾天她在電話裏跟我說,她要來深圳,被我拒絕。說現在正是救援**,她來了也不能做什麽,何況徐小婷她們生死未卜,不如先在家等候消息,一旦有了徐小婷的消息,我即刻通知她。

覃小曼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裏,她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機場才給我電話,讓我去接她。

我捏著電話楞了半天。昨晚被翁美玲責怪了半個晚上,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現在聽說她來了,幾乎是雪上加霜一般的不痛快。

覃小曼來了,深圳除了我,誰還會去管她?

老子現在自己都是居無定所,四麵楚歌的狀態,加上一個她,我該怎麽辦?

滑坡救援現場我進不去,外圍警戒得很嚴,我幾乎是圍著整個現場繞了一圈,沒發現任何一個可以讓我出入的缺口。裏麵的消息,除了電視裏報導的零星,我對現場救援的情況一無所知。

覃小曼說是衝著徐小婷來的,可是我現在一無所知她的情況,我該怎麽對她說?

人既然來了,又指名道姓讓我去接,我再推脫,就顯得不近人情。

現在我也沒車,去接人,除了地鐵,別無他途。

覃小曼一襲輕裝,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子,整個人顯得青春靚麗,清爽無比,根本看不出三個月前她還是個有自殺傾向的女孩子。

走進了她,才發現她臉上寫滿憂愁,讓我本來懸著的一顆心又開始揪緊。

我揮揮手喊:“覃小曼,你好。”

她循著聲音看過來,一張臉便漾上了微笑,指著腳邊的行李箱說:“我私奔你來了。”

我吃了一驚,笑道:“莫開玩笑。”

她笑眯眯地說:“我沒說假話,是真的。”

說著抬起臉四處找,問我:“你的車呢?”

我拍了拍腿道:“十一路公交車,或者十一號地鐵線,你選哪個?”

她疑惑地看我,半天不出聲。

我隻好實話實說:“覃小曼,今非昔比了。我現在也是個貧困人民,沒車了,一切都靠兩條腿了。”

“是嗎?”她驚訝地說了一句,本來漾滿笑容的臉開始慢慢地收斂起來,換上一副失落的神態。

“請吧!”我提起她的行李箱說:“覃大小姐,跟我坐地鐵吧。”

她慌亂的從我手裏接過行李箱的拉杆,低聲說:“我不急,你要急,可以先走。我還想呆一會兒。”

她從見到我,就沒提起過一句關於徐小婷的話,讓我開始懷疑她之前說過的話的真實性。覃小曼如何單純是因為關心徐小婷,她怎麽會說了半天話,一句話也提起她呢?

看來她所說的,是來私奔我,還真有這可能。

覃小曼對我家的變故知道的不多,她甚至還不知道我已經被中大掃地出門。她在自殺之後被家人接回去療養,賈包宇也跟著義無反顧辦了休學手續跟著回去照顧。這才三個月時間,她都好了?

我試探地問:“覃小曼,老賈沒跟著一起來?”

“他來幹什麽?”她滿臉的不屑,嘴角泛起輕蔑的微笑:“賈包宇是自作多情,他休學去照顧我,我需要他照顧嗎?真是笑話。”

我避諱著這個話題不說,她反而爽快說了,她的不屑與輕蔑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畢竟賈包宇為了她,可以連學業都放棄,這種癡情的人,世間有多少?

我輕輕歎了口氣,自己摸出一支煙,默默抽了起來。

我在想,我要不要把自己目前的境況告訴她。

覃小曼不會不知道我的現狀,但她一定不會想到我會有這麽慘。在她的意識裏,我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個從前住別墅的人,再苦再難,也一定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她不會知道,梁鬆出走之後,留給我和翁美玲的,除了白眼,再無長物。

銀行首先暴露出她嫌貧愛富,人走茶涼的嘴臉,在把我們從別墅裏趕出來之後,再也不曾回頭說半句帶歉意的話。

房子、車子,收的收走,封存的封存。至於銀行戶頭,連翁美玲也受到了牽連,隻給了一個能維持日常生活必須的的戶頭,其他一概凍結了。

倘若不是梁三爺生前給我們留下了老宅,遇此變故,我和翁美玲隻能流落街頭。

現在好了,連老宅也蕩然無存了,我和翁美玲還正愁著下步該怎麽辦呢!

我最終還是把這些告訴給了覃小曼。此刻我們坐在明亮的咖啡館裏,看著窗外人流如鯽的大街,大家開始沉默。

良久,我聽到覃小曼幽幽歎了口氣,抬頭去看她,她正輕撫垂到耳際的頭發,慢慢抿到耳後,一派民國美女的風情。

“真的,我沒其他意思的。”她說,顯得有些歉意:“我來,就是來看看你和小婷姐。散散心吧!你如果忙,盡管去忙好了,不要管我。”

她終於說出了徐小婷的名字,這讓我多少有了點安慰。

“徐小婷還沒消息。”我說:“也不知救援現場如何了。”

“你沒去看嗎?”她問我。

“去過!”我說:“隻是不清楚救援進度。”

她哦了一聲,顯得漠不關心地說:“總會有個結果的。”

我訕訕笑著說:“當然,這麽大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必須得有個說法。”

“有不有說法,我們一介平頭百姓,又能怎樣?”覃小曼不屑地說:“王者,你現在還是有點幼稚。有很多東西,我們是看不到真相的。”

我沉默無語。覃小曼說的也並非不是事實。比如這次滑坡,我可是好心好意去幫著救援,他們怎麽還能拘留我三天呢?

“你不跟我走?”我問她,心裏升起一個疑雲。她不跟我走,準備去哪?

她淡淡一笑說:“不去了,我去你不方便啊。我想在這裏坐坐,等下回學校去看看。”

我心裏一沉,失望之餘居然有些失落。

“也好!”我言不由衷地說:“既然這樣,我想去一趟救援現場。有消息了,我立馬告訴

你啊。”

“行!謝謝你。”覃小曼不再看我了,她一直低垂著頭,看著麵前的咖啡杯,拿著勺子漫無目的的在杯子裏攪拌。

我便起身,笑笑說:“有事你給我電話。”

說完,頭也不回出門。

覃小曼就如驚鴻,在我眼前一瞥之後,杳無音訊。

我來去匆匆,我們甚至沒來得及在一起吃個飯。機場咖啡館,成了我們幾個月後第一次見麵的最終目的地。

出了門我想,倘若我還是如以前一樣的富足,覃小曼會突然冰冷了她的態度?看來,所謂的愛情,還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像覃小曼這般高學曆高追求的女孩子,還是逃不脫世俗的影響。

悲哀如水,漫過心頭。再去看風景和人物,覺得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覃小曼為什麽要自殺,到現在我還是一無所知。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她,沒料到她在得知我的境況後,沒給我絲毫回旋的餘地,直接了當地讓我離開她。

過去在覃小曼麵前,老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失落。覃小曼雖然才貌雙全,看我的時候始終是仰起她的一張臉。特別是她造訪過梧桐山的別墅後,覃小曼所表現出來的感情,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

可是她卻突然自殺,突然辦了休學,從我們眼前消失。等到我們都快要忘了她的時候,她又突然冒出來。冒出來後又是三五幾句話,我們再次失之交臂。

我使勁地擺頭,想把她從記憶力完全掃去。但不管我如何刻意,她始終如刻在石頭上的一樣,久久在我腦海裏盤旋。

救援現場還是如臨大敵,遠遠的隻能聽到機器的轟鳴。

這次的救援力度非常大,據說要把所有滑坡下來的泥土搬運開。但不管裏麵如何熱鬧,外麵的我們,像瞎子一樣隻能聽,半絲也看不到。

我在一所小學門口徘徊。這裏已經被征用做了臨時救援點。相當一部分失去家園的人在此生活。救援指揮部就在隔壁的一棟三層小樓裏,門口有人站崗,輕易不讓人進去。

救援現場的消息也在這裏發布,比如救出了一隻雞,一頭豬,或者又挖出了幾具屍體,這裏的發布才是最權威的。

我徘徊了好一段時間,才鼓足勇氣進去小學校門。

救援已經進行到了第五天,黃金救援時間已經過去。整個救援的氛圍開始變得悲傷。沒有救出來的人,再活下去的希望幾近渺茫。雖然現場一刻也沒放鬆救援的速度和力度,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明白,再挖出來的,隻會是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我心裏一痛,眼淚便蒙了上來。

至今沒有徐小婷的半點消息,她是活著還是死了?我一無所知。

人們匆匆從我身邊走過,我像一隻離群的孤狼,哀傷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操場中間有一塊巨大的白板,上麵標著每天救援的進度和情況。我匆匆瀏覽一遍,被一個名字將自己雙眼牢牢吸住了。

徐小婷?沒錯,確實是徐小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