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63、利益驅動

字體:16+-

梁大地走投無路又去法院起訴,被劉曉梅奚落了一頓,心裏憋著氣,帶著柴震再次闖到孟小冬家裏去了。

我接到孟小冬的電話時,人正在王芙蓉家的酒莊與美心說話。

美心這段時間表現得很乖,豆經理告訴我,自從她來後,幾乎沒出過門,天天呆在屋裏看電視,也很少與酒莊的人說話,整天沉默得讓人擔心害怕。

我對豆經理的話不以為然。豆經理在心底還殘留著美心的精神健康的結,他以為美心真如王芙蓉交代的那樣,精神受不得刺激。其實這隻有我才清楚,美心是個健康的人。

孟小冬要我過去她家別墅,美心拖著不讓我走。

美心不讓我走,是要我帶她去龍華工廠。她還不知道工廠已經被滑坡搞得夷為平地了。

我告訴她說:“嫂子,工廠我們現在不要去,你好好休養身體,等你完全康複了,我帶你去。”

美心就撅起嘴,顯得很不高興,低聲說:“我有重要的事要過去,我不能等。”

我笑道:“工廠裏又沒什麽東西,就是你幾件衣服而已,我們不要了。”

“不行!”美心堅決地說:“你不知道,常舉拿命換來的東西還在宿舍裏。”

我心裏暗暗一驚,美心所說的東西,不就是王常舉從孫玉哪裏拿來的筆記本嗎?原來她放在徐小婷的工廠宿舍裏,難怪我一直沒找著。

我沒敢說工廠已經不在了,筆記本更不可能在了。隻能勸慰她說:“你放心好了,過幾天,過幾天我們就去。”

孟小冬又來電話,催著我快去。說梁大地在她家發酒瘋,她要受不了了。

我上次被孟家爸爸砍了一刀後,從醫院包紮完了就直接回去了翁美玲哪裏。救災指揮部安排她住了一套農民房,二室一廳,麵積在五十平方左右。屋裏無比簡陋,有幾塊地磚踩起來還會發出咯吱的響聲。

翁美玲對我的傷沒有表現出大驚小怪,她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被人砍傷一樣,淡淡地問了我幾句,滿麵愁容地說了一句:“世界上的女人,眼裏都隻有錢。”

我回避著她的話,堆著笑臉討她喜歡。

救援接近尾聲,電視裏幾乎看不到任何關於滑坡的新聞了。仿佛世界上根本就沒發生過這回事一樣,一切都在安靜地沿著時間軌跡在運轉。

現場仍然保持著戒嚴,任何人不得接近滑坡事故現場。有天早上的新聞裏說,涉事的一個官員跳樓自殺了,新聞出來後,似乎也沒引起什麽動靜。

我始終在關注著事態發展,代工廠人員傷亡以及賠償的問題,像一座山一樣壓在我胸口。

李小妮至今毫無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代工廠除了徐小婷在醫院躺著,我沒聽到任何關於其他人的消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李小妮她們一定不在人世了!

這幾天我去醫院看了徐小婷,她還在事故的陰影裏沒走出來。她看到我,除了流淚,一句話都不說。醫院裏來了許多義工,政府也派了專人照顧。我在醫院裏就顯得很多餘,因此在安慰了她幾句後,悄悄走了沒再去。

政府關於事故處理的意見還沒出來,受災的人每天都在等待政府的決定。梁家村已經被掩埋在黃土之下,幾百口人大多住在政府安排的地方,像嗷嗷待哺的鳥。

孟小冬第三次裏電話後,我開始起身出門。

梁大地確實是喝了酒,老遠我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一眼看到我,衝著我吼道:“你是來幫她打架的嗎?”

我微笑著搖頭,對於酒醉的人,不要刻意在乎他。

柴震一直盯著我看,無可奈何地歎氣說:“小王,老梁是上火了,你莫介意。”

我還是笑,滿不在乎地笑。

孟小冬黑著臉坐在沙發上,指著梁大地說:“這個神經病,你幫我趕他出去。”

梁大地聞言,大吼道:“誰敢?”

我不動聲色地說:“梁老板,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氣。”

梁大地白我一眼道:“怎麽哪裏都有你?管你什麽事?”

我笑道:“孟總是我老板,當然關我的事。你慢慢說,耐心說,什麽事不好說。你要鬧,對不起,請你出去鬧。”

梁大地忌憚我,第一次與我交手時就吃了暗虧。現在老子有玉露丸護體,別說一個梁大地,十個梁大地也不在話下。

玉露丸這東西,似乎有殺氣。這是孟小冬在枕席之間悄悄與我說的。劉曉梅之所以如此癡迷,大概與之也有莫大的關係。比如劉曉梅也說過,我的身上有一股看不見的吸引人的力量,能讓人無法拒絕。

梁大地在我不怒而威的話裏頹喪下去,他的囂張氣焰猶如被澆了一桶冷水一樣被熄滅。

“我不想鬧。”梁大地說:“但你孟小冬欺侮人也不要太甚。”

“欺侮你了嗎?”孟小冬說:“我心情不好,怎麽啦?你來我家鬧,還倒打一耙,有天理嗎?”

梁大地楞了一下,氣結地說:“誰倒打一耙了?說好了我

撤訴,你與我簽協議,現在我訴撤了,你不理了,你自己想想,究竟是誰欺侮誰?”

孟小冬冷笑著說:“梁大地,你是不是聽說了有巨額賠款,所以你急著要將工廠拿到手啊?”

梁大地倒不掩飾自己,訕訕笑著說:“我又沒特別,大家都一樣。”

我問了一句:“巨額是多少?”

孟小冬淡淡地說:“你想象不到的數字。”

“那是多少啊?”

“一個人一百二十萬,財產損失另計。”

“你是說,死一個人,賠一百二十萬?”我的心頓時揪緊起來。孟小冬的話裏有話,代工廠將近一百號人,這些人難道都被埋在廢墟之下了?就算沒人生還,這個錢也不是賠給孟小冬或者梁大地的,而是要賠給死者家屬的啊?

梁大地在打這些錢的主意?孟小冬也在打這些錢的主意?這可是人家拿命換來的錢,能沾手嗎?

我鼓足勇氣,還是問出來心裏的疑惑:“工廠這次死了多少人?”

我這樣問,是因為孟小冬終究是老板,她知道的信息自然比我多,比我準確,比我快。

孟小冬沒正麵回答我的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梁大地不屑地說:“管他多少人,反正一個給一百二十萬,這些人死也值得了。”

我心裏冒上來一股怒火,狠狠瞪著他說:“梁大地,你要有點良心,這可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我說錯了嗎?他們這樣死,家裏人就發達了啊。多少人一輩子還賺不到這一半的錢。”梁大地翻著白眼說。我恨不得一拳砸在他臉上,將他的臉砸成一個爛西瓜。

孟小冬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說:“梁老板,我不喜歡聽你這樣的話。”

梁大地不屑地說:“愛聽不聽,我沒想要你聽。”

爭論了一陣,梁大地又故伎重演了,吼著嗓子嚷:“孟小冬,你到底想怎麽辦?”

孟小冬說:“隨便。”

“你簽還是不簽?”

“我簽不簽,我自己說了算。”孟小冬看著我說:“你說,要不要簽?”

“當然。”我直接回答說:“我們不能言而無信。”

“好!聽你的。”她柔聲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被他吵得頭痛死了,我去休息了,你跟他簽吧。”

梁大地狐疑地問:“他簽能作數?”

“當然,王者簽的就是我簽的。”孟小冬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