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91、梁大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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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地被警察抓了,涉嫌詐騙。

我接到這個電話時,這個學期已經接近尾聲。

苟麻子在電話裏破口大罵我,說我這個人要趕盡殺絕。梁大地已經活得不像個香港人了,我還要在他身上踩上最後一腳,簡直不是人!

我被他罵得莫名其妙。自從上次孟小冬來過後,我們除了偶爾幾個電話,再也沒有見麵。孟小冬在試探我不會棄學後,開始變得堅決支持我的學業了。她表態說,隻要我還在求學期間,她不會有事沒事來打擾我。事實真如她說的那樣,孟小冬再沒在中大出現過。

苟麻子因為梁大地而對我破口大罵,這讓我多少有些驚異和好笑。他過去如我一樣,對梁大地並無好感。現在他突然非難起我來,這裏麵發生了什麽?

我在他罵完之後,惱怒地問:“苟麻子,你瘋了吧?罵我!”

“不罵你罵誰?”苟麻子還在怒氣衝衝。我幾乎能感覺到電話的那端他張牙舞爪的樣子。苟麻子生氣的情形我記憶深刻,他總會在說話的時候,將脖子上的青筋條條暴起。

“我都不明白你罵我幹嘛?我得罪你了。”我帶著怨氣責問他。這一學期書讀下來,我的心比往常要平靜許多。不再會為一丁點小事暴跳如雷。

“你沒得罪我,你得罪譚茗茗了。你這麽做,讓譚茗茗母子去死嗎?”苟麻子餘怒未消地說:“譚茗茗活不好,陶小敏就會心焦。陶小敏心焦,老子的日子就不好過。所以,王者,你要是兄弟,就不要用這樣下三流的手段。”

我覺得好笑,老子這一學期潛心讀書,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什麽時候對梁大地用過下三流手段了?

我斷然說:“苟麻子,你肯定誤會我了。梁大地出事,跟我沒半毛錢關係。你別像條狗一樣,到處亂咬。”

苟麻子在電話裏冷笑,笑過後說:“算了,我也不想多嘴了。總之一句話,我們兄弟,從今天開始,絕交。”

苟麻子毫不猶豫掛了電話,我卻在這邊心亂如麻。

苟麻子說與我絕交,這是他的說法。他能與我絕交,我倒要謝天謝地。我們兩個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人,對方身上有幾塊疤痕都了如指掌。不是他說絕交就會絕交的。

梁大地突然被抓,一定與孟小冬有關。這個念頭一冒起來,我就無法遏製得住,恨不得馬上打個電話給你孟小冬問個明白。

孟小冬怎麽會想著要將梁大地送進監獄呢?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

一夜夫妻百夜恩!孟小冬應該不至於這麽絕情吧?我遲疑著沒打電話。我要好好想想,理清這裏麵藏著的一些問題。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孟小冬此舉意在何為。

我隻好給苟麻子回過去電話,問他:“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星期前。”

“這麽多天了,怎麽才給我打電話?”我沒好氣地說:“苟麻子,你這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就是,你想怎麽辦?”

“我不想怎麽辦?我就在奇怪,梁大地涉嫌詐騙,詐騙誰啊?怎麽跟我扯上關係了?”

苟麻子又開始冷笑,說:“你是不是與梁大地簽了一份轉移工廠的協議?”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

“問題就出在這裏了。”苟麻子說:“梁大地涉嫌詐騙就是因此而起。”

“協議是孟總讓我簽的。”我說:“老苟,你現在還是孟總的員工呢。”

我在提醒他,不要吃著別人的飯,還要罵給他吃飯的人。倘若沒有孟小冬,苟麻子現在混成什麽樣,天曉得。還有,苟麻子一直念念不忘的陶小敏,如果沒有孟小冬的物流公司,如今必定還在夜總會裏混。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會走出來冰清玉潔的女孩子?他苟麻子就算拚了一條狗命,未必能將美人擁回家啊!

“是她員工又怎麽啦?我又沒說是孟總,我是在罵你。”苟麻子不屑地說:“隻有你這種人,才會過河拆橋,六親不認。”

我哭笑不得,平白無故被苟麻子一通責罵,老子心裏也窩著一股火。

但我不能發火。我要是衝著苟麻子也破口大罵,老子這書算是白讀了,我與苟麻子又有何區別呢?

我輕聲說:“老苟,你先別急,弄清楚再說。”

“弄個屁!”苟麻子罵罵咧咧地說:“你舒服了,就不記得民間疾苦了。你曉得不,警察把梁大地的房子封了,譚茗茗被趕出來了,沒地方去,在我這裏呢。”

我心裏一頓,問他:“什麽個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她總得要個地方遮風避雨吧?一個女人,還帶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你讓她流落街頭?就算我不管,陶小敏會不管嗎?”苟麻子不耐煩地說:“我也懶得與你囉嗦了,掛了。”

他再次掛了我的電話,我慢慢明白過來。按苟麻子的說法,梁大地是真的出事了。連譚茗茗都被趕了出來,這說明事情還真不簡單。

我終於沒按捺住,撥通了孟小冬的電話。

“孟小冬,你把梁大地送到監獄去了?”我試探地問。

“誰說的?”她一改往日與我說話的溫柔,警惕地反問我。

“你不管誰說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不知道啊!”她在電話裏顯得很委屈地嚷:“王者,你什麽意思嘛?”

我淡淡地笑,說:“沒什麽意思,別人在問我。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想問問你。”

“我也不清楚。”孟小冬笑著說:“梁大地不是活得人歡人樂的嗎?怎麽會被抓了呢?”

我幹脆直接告訴她說:“梁大地涉嫌詐騙,是因為龍華代工廠的事。”

她沉吟一會,哦了一聲說:“也許是他貪得無厭吧。不過,此事與我還真的無關。”

既然與她無關,我也就沒心情聊下去。但我心底還是存有猶疑,孟小冬說與她無關,難道就真的無關了?此事除了她能操作,誰還能讓梁大地身陷囹圄?

梁大地雖然是個香港農民,卻也是謹小慎微的人。但凡在大陸生活的香港人,處處都會掩藏起自己的鋒芒。現在不是過去的時代了,香港人的身份不但沒有優越感,反而會激起許多人的反感。

優勢一旦喪盡,就會變成阻路的石頭。

如此膽小的梁大地,不會得罪其他人。他在大陸的恩怨,也僅僅局限在一定的範圍內。

我說:“既然與你無關,我就掛了啊。”

孟小冬在電話裏喊:“你先別掛。我問你,什麽時候放假啊?”

“明天。”

“我去接你。”

“不用。”

“哪你直接回我這邊來。”

“不去。”

她就沉默了,半天傳過來

一句話:“嫌棄我了?”

“亂說。”我安慰她說:“我總得先回去看看翁媽媽吧?”

“也好。”孟小冬道:“我等你回來。”

一連三個電話,苟麻子打進來一個,我打出去兩個。除了確定梁大地確實出事的消息,其他信息我一無所獲。

我將有些發燙的手機扔在一邊,仰頭看著上鋪。

全勝住在我上鋪,現在還沒起床。

我屈起腿,頂了頂床板喊:“老全,起來嗨!”

全勝從上麵探出腦袋,惺忪著一雙眼說:“嗨毛,我要多睡一會。”

“從今天起,可以睡個夠了。”我說:“放寒假了,還怕沒機會睡?”

全勝咂咂嘴唇說:“我不能跟你比,我命不好。我要去打寒假工,哪裏會有機會睡懶覺啊!王大善人,你就放過我吧。”

我從**跳下地,伸手去掀他的被子。

全勝嚇了一跳,雙手死死抱著毛毯嚷:“老王老王,你幹嘛?”

“陪我出去走走。”

“心情不好?”他狐疑地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歎口氣說:“老全,我們出去吃東西去。”

全勝貪吃,誰都知道。在我們宿舍,隻要給他一張飯卡,他會將全宿舍的飯都一個人打回來。當然,他會挑上自己最喜歡吃的菜打上幾份。如果晚上誰不想出門,隻要給錢,他會屁顛屁顛一個人出校門給我們置辦好吃的回來。

“不餓!”他居然拒絕了我。

“我餓!”我推著他說:“去不去?不去,老子以後不管你了。”

他無可奈何坐起來,光著上身看著我說:“老王,你就知道欺侮我。”

我嘿嘿地笑。全勝這小子現在與我幾乎形影不離,當然,他吃的喝的,也幾乎都是我買單。

“老賈呢?勻不餘呢?”他四處張望,疑惑地問我。

我這才注意到宿舍裏就我們兩個人。

“叫上他們,我們吃個散夥飯。”全勝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

“散你的頭!”我罵道:“過了年,大家不又在一起了,散什麽夥啊。”

“屁!”全勝不屑地說:“你以為過了年,他們還會跟我們住一起?”

“不住一起?他們住哪?”我狐疑地問。

“老賈說,明年他就去校外租個房子,與覃小曼一起住了。”

我心裏一頓,隨口問道:“這麽說,勻不餘也準備租個房子,與陳舒雅一起住了?”

全勝眉開眼笑地看著我說:“哎呀,老王,你果然很懂啊!”

他一口一聲叫著我“老王”,讓我總有“隔壁老王”的感覺。我糾正他說:“以後不許叫我老王了,叫我名字就好。”

“王者?”他笑嘻嘻地說:“我都快忘記你的名字了。你就是個隔壁老王嘛。”他說完這句話,又趕緊補充道:“這名字不是我取的啊,是賈包宇。他說,你就是個隔壁老王,讓人不放心。”

我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狗日的賈包宇,老子在你心目中原來就是這麽個形象。

心裏想起全勝剛才說過的話,居然覺得隱隱有些痛。覃小曼與賈包宇同居?陳舒雅與勻不餘會同居?

這什麽世道?我想,人都怎麽啦?

賈包宇和勻不餘收獲了愛情,我收獲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