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四麵楚歌
“這該怎麽辦?雖然咱們這些做娘兒們的對於武學知識一竅不通,然而大師既然都已經這麽說了,那就說明這開天掌的威力無人可擋啊!”
溫召蘭緊蹙著秀眉,站在鮮於邵華身旁,急聲說道。
飯堂內的一眾王妃此時都已沒了主見,一個個的雙眼目光緊緊鎖定在鮮於洪山的臉上。
鮮於洪山心中波瀾起伏,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同置身在十八層地獄裏麵的煎熬。
有人倒是提議了,說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派人去皇宮裏麵求見陛下,讓陛下派兵來固守王府。
這雖然是一個很好的提議,而且從人數規模上麵來講能夠達到非常可觀的程度,說不定就能夠抵擋得住這花月如。
但問題是,朝堂當中向來十分現實,現如今鮮於洪山畢竟已經不複以往,就即便是去求見陛下,陛下很有可能隨隨便便派出兩個蝦兵蟹將,僅僅隻是做一做樣子罷了。
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鮮於洪山當場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很快又有另外一個提議,那就是前去尋找其他王爺,讓其他王爺搬來救兵。
表麵上看來這的確也算是一個辦法,然而還是那個問題,在這麽現實的滾滾紅塵裏,現如今已經成為了廢人的鮮於洪山就即便仍舊坐在原位置上。
可旁人又怎麽可能將鮮於洪山真正放在眼裏?
橫豎左右根本就沒有辦法,隻能是待在王府裏麵等待花月如前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彈指之間天色大亮。
那院內白雪將整個王府照映的恍若深藏在冰雪之中,一眾王妃紛紛坐在桌前嗑瓜子,鮮於洪山則是與玄悲大師以及王府裏麵的幾名家奴緊急商討應對之策。M..
當然,其實現如今麵臨的這個麻煩唯獨隻有兩條路可走。
要麽是尋求陛下幫助,要麽是尋求其他王爺搬來救兵。
方才有幾名王妃都已經提議了的,鮮於洪山當即就在心中將這兩條路給否決了。
既然如此,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其實根本就是空想而已。
便在這時,快步從外麵衝進來一名小廝,看著鮮於洪山急聲說道:“王爺,外麵有一名老婦人帶著一名三歲孩童前來投宿。”
“灰頭土臉的,看上去十分之慘,可能是外鄉人閑來奔親戚,寄人籬下不成,流落街頭了。”
鮮於洪山和玄悲大師心中一震,鮮於洪山連忙問道:“大師,在你看來這有沒有可能是花月如的同夥?”
玄悲大師正想要說不是,然而心中卻又沒法做定。
按說出家人都以慈悲為懷,自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玄悲大師便看著鮮於洪山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些年以來王爺跟隨老衲一同信仰佛教,也是同等一般貨真價實的菩薩心腸。”
“倘若這個老婦人一旦是有什麽不對勁,直接叫她給趕出去也就是了,不會耽擱什麽。”
鮮於洪山略微思量,正是大作猶豫間,溫召蘭和二王妃快步走了過來,連忙衝著鮮於洪山搖頭說道:“王爺,擔心有詐!”
鮮於洪山三番兩次想要拒絕這名老婦人前來投宿,然而卻心心念念著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
釋迦摩尼佛以己度人,十分了不得,就這麽區區的一件小事他鮮於洪山倘若不能辦到,今時今日他所遭到的報應可也就十分理所應當了。
“帶那人進來。”
鮮於洪山思量良久,抬起頭來看著小廝說道。
那小廝眼見鮮於洪山同意了,於是便快速轉身朝著外麵跑去。
過不多時,那小廝領著那名前來王府投宿的老婦人走進飯堂。
眾人眼見這名老婦人白發蒼蒼,那張蒼老的臉龐上布滿溝壑,雙眼之中不停流淌著淚水。
懷中抱著一名三歲孩童,那孩童骨瘦如柴分明正是嗷嗷待哺,令人看在眼裏當真於心不忍。
“敢問……敢問哪位是大善人王爺?”
老婦人抱著孩子快步走近,輕聲問道。
鮮於洪山快步搶身而出,上上下下打量著老婦人,說道:“老人家,我便是這王府裏麵的主人,北戎國鄂王。”
老婦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連聲音都已經顫抖了起來:“大好人啊,王爺實在是菩薩心腸啊!”
這老婦人說著說著,竟是趴在了地上痛哭不止。
鮮於洪山速速命人準備茶飯,為這名老婦人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好生款待。
這老婦人訴說著一路走來的艱辛。
便正是如同方才那名小廝所說,溫召蘭為了避免將花月如的同夥放進來,一再詢問:“敢問老人家是從何地而來?”
老婦人哭著說道:“滄海城。”
溫召蘭再問:“滄海城……滄海城,敢問老人家是前來投什麽親戚?”
老婦人哭得更加厲害,身子連連顫抖著說道:“老身的姑姑。”
溫召蘭又問:“老人家的姑姑何以不允許老人家住下去,反而要將老人家一腳踢出來?”
老婦人抽泣著說道:“嫌我窮,嫌我孫兒笨,欺負我們。”
溫召蘭心中一顫,緩緩轉頭看向一旁的鮮於邵華。
鮮於邵華問道:“在街上已經住了幾日了?”
老婦人哭著說道:“三日,四日。不對不對,好像是……”
鮮於邵華立時聲音拔高許多,厲聲喝道:“三日還是四日!”
老婦人哭得慘絕人寰,說道:“四日不到,三日半!”
鮮於邵華已經問無可問,看向父王鮮於洪山。
鮮於洪山沉聲一歎,說道:“在我北戎國境內居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好啊好,老人家你便住下去,管他十天半月了,臨走之時本王定然會給你帶上一些盤纏!”
老婦人險些哭得昏迷在當場,激動的連連叩首:“多謝王爺!王爺菩薩心腸千秋萬代!”
這番話雖然說的非常激揚,可是籠罩在眾人心中的陰霾仍舊沒有散去。
這名老婦人雖然沒有半分可疑,然而這左一番右一遭,眾人著實是已然嚇得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