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發瘋的杭夫人
待到散場後好一會，還有姑娘依依不舍的站在門前，翹首以盼這裏邊兒的情況，巴巴兒的想要見自己的夢中情郎一眼。
溫瞳他們坐在樓上雅間，因此並未隨著眾人一同離開，隻等著人散的差不多方才下樓，恰看到一名小廝臉色有些鬱結的跑出來，給那些姑娘傳話：
“小姐們，小的已經盡力了，隻是君公子實在不願收下這些東西……你們也是知道的，他的脾氣像來就是這樣，不是小的一兩句說辭就能打動得了的……小姐們還是莫要再送了吧。”
樓下的小姐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卻不好再有什麽表示，隻能收回自己準備的香囊荷包，悶悶不樂的甩給了隨自己一同出來的丫頭手上，不舍卻隻能氣惱羞憤的走開。
溫瞳不禁想起了當初未瑜寫到君祁時對他的評價——這樣的人，最是無情，也最是深情。
“這樣的人，倒也是個有個性的，能有這樣出色的唱功，也不負百墨將他一舉收錄入《絕色錄》了。”司徒玖順著溫瞳的目光看過去，微微笑道。
“是啊，阿九講得不錯。”溫瞳點點頭，跟上顧靳澂的腳步走了出去。
顧靳澂並未說話，不過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那股子陰陽怪氣的氣息消失不見。溫姑娘大膽的猜測了一番可能是自己那番話戳中了顧大人開心的點？
回到杭府時天色已然盡黑，彎彎小巷間點著兩排煤油燈，略點潮濕的空氣中卻有些不屬於夜晚的躁動。
“等等！是不是有鼓聲啊？”溫瞳忽然間道，在牢裏和六扇門呆的久了，她對這個鼓聲一點都不陌生。
顧靳澂和司徒玖也猛然間蹲了下來，紛紛凝神聽了片刻，在不遠處似乎當真有一陣陣擊鼓的聲響。
“那是杭府前衙門處傳來的，過去看看。”顧靳澂眉頭微微皺起，瞬間恢複到工作的冷靜狀態，眸子深深的望向側方。
溫瞳聞言輕輕點頭，立刻飛身向前，來到了杭府前方的衙門。
此時這裏正出乎意料的混亂著，數十個衙役團團圍住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子，那女子手裏還抓著那個棒槌，盯著前方的鳴冤鼓。衙役們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動手，隻能手足無措的站著，看了看一旁站著的杭晟，又看了看那名穿著不錯的女子。
溫瞳看著這個場景，心裏的疑點越來越大，杭晟自然也注意到了突然到來的溫瞳，心裏猛地一驚，脫口而出道：
“你們還不快點抓住她！莫要驚擾了大人！”
趁著杭晟喘息說話的空檔，那女子忽然縱身一躍，就要撲向杭晟。
“一介女流，還驚擾不了我。”顧靳澂忽然間出聲道，嚇得杭晟忘了掙紮，愣愣地看著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一紅一白兩個身影。
衙役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壯著膽子將那個女子控製住。
心裏忽然湧出一陣陣的惶恐與悲傷，原來，還是要遮眼不住了嗎……
“杭大人這裏的事，我並不插手，隻是請杭大人分清輕重緩急，莫要耽誤大事。”顧靳澂隻是這麽輕輕站著，冷靜的雙眸不怒自威，讓杭晟快要顫抖的雙手漸漸平息。
司徒玖卻關注到這個被控製住的瘋癲女子，這身衣裳，並不是平民人家可以穿著的。
不禁握了握手中長劍，與溫瞳對視一眼，方發現對方也有和自己一般的疑惑，隻是顧大人並不在意這個女子忽然擊鼓之事，他們也不便多說，隻由杭晟處理便是。
他還未想完，那女子卻忽然清醒了似的對著顧靳澂跪下來，聲嘶力竭道：
“大人！您不能不管這件事啊！民女擊鼓，就是向大人伸冤的！您看我這副模樣，像是一個巡撫夫人嗎！都是這個人，就為了一個賤人，包庇殺人凶手，還要將自己的結發妻子掃地出門！”
那女子忽然之間聲淚俱下的指著杭晟，張牙舞爪的臉上目呲欲裂，清楚的看見那雙眼裏滿滿都是對杭晟的恨意。
這女子居然是杭晟的結發妻子這件事讓在場的人都很吃驚，不過就算是結發妻子那也是杭晟的家務事，但後麵說到的杭晟包庇殺人凶人，隻要顧靳澂在場聽到，就不得不去插手。
一介巡撫，如果這般徇私枉法，他萬萬不能這般做事不理。
溫瞳偷偷抬眼看了看顧靳澂，正想著顧大人會不會很生氣的時候，冷不丁杭晟卻也突然情緒爆發起來。
“你住口！我何時要將你掃地出門？是你滿口胡言瘋瘋癲癲整天不知道在亂想些什麽，我才將你休了，可我哪天不是將你好好安置在府上生活的？你詆毀我也就罷了，怎麽有臉在顧大人麵前造謠她！”
杭夫人聽聞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溫瞳見著她眼中仇恨的淚水，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忽然就掙脫開了衙役的禁錮，衝到了杭晟麵前瘋了一般用力搖晃他的肩膀。
“你就知道維護那個賤人！她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把你迷成了這樣？她可是你侄女！你居然對她有那樣的心思？你就不怕世人唾罵你嗎？我滿口胡言？難道不是她嫁出去的那天夫君就死了嗎，誰都知道是她不願意嫁就殺了人，你卻不聞不問還把她帶到家裏來？若不是你的可以鎮壓，你以為現在會沒有人說這件事嗎！”
杭晟毫無準備就被這麽大力的搖晃起來，畢竟是一個女人，他不敢在顧靳澂麵前太過用力，隻將她一把用力推開，扭過頭不願說話。
顧靳澂最煩這種潑婦罵街的架勢，就是有什麽話這樣也沒辦法說清楚，皺著眉頭看著旁邊的衙役道：
“將她製住。”
衙役們被顧靳澂的威壓攝住，哪兒敢猶豫，立刻就上前要將杭夫人架起來。
可杭夫人哪兒那麽容易就被控製住，立刻就猛地掙紮起來，邊掙紮邊將炮火轉向顧靳澂。
“顧大人，你難道也要和杭晟一樣包庇殺人犯嗎！哈哈哈，不過就是一個被收入進那勞什子《絕色錄》的賤人罷了，仗著那麽點點醫術，就以為自己能的跟菩薩似的了！”
聽見這句話，溫瞳猛地抬起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