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妃難哄:這主母我不當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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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此事本就有利有弊,若是碰見投緣的是佳偶天成,若是碰見不投緣的,一輩子也無法契合的就是怨偶。可碰見投緣的哪有這麽巧合呢?需要幾分運氣,本……我不認為我有這樣的運氣。”蕭元易話裏有幾分篤定。

馮嬌的看法與他的差不多。

隻不過,她對他的一些往事還是有幾分好奇的,“接下來我可能會問一個比較冒犯的問題,你會不會介意?”

“什麽問題?”蕭元易不解地看向馮嬌。

馮嬌欲蓋彌彰地呷了一口茶,方才續上話頭:“你與前王妃算是怨偶麽?”

蕭元易倒是沒想到馮嬌會提及沈玉娘,難怪此前還給他打了個預防針,說明有可能會冒犯。或許是因為早有準備,眼下他心中倒是沒有幾分波瀾,反而認真思索起來。

“實則我們並沒有多了解彼此,爭吵是有,但也不至於鬧得滿府不安寧,因此隻能算是不契合,不算怨偶。” 蕭元易平和地給出中肯的答案來。

馮嬌了然點點頭,不自覺添一句:“你知道嗎?這種環節,有些成過婚的男子都會禁不住抹黑自己的前妻,你似乎不一樣。”

“抹黑?”蕭元易似是沒想到馮嬌對自己也會有所懷疑,“所以你方才是為了測試我會不會抹黑?”

馮嬌心虛地笑了笑,連忙解釋:“也不能這麽說,我就是實在好奇,不能叫試探。畢竟咱們這肯定成不了。”她頓了頓,眸中分明多了幾分認真:不過咱們兩都看不上彼此,回到府中一說,定然又會被叫去相看下一位公子小姐,幾經周折多麻煩,你說是不是?”

蕭元易知曉隻要他一日不尋得新王妃,老夫人定然是不會罷休的,當真會如馮嬌所說的那般行動,一兩次尚好,長久如此即便是再有耐心也扛不住這樣的折騰。

他看出馮嬌是個有主意的,且眼下應當就是想聽他意見如何,“你是不是有應對的主意了?”

馮嬌向來喜歡同聰明人交談,而蕭元易顯然屬於這一類人,交談起來絲毫不費勁。

她湊近幾分,低聲說道:“咱們幹脆這樣,回去經由父母問起時便說對彼此還算滿意,但希望能先不急於成婚,你有前車之鑒,你就可以說想試試看我的本領,想看看我適不適合在這個位置,至於我嘛,我自有我的法子,反正最終咱們兩邊都能糊弄過去就行。”

蕭元易眼下正愁沒有應對的法子,而馮嬌顯然是願意配合自己的,既然她願意配合,那麽他們兩個合作一下也不過是互惠互利。

“就按你所說的來辦。” 蕭元易答應下來。

馮嬌忍著即將要跳起的衝動,感動地看向蕭元易,“多謝你願意配合我,咱們接下來就多多關照。”

同馮嬌的首次會麵,以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告結。

蕭元易回府時心情儼然不錯。

老夫人已經在花廳等著,見他麵色平和,頗為急切地詢問:“如何?那馮小姐可能入你的眼?”

蕭元易按照同馮嬌所約定好的說辭,點了點頭:“馮小姐看似十分不錯。”

“你看,我早便說了,這馮家家風很好,定然不會養出一個驕縱的閨女來,你若是能看上,要不要早些商議好婚事?”老夫人十分期待地看向蕭元易。

蕭元易略一斟酌,方才給出回應:“母親,我覺得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此前匆忙定下的王妃將府中鬧得雞犬不寧的,眼下我想先好好觀察觀察,若最後確認她可以當王妃,到時候再商議後續迎娶之事可好?”

實則老夫人之所以急於催促蕭元易早日再尋王妃就是擔心他會記掛著沈玉娘,而如今他願意去考核別的女子,是以能證明他並未太過在意那前王妃,因此她也沒有必要逼的太緊。

“自然可以,不過你要注意分寸,畢竟那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老夫人提示一句。

蕭元易點頭,表示了然。

老夫人見他似乎也折騰得有些疲憊,便不準備再留著人:“先去歇息去吧。”

蕭元易點了點頭,輾轉回到書房,繼續處理折子。

這一埋頭,除了用膳他便不再花費精力在折子以外的地方,以至於林秋茹進入書房時他都無所察覺。

“王爺。”林秋茹見他正伏案,小心翼翼行了禮數以後,將已經製好的蓮子羹放在書桌上,低聲開口。

蕭元易動作一頓,知曉來的是林秋茹,抬眼時順勢將折子合上,“你怎麽來了?”

“聽聞王爺政務繁忙,妾身不敢叨擾,但王爺晚膳也沒去用,妾身擔心您累壞了身子,就給您準備了蓮子羹,您先歇息一會兒,妾身給您按摩放鬆放鬆?”

蕭元易今日倒是沒讓牧影在外麵時要攔人入內。

見林秋茹神色懇切,點了點頭應允,“近來府中事務眾多,辛苦你了。”

“妾身不辛苦的。”林秋茹往指腹上抹了一下安神的藥膏,輕輕往蕭元易太陽穴上推,片刻之後輕輕揉摁,聲音同他的對話一樣輕,“隻要能伺候在王爺身側,府裏的事務讓妾身打理一輩子,妾身也毫無怨言,王爺不必擔心我會累著。”

簡短的一句話,蕭元易分明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都知道了?”他試探著開口。

林秋茹動作一停,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失落,隻是很快又恢複尋常:“王爺是說迎娶新王妃的事?”

蕭元易將頭往前傾了傾。

“聽聞了,今日去陪老夫人用膳,老夫人說起了。”她的語調很平靜。

蕭元易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話題,莫名的,他也不想將自己同馮嬌的約定告知林秋茹。

林秋茹見他沉默,自顧自地開口續上話頭:“王爺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此事本不用跟妾身說的,妾身知曉自己的家世低微,是配不上當王妃的。沈姐姐此前再落魄,好歹也是尚書之女,從小受教育頗多,能擔大任。如今這馮小姐更是不必說了,家中父親和兄長都是陛下極看中的人,個個兒前程似錦,哪裏是妾身比得上的?往後能伺候王爺跟馮小姐,也是妾三生有幸。”

這話雖說得自然,但她是暗暗咬著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