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野貓
實則牧影才不至於如此單純，會相信蕭元易臉上的印記當真是野貓所為。不過他不願意說明情況，牧影也沒有繼續逼問的道理。
“王爺，那野貓需要處理了麽？免得再抓傷您。”
蕭元易聽見牧影的話，不自覺蹙了蹙眉，終究隻是輕輕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不必趕盡殺絕。”
牧影禁不住有些想笑，不過終究是忍住了。
另一邊，沈玉娘身側，自將蕭元易趕走以後，她始終有些心神不寧。她越來越不清楚蕭元易的感情，也越來越不懂他的一切行徑。
這蕭元易，當真就是不準備放過自己了麽？可她分明所有行為都是極為規矩的，不曾越界，按道理應當不會讓蕭元易誤會才是。
如此看來，就是蕭元易自己的心緒發生變化了。
她憑什麽要為了他的情緒變化而承擔後果？想到方才那一巴掌，沈玉娘隻覺得自己還是不夠狠心，也不知蕭元易究竟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再回過神來，是被門外的動靜所驚。
雲栽見她神色不對，頗有些關切地詢問：“小姐，您沒事吧？怎麽臉色這麽白，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的，要是哪裏不舒服我趕緊去叫郎中來給你瞧瞧。”
沈玉娘抬手按下她的動作，言簡意賅地：“不必，我沒什麽事，方才不過是在思緒裏，比平日裏遲鈍些，你來是有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覺著這兒好玩的也不多，已經玩過一輪了，想看看小姐如何，總要回來伺候伺候小姐的。”
沈玉娘捏了捏眉心，正想給雲栽安排些任務時，她忽然湊到自己跟前來。見狀，沈玉娘往後撤了撤，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你做什麽？”
雲栽抬手指了指沈玉娘的唇角：“小姐，你的口脂花了怎麽都沒發現，奴婢給您補一補。”
沈玉娘一驚，下意識抹了抹唇角的位置，佯裝鎮靜地回答：“應當是因為方才嚐了鮮茶，沒留意所以花了。”
“好喝麽？”雲栽下意識好奇地追問。
其實沈玉娘也不確定，於是她模棱兩可地回答：“我覺得還行，但不算出色，你若是好奇，我可以讓人送一盞來給你嚐。”
雲栽聞言，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片刻之後，又搖了搖頭：“小姐覺得不好喝的，味道定然是不怎麽樣，我還是不嚐試了，免得浪費銀錢。”
沈玉娘被雲栽的模樣逗笑，渾身上下總算輕鬆些。
“小姐，您覺得沈家公子如何？”雲栽忽然轉移話題。
沈玉娘有些不解，歪頭看著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雲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賣起關子來：“就是突然有些好奇小姐對他的評價。”
沈玉娘沒懷疑她的說法是真與假，仔細思忖片刻，得出確切答案：“我覺得沈家公子為人靠譜，辦起事來也很妥帖。”
雲栽聽見沈玉娘對沈牧的誇讚，臉上笑意驟深，緊接著追問：“若是換做從前沒成婚的時候，小姐會喜歡這種類型的麽？”
沈玉娘覺得雲栽這個問題很奇怪，“怎麽突然這麽問？”
雲栽見沈玉娘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連忙寬慰：“小姐不必擔心，奴婢就隨便問問，您也隨便答。反正到時候咱們就當沒說過似的。”
沈玉娘雖不明白雲栽的用意，卻還是認真思索片刻，方才給出答案：“他人的確不錯的，我認為目前來說相處一直都特別愉快。一起做事應當會很安心。”
雲栽聽到這樣的答案，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其實她的用意不是讓沈玉娘去誇讚沈牧，不過如果再追問下去，目的難免有些太過明顯。雲栽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小姐在這裏玩得開心麽？”
雖然不清楚雲栽今日為何如此古怪，沈玉娘還是如實點頭：“很放鬆。”
開心的話要看具體是什麽事宜，如果是同蕭元易相關的，自然都是不開心的。
不過這番話是不能同雲栽說的。雲栽若是知道了，定然要替自己打抱不平，到時候又不知會鬧出什麽風波來。想到此處，沈玉娘深吸一口氣。
“那小姐，許願池您去過了麽？奴婢聽說特別靈，不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雲栽頗為好奇地眨眨眼。
沈玉娘斟酌片刻，斟酌出一個答案來：“我已經去過了。我覺得這種事通常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覺得靈光並且一直相信，或許就是靈光的。”
雲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覺得我也必須得去許願。”
“怎麽了，有非常想實現的願望麽？” 沈玉娘有些八卦地眨了眨眼。
雲栽故意賣了個關子，“有是有，不過暫且不能告訴你，等實現了以後再告訴你吧，我可聽過旁人說，願望告訴別人就不靈了。”
沈玉娘笑著看了雲栽一眼：“好，那我就靜靜等你的好消息了。如果實現了可千萬告訴我。”
雲栽答應下來，而後又追問：“小姐的願望，是很想實現的麽？”
沈玉娘看著雲栽八卦的神色，故意不往她所設想的方法說：“你這麽八卦，我就不告訴你。”
雲栽倒是沒懊惱，隻是笑著補充一句：“小姐不願意說便罷了，我相信小姐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沈玉娘笑著拍了拍雲栽的肩，語調裏有幾分認真：“那就借你吉言了。”
幾人遊玩了幾日以後，情緒明顯比先前好上許多。
再回到回香樓時，每個人的動力都比以往更加充足。
沈玉娘看著這幅場麵，頗為滿意，甚至在心中設想下回可以多組織這樣的活動。
次日，她如往常一般早起在回香樓中查看一切開張前的準備是否已經做好，不料門口響起一陣響聲。
她狐疑地拉開門，發現久久未見的賽娜公主出現在門口，頗為意外：“殿下？您怎麽在這兒。”
賽娜公主今日進城的女扮男裝，沒想到沈玉娘一眼認出自己來，她臉上浮現笑意：“我裝扮成這樣你還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