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事與願違
蕭元易目送沈玉娘同賽娜公主離開，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林秋茹見他巋然不動，擔心他是因為方才自己的動靜而動怒了，於是試探著開口：“我們要進去麽？王爺。”
都已經到酒樓門口了，如果臨時不入內，難免會惹起林秋茹懷疑。蕭元易回過神，輕輕點頭。
進入雅間之後，林秋茹主動替他摘下外麵的披風，遞給冬青掛好。
“王爺已經許久沒帶妾身出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感覺這裏的環境不錯。”林秋茹頗有些感慨，話音落下，見蕭元易沒有搭腔的意思，又轉移話題：“王妃的位置之前老夫人不是屬意馮家那位姐姐麽？近日怎麽不曾提起了。”
蕭元易聽見林秋茹的話，不禁皺了皺眉：“你很關心這個麽？”
“妾身隻是想多關心王爺，所以同王爺有關的事都有些好奇，王爺若是不願意讓妾身知曉，妾身就不問了。”林秋茹話音落下，眼中仿佛能泛起漣漪似的。
蕭元易見狀，當即歎了口氣：“咱們進去吧。”
一頓膳食分明是色香味俱全的，可蕭元易入口隻覺得索然無味。結束回到府中時，他明顯神色懨懨。
剛準備一腳踏入書房時，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出現在身側。
“王爺，老夫人讓您去她房中一趟。”
雖不解老夫人的用意，但蕭元易知曉若非要事，她是不會讓人前去的。想到此處，他抬步去往老夫人房中。剛入屋，老夫人便察覺他神色不佳，關切地詢問：“心情不好麽？”
蕭元易並未急於回答，而是詢問起她的用意：“母親今日叫兒子來是？”
老夫人示意人落座以後，方才直入正題：“之前馮家千金不是相處甚好麽？我原本以為你們就這樣定下來了，馮府那老太太昨日遞了回信給我，說是你二人八字合不上。此事可大可小，硬融對你們彼此都沒有好處，我便想著要不再給你物色另外一門親事，你以為如何？”
果然又是同親事相關，蕭元易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要不此事暫緩？秋茹也做得不錯。”
老夫人聞言，自然是不同意的。
“如何能再緩？林家那邊前陣子還出了那檔子事。我聽聞那林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那林高免於死罪。如若讓她掌王妃的權久了，往後禍患無窮。你可千萬不能糊塗。”
可如今蕭元易對再婚實在沒有多餘想法。
“全憑母親做主吧，兒子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他知道自己隻要不妥協，自家母親就能一直在耳邊提起此事。
反正注定是無法相愛的，隻要性情溫和能擔大責，便是符合她的設想的。
老夫人見蕭元易如此，滿意地點點頭，“好好回去歇息。”
次日，蕭元易如往常一般上朝，在諫言時明顯比之前有棱角許多，眾人雖有意外，卻不敢直言。
待下朝時，各部尚書聚一塊往外走，難免對此有些議論。
“這攝政王近日怎如此鋒芒畢露？”
“以我多年經驗，估摸著是心情不好。”
“我覺著也是，畢竟如今經常臭著一張臉，估摸著府裏的事不安寧。”
“也是啊，這王妃休了以後便沒再尋一位了。”
“估摸著是覺得麻煩吧，如今他們這樣身份的人都不願意麻煩。”
“應當是的，而且誰也不確定下一位王妃能如心意不是？”
“畢竟大部分清白姑娘家都不願意嫁給一個已經成過婚的。”
“其實林家那姑娘可以抬，不過他好歹是王爺，應當是老夫人不同意，要不然早抬了。”
“早些年間什麽要同咱們會麵的，都是那側夫人來，最近似乎少見了。”
“不會是生了嫌隙吧？”
一行人討論著，一時間也忘了蕭元易或許會出現在身後。
“各位大人似乎對我家中之事尤其感興趣？”
蕭元易的聲音猝不及防打斷眾人的交談。
兵部尚書聞言，當即笑了笑：“王爺別介意，我們這不是茶餘飯後無趣，想起來要關心你麽？我想起來我府中尚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其餘眾人也紛紛離開。
回到馬車跟前時，牧影明顯感覺到他的臉色有些陰沉，於是小心翼翼地詢問：“王爺，今日不順麽？”
蕭元易側臉看了牧影一眼，“沒有，回王府吧。”
牧影不敢多說什麽，連連點頭。
回到王府以後，他一直小心翼翼窺探著蕭元易的神色。
蕭元易發現端倪，低聲詢問：“有什麽想說的麽？”
牧影聞言，連忙點頭，片刻後方才結束：“老夫人說王妃一事已經敲定好了，讓你過去看看事宜。”
蕭元易的神色一瞬暗淡下去，不過片刻，他又恢複如常。
“我過去看看。” 蕭元易朝牧影交代好，啟步時明顯是不暢快的。
牧影見狀，一時間更是不敢說話。
來到老夫人房前，蕭元易經過一番心裏掙紮，方才敲門，得了應承，他抬步入內：“母親，兒子來了。”
蕭老夫人招呼著蕭元易落座，而後臉上明顯掛著笑：“這就是給你選定的新王妃，一切都特別合適。生辰八字也交換過了，所有的聘禮還有其餘的禮金也商量好了，下個月五日是黃道吉日，若是你同意，就敲定好準備將人迎娶進門了。”
下個月五日……
蕭元易明顯有些恍惚，握著茶盞，身子久久未動。
老夫人察覺出他的異樣，直了直身子，低聲詢問：“怎麽，是有哪裏不滿意麽？”
蕭元易回過神來，對上老夫人打量的視線，極為輕緩地搖頭：“沒有，母親，您安排的很好，兒子沒有不滿意的。”
老夫人將信將疑地看著蕭元易：“既是沒有不滿意，怎麽耷拉個臉。你這樣母親可沒看出來你是真心實意的。我告訴你，這個王妃一定得留住，性情極好，而且從小就跟她母親學了許多的東西，給你治理王府的話，你往後就不必擔心這王府裏會出什麽亂子了。她人很精明，你們一定可以相處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