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捏肩
“夫人何須害怕？之前做的時候手腳都是極幹淨的，不會有人發現實際上沒有這麽多香料到我們怡心園的，而且掌櫃那邊的也都打點好了。”冬青的話捎帶幾分篤定，她認為林秋茹還是有些緊張過度了。
“雖說香料鋪子那邊是我們自己人，但到底還是年歲不夠久，誰知道如果餘聽水真查起來，給了好處之後他會不會泄露呢？要被泄露了可就麻煩了。”林秋茹說出自己的擔心。
冬青見狀，試探著開口：“要不奴婢再去打點一番？”
“也好，不過你別在白日裏去，容易被發現，現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怡心園呢，如今又不受寵，或許一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知道我們怡心園裏有沒有她餘聽水的人。”想到這裏，林秋茹思緒一滯：“罷了，香料鋪你別去了，我擔心你一去反而打草驚蛇。萬一真有人蟄伏在我們身邊，反而顯得做賊心虛。我明日想辦法圓一下吧。”
冬青點了點頭：“奴婢知曉了。”
待林秋茹離開之後，春雨扶著餘聽水從座位上起身。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慮：“夫人，您都已經知道了她心裏有鬼，怎麽還將人放走了？此前沒聽聞過側夫人有什麽頭疾。”
餘聽水目光不自覺遞向遠方。
“即便是裝的又如何？我才入府，本就樹大招風，這會不好直接樹敵，要不然對王爺來說也不好。他們在前朝的男子本就喜歡家宅安寧，鬧得不寧，婆母那邊覺著麻煩，王爺也會漸漸冷落我們這邊的。”
春雨一向清楚自家小姐看得通透，隻是她始終禁不住擔心：“如今王爺對您也不算熱絡，夫人您是不是應該想想法子？”
“不急於一時，他願意偶爾得空時來陪我用膳，便已經很好了。他似乎生來便是冷淡的性子，我進王府之後隻有一個目標，就是做到不像前王妃一樣被掃地出門，陪他白頭偕老。”
說起前王妃，春雨思忖了片刻：“夫人，其實我覺得前王妃生得很清麗，沒想到會被掃地出門。”
“或許就是緣分不及而已，這種事哪是一兩句話就說的通的。不過前王妃看著也是溫和，不知這市井傳聞是不是真的。” 餘聽水感慨了一句，而後又轉口：“即便不是真的又如何，過去的歲月也回不去了，咱們還是專注眼前吧。隻要在王府能一直平穩，母親那邊也好交代。”
“夫人會不會覺得遺憾？”春雨因為自小同餘聽水長大，是知曉她心中的誌向的。隻是閨閣女兒家，到底是不好在外張牙舞爪。她想做一縷風，無拘無束，可餘家不會容許有這樣一個女兒。
餘聽水清楚春雨所表達的意味，無奈地歎了口氣：“世間哪有這麽多不遺憾的事？即便遺憾又如何，我無力改變，現下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狀態了。不過若能同王爺處成知己，或許有機會呢，我也不確定。”
她的確還存有一絲渺小的希望，不過並不時常提起。
“春雨，扶我入屋吧，疲乏了，給我按按摩。” 餘聽水朝內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剛按摩結束，屏風後傳來動靜。
餘聽水輕鬆地坐起身，隱隱根據那高大的身影辨認出來人。
“王爺？”她試探著開口。
屏風後的男子應了一聲。
餘聽水檢查好身上的穿戴，確保整齊之後繞過屏風，規矩地給蕭元易行禮。
“王爺萬福。”
清淩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元易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不必多禮，今日來是有一事同你說。”話音落下，他遞去手上的請帖：“兵部尚書的女兒及笄禮，邀我們前去。還說想同你一起踢蹴鞠，隻是不知你會不會？我尚未替你答應，你若是不會，到時候也可拒絕。”
餘聽水如今的身份實則不太合適，但蕭元易似乎限製並不多，於是她大著膽子詢問：“如若妾身說會，王爺便會讓我去麽？”
蕭元易理所當然地點頭：“那是自然，沒人說姑娘家就必須文文弱弱的。人家邀請遞來了，若是會還不去，難免駁了麵子。若是不會，拒絕才理所應當。”
“那妾身想陪她們一道。” 餘聽水臉上沾染悅色。
蕭元易滿意地點頭：“不錯。”留意到餘聽水有一綹發絲四處飄動，他自然地伸手替她攏好。
幹燥掌心擦過臉頰時，留下一寸溫熱，餘聽水霎時麵色便紅潤起來。
蕭元易察覺後，不自然地移開手，找了個借口：“今日一起用晚膳？有一陣子沒同你一道用了。”
餘聽水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有些意外：“王爺想用什麽？妾身讓小廚房去準備。”
“依著你的喜好來，本王想看看，不必總遷就我。” 蕭元易也想試試，自己同這位新王妃能不能一直和諧相處。
如若可以，他說不定就能忘了曾經將一切溫柔揮灑於他的沈玉娘了。他本就不該再打擾她。
“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餘聽水麵上雖這麽說，實際上交代春雨遞菜單時，還是讓她交代廚子做了些蕭元易也愛吃的。
這些都是她從之前用膳的經曆裏所觀察的，其實也並不確定完全準確。
“王爺近日累麽？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肩，我之前同一位郎中學過手法，揉完之後可以全然放鬆下來，王爺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看。”餘聽水麵上十足柔和。
蕭元易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本領：“你真的會？倒是沒看出來，近日的確有些疲憊，那便讓你試試看吧。”
說著，他在餘聽水床榻邊落座，而後褪去最外層的衣裳，背對著餘聽水。
柔軟的掌心揉捏上來，她還體貼地問了力道是否合適：“王爺，這樣行麽？”
蕭元易感受到了她口中所說的舒坦，心滿意足地點頭：“這個力道就好，沒想到你這小小的身子，力道倒是不小，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你是不是時常藏著些厲害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