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麥芽糖
“不告訴你，你慢慢猜吧。不過這套衣裙你無論如何都得穿，這可是為了你今日量身定製的。”賽娜公主一臉期待的模樣，眼神亮晶晶的。
沈玉娘知曉她是為了自己，一時間哪好意思再拒絕。臉上暈開笑來：“公主太有心了，你這麽認真準備，我自然是不準備拂了你的心意的。”
話音落下，沈玉娘將煙藍色的曲裾在身前比劃幾下，而後好奇地看向一旁的賽娜公主，“這樣好看麽？”
賽娜公主捧場地點頭，而後便開始誇讚：“實在太好看了，很合適，你快換上試試吧，這個發髻正好不需要再變了。對了，我給你找根搭配的發簪，頭麵需不需要？”
“頭麵就不必了，咱們就是去看個冬獵，不必如此隆重。不過風沙有些大，咱們可以帶個麵紗或者幕離去。”沈玉娘開口提議。
其實賽娜公主覺得若是戴了這些遮擋麵部的裝飾，難免就會擋住沈玉娘的美貌。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樣也是有好處的。
若是狩獵場上都是些歪瓜裂棗似的世家公子，她不露麵，反倒是不會招蜂引蝶。想到此處，賽娜公主當即釋懷：“好好好，那便戴麵紗吧，方便些。”
沈玉娘應承下來，更換好衣裳以後，任由賽娜公主拿著發簪在發髻比劃。直至發簪簪入發髻當中，她才挪開身子，將沈玉娘推到黃銅鏡跟前。
“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賽娜公主眨了眨眼，期待地等待沈玉娘的回答。
沈玉娘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片刻，滿意地點頭：“確實是不錯，公主搭配得很好看，與我平日的穿搭有所不同。”
賽娜公主聽見這番話，臉上當即溢出笑來，推著人往門外走：“是吧，平日裏你的風格雖然也很好看，但總是太一致了。都是溫婉的風格，看久了自己難免也覺得沒新意，這個布料是我從胡族帶來的，特意給你準備的，你喜歡便好。”
“待往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同你去胡族玩。”沈玉娘更加篤定要去胡族遊玩的心。
“自然可以，別說玩了，你即便是要住在胡族草原上也可以，反正胡族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而且你碰巧就人認識胡族公主，相當於你的自由權很多。”
“那還是得公主賞臉，公主若是不肯賞臉，我哪有這樣的自由？”沈玉娘當即誇讚一句。
賽娜公主臉上笑意更深：“你這人吧，就是逮著個機會就開始誇人，但怎麽辦呢，我每回總能被你誇得心花怒放。一時間也隻能是由著你來了。”
“公主高興便好了。”沈玉娘主動去挽賽娜公主的手。
兩人搭乘上馬車之後，沈玉娘挨著賽娜公主身邊落座，而後時不時掀開車簾去看外麵的景象。
“看來你平日裏也不是不愛出門嘛。”賽娜公主看著她左顧右盼的模樣，心中頓時因為這個新發現而十分愉悅。
“哪有人不愛出門，隻是平日裏沒空而已。公主若是想說話盡管開口，我必然奉陪的。不過我今日是想看看，前幾日在這裏看見的攤販還在不在。”
見她十分在意，賽娜公主猜想應當是重要的店鋪，當即有些好奇：“是什麽店鋪對你而言這麽重要，你就連出來也無法省心？”
沈玉娘聞言，往賽娜公主的方向遞去一眼，認真回答：“一個售賣麥芽糖的鋪子，我覺得攤販做得很正宗。比我平日裏所吃的都要好吃，我估摸著就是自己親力親為做的。她家裏不容易，我想買多些，也算是幫襯她。不過已經許久沒見過她了。”
“你還真是有善心。”賽娜公主早就知道沈玉娘是個極為善良的人，卻沒有想到她的善良能發揮到這種地步，一時間也有些佩服：“不過你不怕別人不領你情麽？”
若是要說實話，沈玉娘的確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
賽娜公主問起時，她極為認真地思考，片刻之後給出回答：“其實一般都會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希望能幫她，將生活變得好一些，哪怕隻是比以往好上一點點，我也不是什麽菩薩，沒有散不盡的錢財。”
沈玉娘認為自己隻是盡力而為。
賽娜公主很清楚她不是愚善，心中頗為欣慰：“不過聽你說，她製的這麽好吃，我都有些好奇了，有機會還真想嚐一下。”
沈玉娘心猿意馬地回答：“一定會有機會的。”
賽娜公主看她狀態不對，也不再叨擾她。
馬車剛慢吞吞行駛出城門後，沈玉娘在角落處窺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辨認自己的眼神並未出錯之後，連忙晃了晃一旁賽娜公主的胳膊：“公主，咱們今日真是走運了，我要找的那個攤販找到了，你看見了麽？就在那個角落，帶著頭巾的姑娘。”
賽娜公主聞言，視線當即越過沈玉娘的肩膀，落在固定的一處。
攤販身材消瘦，一看就是家境較為貧寒，她瞬間起了憐憫心，“我反正有銀錢，我想多買些。”
“公主盡力而為即可，若是給得太多，她反而壓力會大。”沈玉娘覺得樂善好施是沒錯的，隻是要根據不同場合做出不同的應對法子。
賽娜公主這才發現自己思慮的確有些不周，連忙一拍沈玉娘的肩：“你放心好了，我做事是極有分寸的，相信我。”
沈玉娘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行駛到麥芽糖攤子附近，車夫將馬車停下。
沈玉娘剛走到攤前，攤販就將她認出，臉上有幾分欣喜：“姑娘，好久不見。你竟知我在這。”
“我自用了你們家的麥芽糖之後便一直想念，一直在尋你，隻是遲遲沒有尋到你所在的位置。今日也是碰巧，我想著買多些回我們酒樓，給那幫丫頭們吃，所以今日你的麥芽糖我們全包下了，可以麽？”
攤販有些受寵若驚，卻又擔心沈玉娘是過度開支，猶豫地應承：“姑娘若是真心需要，我立刻給姑娘打包起來，但姑娘若是為了我方才買這麽多，就沒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