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練劍
賽娜公主嚴肅地說明自己心中想法：“我怎麽可能會嫌你這床榻小呢？你放心好了，我覺得冬日裏就是要擠一擠才溫暖。你方才已經入睡了麽？我過來是不是吵醒你了？”
沈玉娘笑得很無奈：“我入睡還算比較深的，怎麽可能被你輕而易舉吵醒？我也不過剛歇下，看了一會兒賬本，所以時間晚了些。”
確認沒有吵醒沈玉娘，賽娜公主方才安心：“沒有冒昧吵醒你便好。”
上了床榻之後，沈玉娘沒去熄油燈：“我房中你不熟悉，燈今夜就不熄了行麽？免得你要起身做什麽不方便。”
賽娜公主應承下來，禁不住誇讚道：“我們玉娘就是細心。”
沈玉娘平躺在賽娜公主身邊，賽娜公主慢悠悠地開口：“這樣的歲月真好，以前總是忙忙碌碌的，鮮少有什麽時候可以這樣安靜躺著，什麽話也不說，但偏偏該明白的都鐫刻在心裏了。”
沈玉娘扭頭看了賽娜公主一眼：“公主，我突然特別好奇。如果你父王同母後一直不催你成婚，你會去做什麽？”
賽娜公主撓了撓耳垂，有些不確切地回應：“如果沒有催促的話，我或許會去遊天地吧。你看這天地多廣闊，不是隻有胡族和這裏的都城，還有這麽多的地方都不曾去過呢，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特別想跟你一道去。隻可惜這個哪是如此容易實現的？”
聽清她的願望之後，沈玉娘的神色忽然變得格外認真：“隻要公主想，遲早有一日都可以實現的，隻是時間問題，公主且等等。”
賽娜公主其實覺得自己這些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不料沈玉娘會認為自己的想法有可行之處，一時間難免意外：“玉娘，你真是這麽覺得？你這樣說我忽然有了動力，你等等本公主，本公主會努力攢銀錢的，到時候憑本事來的銀錢，我帶你周遊八方。”
“好，我便等著公主了。不過也不能讓公主承擔所有的，咱們一人一半，這樣相互扶持。”
賽娜公主的情緒明顯有些高漲：“今夜來找你果然是對的，我發現我每次隻要有什麽不確定的，就應當來找你，總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能同公主的思路同頻，也是我的榮幸。”沈玉娘往賽娜公主的身側靠了靠。
兩人依偎在一起許久，竟不知不覺先後沉睡過去。
次日，再醒轉時，沈玉娘舒服地抻了個懶腰。
一旁的賽娜公主已經不見蹤影。她遲疑地抓了抓腦後一把青絲，主動起身換好衣裳。
雲栽像掐準了時間點，將淨麵的水送入房中。
沈玉娘適時詢問：“有見到公主麽？”
“就知道小姐會問起，公主在庭院裏練劍呢，還叫奴婢今日可以晚一些，說您夜裏或許沒休息好。但是奴婢瞧著您狀態似乎不錯，您頭疼麽？需不需要醒酒湯？”雲栽體貼地詢問。
沈玉娘這才記起揉一揉太陽穴。
她並未喝醉，自然是不存在頭疼狀況的，“不疼，放心吧，不需要醒酒湯。若是有準備的話送去給沈牧公子吧，他昨夜喝醉了，或許現下正頭疼著呢。”
聽聞沈玉娘的交代，雲栽臉上浮現出笑意來：“他的醒酒湯已經有人讓送去了。”
“是公主？”沈玉娘很快猜測到。
雲栽當即點頭，忍不住給沈玉娘豎起大拇指：“小姐果然是聰明。”
沈玉娘當即被誇得有些心花怒放找不著北。
“成日你聽你誇我，我都快看不清我自己了。”她已經捧水淨麵完畢，忍不住調侃雲栽。
雲栽卻是很理直氣壯地回答：“奴婢實話實說，是小姐總以為奴婢是過度誇讚而已。”
沈玉娘沒再延續這個話題，而是臨時起意，“我下去看看公主練劍。”
雲栽點頭，同沈玉娘交代早膳已經放在平日的位置上。她倒是沒急著去用，而是先去了庭院當中。
賽娜公主正自由地沐浴在日光下，手頭上的劍仿佛活了起來，隨她的動作肆意飄動。沈玉娘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給賽娜公主鼓掌。
賽娜公主聽見動靜，停下手中的動作，遞去一眼，臉上很快掛起笑：“你醒啦？身子感覺如何，可有什麽不舒服的？醒酒湯聽聞有很多，可以喝一些。”
“沒什麽不舒坦的，放心吧。”沈玉娘寬慰道，目光不自覺注視她的動作，“你繼續你的吧，我想看看。”
賽娜公主調整好姿勢，準備繼續練劍時，心念一動，試探著開口：“我看你盯得入神，要不要試試看？很有意思的。”
沈玉娘被說得有些心動，隻是她不確定自己的肢體能否操控這把劍，因此顯得格外猶豫，“我一點兒功夫也不會，能操控麽？我擔心浪費了你的劍，而且這個看上去價值不菲。”
“這個的確是我生辰時父親特意讓人打造的，不過材質特殊些，沒有特別貴重。你放心好了，我既是願意借給你試試，就是不會介意的。”賽娜公主說著，將劍柄遞給沈玉娘。
有她的鼓勵，沈玉娘頓時多了幾分信心，將劍柄接穩之後，麵色顯得有些猶豫，“接下來要如何做？”
“對，都忘了你沒怎麽使過，我來教教你，你先放鬆，調整呼吸，不必緊張。” 賽娜公主站在沈玉娘身後，幫她調整好握劍的姿勢。
確認沈玉娘能握準劍以後，教授她幾個基礎動作。
“記住了麽？若是沒記住我可以再講一次。不過你是初學，可以慢慢來。” 賽娜公主也絲毫不急於求成。
沈玉娘整個人沒什麽緊張感，按照記憶裏的動作開始出劍。起初動作有些軟綿綿的，不過在賽娜公主的鼓勵下，逐漸像模像樣。
見她將一套劍術施展完畢，賽娜公主禁不住鼓勵道：“其實你的確是有些天賦的，雖說力道還不夠，不過你如果願意練的話，肯定進步特別快。”
沈玉娘不敢相信自己竟在這方麵有天賦，頓時顯得有些猶豫：“公主該不會是特意為了哄我開心才這麽說吧？”
“才不可能。”賽娜公主否定她的猜測：“在劍術上本公主可是很有原則的，而且沒天賦的人硬要說成有天賦，萬一你太過自負怎麽辦？傷了人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