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山楂酒
侍女排查一番之後，總算找出緣由，十足抱歉地同賽娜公主道歉：“這位姑娘，實在抱歉。應當是因為前一位世家小姐家采摘的山楂不夠好，不知道您不是我們這兒打雜的侍女，以為都是供給食客的，於是便拿走了。”
這番說辭倒是也符合情理，但明顯過不了賽娜公主同沈玉娘這一關。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不問自取怎麽行？那些山楂都是本姑娘花了不少心思才采好的。趁著我們忙碌竟就拿著離開了。你知道是哪家小姐麽？”
侍女搖了搖頭：“隻知道衣著來看是非富即貴的，其餘的奴婢不敢多質問。”
賽娜公主如夢初醒般，後知後覺這種情況下即便再如何盤問侍女也改變不了事實。她長長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也算是我倒黴了。”
侍女見她態度溫和，也不忍心她白白浪費時間，於是提議：“姑娘若是覺得一會兒看完所有山楂都不滿意，有別的果子可以給您挑一挑，不過這些都是旁的果園送來的，數量不多，姑娘以為如何？”
匆忙離開並非她的本意，賽娜公主認為這個提議還算是在接受的範圍內。
“行吧，如今也沒辦法了。”賽娜公主開始在各科山楂樹下端詳起來，走了整整一圈才找到勉強滿意的。正欲攀爬上去時，腳步一歪，眼見就要跌落在地，她連忙調整姿勢。
無奈下墜的速度太快，她不禁閉起眼。
等待許久，疼痛感並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腰間的溫暖觸感。
賽娜公主意外地睜開眼，看清攬住自己腰身的是位男子，連忙閃躲開，眼神警惕。
“姑娘不認得我了？”身著青袍的時桉快速眨了眨眼，“不過姑娘的身子還真是不安寧。上回見你，你才將腳給扭了，如今好了，又險些要跌下來。這可不知道要將養多少，姑娘要摘山楂？時某可代勞。”
一提及腳傷，賽娜公主的回憶漸漸回籠，“原來你就是那日山林裏的時公子，我說怎麽這麽熟悉。方才多謝你啊。”
她的麵色柔和，而後不自覺轉了轉眼，“不過說來也巧，公子今日也是來采摘山楂？”
時桉點點頭，如實回答：“舍妹平日裏慣愛吃些酸甜的，其餘的都很挑剔。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小姑娘家也不能整日裏缺這缺那的。隻好就著她的心意來。”
賽娜公主了然，眼底流露出幾分豔羨：“真好。”
她尚沉浸在思緒時，身後的沈玉娘喚了自己一聲。她回過身，招手示意沈玉娘到身側，“玉娘你看看，遇見誰了。”
看清跟前站著時桉，沈玉娘也頗為意外：“世界真小，時公子，咱們又見麵了。”
時桉朝沈玉娘微微頷首：“原來你們是一起的，真好。”
“對了，我還忙著采摘山楂，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時桉起了抬步離開的心思。
沈玉娘同賽娜公主未曾將人留下。
待他轉身離開之後，沈玉娘低聲詢問：“怎麽一下就認上了？”
賽娜公主猜測沈玉娘剛才沒聽見樹邊出現的差錯，解釋道：“方才差點摔了，是他救我。”
“原是如此。”沈玉娘擔心地上下打量賽娜公主：“可有什麽不舒服的？”
賽娜公主見她神色緊張，揮了揮手，“沒有什麽不舒服的，玉娘，不必太緊張。”
沈玉娘鬆了口氣，“沒有什麽不舒坦的地方便好。”
“咱們也差不多了，你還想采一籃？”沈玉娘看了看她身前的高樹。
賽娜公主雀躍地應聲：“自然，最後一籃。不過安全起見，我這回還是不胡鬧了，安生一點。”
沈玉娘頓時有些欣慰，麵上笑意更深：“公主可算不逞強了，果然還是得被嚇唬一下才行。”
賽娜公主 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嘀咕道：“總在你們一群人麵前出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我決定安生些。”
再接觸到山楂果實時，梯子有沈玉娘幫忙扶著，她顯得更加從容。
一刻鍾後，山楂采摘完成，他們帶著自己的戰果準備離開。
馬車上，沈牧看著滿滿當當的幾籃子山楂，麵上笑意更深：“今日準備的這些，都夠釀好多酒了吧？”
聽聞這句詢問，賽娜公主禁不住笑了笑：“你有喝不了多少，還不如不知道呢，對你不好。”
沈牧一時失言，紅著臉解釋：“前幾次不過是意外。”
賽娜公主哼笑一聲：“發生在你身上的意外確實是有些多。”
沈玉娘見再這麽逗弄下去，沈牧便要無地自容，連忙出麵打圓場：“好了，咱們弄回去也不是都要做成果酒的，也可以做一些果醬。”
“隻是果醬的話，能運用到什麽地方？”賽娜公主疑惑地看向沈玉娘。
沈玉娘故意賣了個關子，“食材隻要是送到手上的，自然就有處理的法子。你等到時候看看便知道了。”
賽娜公主頓時充滿好奇心，“跟著玉娘一道果然不用擔心沒吃的。”
“小饞貓。”沈玉娘不自覺調侃道，兩人歡快地在馬車裏鬧作一團。
就在即將啟程回去時，賽娜公主忽而想到什麽，“方才時公子幫了我，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他在什麽地方，下回好回些禮過去？”
“方才沒問，現下去會不會有些突兀？”沈玉娘有些不確切地開口。
賽娜公主思索片刻，也發現不妥，於是迅速改變主意：“那我還是先回去準備好吧，等下回有機會了再給他。”
這個倒是可行，沈玉娘應承下來，示意車夫啟動車子，去隔壁不遠處的梅園折了些梅枝與梅花，方才回到回香樓當中。
山楂運送到回香樓時，水蓮幾人都圍了上來。見果子成色極好，水蓮麵露欣喜：“這些山楂果很不錯嘛，個頭很大，而且都很新鮮。”
賽娜公主聞言，當即一揚下巴：“那可不，我可負責摘了不少。”
沈玉娘在一旁附和：“今日最大功臣，到時候多留些酒給你。”
賽娜公主沒同沈玉娘客氣，“這自然最好，我且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