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麵紗
賽娜公主多聰明的人，雲栽一番話剛說出口，她就明白她意有所指。當即皺起眉，嘖了一聲：“本公主沒有，如今你連本公主的事都敢打聽？”
雲栽笑眯眯回應：“奴婢這不是關心公主麽？奴婢也想讓公主有個好歸宿。”
賽娜公主明白雲栽的意思，隻朝人擺擺手：“好了好了，本公主喝完薑茶了，你快退下吧。”
雲栽端過空碗，而後轉身離開。
次日，賽娜公主早早起了身，讓侍女給自己打扮時比平日要求更加嚴格。無奈侍女怎麽打扮都不合她的心意，讓她有些泄氣，“這定然不是本公主最好看的一麵。”
因著門敞開，沈玉娘路過她房外便聽到了她的嘀咕聲。
之前賽娜公主並不十分注重打扮，如今這一轉變反倒是讓沈玉娘有些意外。
她猶豫著抬手敲了敲門，侍女手中動作頓停，賽娜公主也下意識往門口的方向望去。
見來的是沈玉娘，她麵上掛起笑來：“玉娘，你來了。”
沈玉娘走到梳妝台前，賽娜公主又恢複愁眉苦臉的模樣：“今日好奇怪，覺著怎麽打扮都不能還原本公主的一點美貌，怎麽樣都不對味。”
“我來幫公主瞧瞧。”沈玉娘對上賽娜公主的眼睛，開始端詳她今日的妝容。
發現了可以修改的方向時，沈玉娘低聲提議：“我幫公主改改可好？”
賽娜公主頗為興奮地點點頭：“自然是可以的。你方便就好。”
沈玉娘從梳妝台上挑選幾樣合適的胭脂水粉同一隻黛青色眉筆。
她先將賽娜公主的妝麵修改好，而後開始抵著她的眉尾描眉。
每一步都做得極其細致。
待完成所有步驟之後，沈玉娘將菱花鏡往前遞了遞：“公主看看，可還滿意？”
賽娜公主看著鏡中截然不同的自己，欣喜不已：“這竟是我本人？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沈玉娘直接被賽娜公主逗笑：“公主滿意便好。”
“你怎麽這麽厲害？”賽娜公主再抬眼時，眼底裏滿是崇拜。
沈玉娘無奈地開口解釋：“是因為公主本身就頗具美貌，我這不過是錦上添花。而且我平日裏總是同公主走在一道，因此極為了解公主的麵相，在修改時便方便許多。”
賽娜公主了然，對沈玉娘不禁有些佩服：“很少有人能像你這般細致。”
沈玉娘卻始終很謙虛：“不過平日裏一點喜好罷了，算不上什麽很厲害的技能。”
賽娜公主訝異地張大嘴：“這還不算厲害？外麵專門話音前請來上妝的小娘子都不一定有你細致。”
“公主再誇我，我可就要真的以為自己特別厲害了。”沈玉娘無奈地笑了笑。
賽娜公主神色自然地附和：“本就是很厲害，無需謙虛。”
“好了，公主。今日你裝扮這樣認真，可是要出門？”沈玉娘鮮少見賽娜公主這樣正兒八經的時候，生怕耽擱了她的事。
不料賽娜公主隻是輕輕搖頭，否認她的猜測：“我沒什麽事，就是單純想改一下平日裏的妝容，要不然都看膩了，有問題麽？”
這理由聽起來倒是合理的。
沈玉娘笑得頗為無奈：“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公主開心便好。不過公主今日這身裙子實在太合適了，果然是要合適的人才能駕馭這樣的綾羅綢緞。”
賽娜公主看向自己淺橘色的裙擺，被誇得心滿意足：“那是當然，我精心準備的。”
“再搭一點首飾會更好。”沈玉娘忽然開口。
賽娜公主疑惑地歪了歪頭：“還要添麽？我以為已經足夠了。”
“添一對更合適的耳墜吧，我幫你挑一下。如果有珊瑚手串便更好了。”沈玉娘挑了好半天，隻挑到一對合適的耳墜。
替賽娜公主換好耳墜之後，她再次示意賽娜公主看向菱花鏡。
“公主看看，這耳墜是不是更精致？”
賽娜公主在菱花鏡前欣賞了自己好半晌，心滿意足：“今日找到你真是沒找錯人，你也太厲害了。”
沈玉娘這才安心：“看得出來公主很喜歡這妝容。不出門都有些可惜了。”
有這樣好的打扮自然是要去外麵轉一圈才能完全發揮自己努力而來的結果
賽娜公主根據沈玉娘的話聯想了好半天，始終沒想到合適出遊的地方，頓時有些頭疼：“隻是這冬日裏，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曉去哪了，冰球也不是今日，你說我現下該去哪呢？”
沈玉娘思索了好半天，才想出一個較為符合現下去處的地方：“咱們要不要去茶樓聽書？聽聞最近講的都是些新內容。而且那說書先生是新來的，聽聞樣貌極佳.....”
賽娜公主原本對茶樓說書興致不高。
聽到沈玉娘補充的後半句話，眼睛當即量了量：“真的假的？不會是假消息吧？若是假消息咱們也太尷尬了。”
沈玉娘看見她的反應，禁不住掩唇笑了笑：“一說到這兒你就興奮，把持不住了？”
賽娜公主有些尷尬地咳了咳，很認真地強調：“什麽興奮？把持不住，我通通沒有。我不過是訝異而已，難不成現下連訝異也不行了麽？”
沈玉娘輕輕嗓，積極應聲：“自然可以，你堂堂公主，誰敢忤逆你？”
賽娜公主笑吟吟解釋：“本公主也不至於如此獨裁。本公主還是很好商量的，不會威逼利誘之類的。”
“那是自然，我們公主哪裏屑於做這些？”
賽娜公主聞言，連連點頭：“可不就是麽？不過你方才如此說，我覺得我們的確可以前去看一看，瞧一瞧他們是不是糊弄我們的。”
沈玉娘知道賽娜公主想去看看說書人的真麵貌，倒是沒拒絕：“既然如此，咱們就走吧。”
一行人從後院上了馬車。
即將下車時，賽娜公主忽然往麵上罩麵紗。
沈玉娘對她的舉動有些意外：“你做什麽？忽然蒙上麵紗。”
賽娜公主一本正經地答：“本公主美貌無雙，豈是什麽人都能看的？自然是要遮遮掩掩一點，否則旁人以為咱們多好糊弄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