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開枝散葉
餘聽水能看出來，蕭元易是對林秋茹有舊情的。要不然她如此驕縱之人，早就被攆出王府去了。
“王爺，有一事，妾身不知該不該詢問。”餘聽水在麵對蕭元易時，難能有猶豫的模樣。
“同林秋茹有關的？” 蕭元易隱隱約約猜測到她的心思。
即被猜中，餘聽水沒選擇繼續藏著掖著：“是的。妾身是想問，如今王爺同她的情誼如何，王爺又想如何待她，想像如今一樣相安無事，還是在等待什麽徹底爆發的時機？妾身問清楚了，才好決定要用何等態度對她。”
“她是府裏的老人了，陪本王走過了許多時期，如果不是犯大錯誤，其餘能容忍的便容忍了。她母家林家那邊可是個大麻煩，本王不想惹得一身腥。平日給你的權你該用便用，同她也可保持些距離，互不相幹最好。” 蕭元易很快做出抉擇。
話音落下，他又擔心餘聽水為難，於是開口補充：“若是有什麽拿捏不定的或者她用年歲的事情來壓你，你盡管同本王說，本王來處理。”
隻要蕭元易願意關注後宅的事並且肯在關鍵時期給出解決方案，餘聽水便覺得一切已經足夠，不能要求更多。
“王爺放心吧，許多事妾身處理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不必擔心妾身。”
看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蕭元易拍了拍她的肩：“本王看好你。”
該聊的都已經聊盡。
餘聽水原本準備借機離開。
不料蕭元易忽然朝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將自己的臉湊上前。
餘聽水雖有不解，卻還是乖巧地將自己的身子前傾。
下頜很快被蕭元易托著微微抬起，她的麵容完全展示在蕭元易跟前。
蕭元易細致地撥弄了一下她額前的發絲，確保一絲不亂之後，才鬆開手。
幹燥指尖摩挲出的溫度經久不散。
很快，兩人的耳根子都像泡入沸躺當中，熟得紅彤彤。
鬼使神差地，餘聽水自然地去抓蕭元易未及時縮回的手掌。
四目相對之間，蕭元易不自覺將身子往前湊了湊，正要吻上她的麵頰時，腦海中竟有一絲詭異的感覺跳過。
他停下動作，尷尬地看了看垂著頭閉著眼的餘聽水，若無其事地將身子往後仰了仰，而後抬手掩唇微咳。
從他的動靜中大約描摹出他眼下的動作。餘聽水象征性撐開右眼眼皮。
見蕭元易正坐對麵，意味不明地籲了一口氣，匆忙起身：“王爺，妾身去忙了。王爺您也忙您的。”
等到蕭元易的回應，餘聽水起身，逃似地離開書房。
剛踏入廊道，她沒多停留，招呼春雨跟上自己的腳步。
春雨鮮少見自家王妃這樣匆忙的時候，沒來得及跟牧影打聲招呼，腳步便已經邁開了。疾行一路，她才發現餘聽水的端倪，不禁有些訝異：“夫人，您的耳朵怎麽全紅了。”
指尖被吹涼，餘聽水不自覺用冰冷的指尖捂了捂耳垂，支支吾吾地解釋：“方才書房裏火爐燃得有些旺盛。都沒留意，發現時便這樣熱了，無礙，待會就好了。”
春雨卻不怎麽相信這個說辭。
不過餘聽水到底是主子，她也不好多逼問什麽，隻是跟上她的步伐一路往前走。
……
自蕭元易對林秋茹之事提出準則之後，怡心院的例銀明顯增多了一些。
是日，冬青領到怡心院的例銀時，不免意外，連忙將新發現告知林秋茹，“夫人，咱們的月例又多了，和從前差不多。這王妃是轉性了麽？之前可是說什麽分文不多。”
林秋茹聽聞這則消息，心中也有些意外。
不過她近來也聽聞許多下人說，餘聽水同蕭元易走得極近。也不知二人到了什麽進度，這次提例銀會不會隻是下馬威的手段？
想到這裏，林秋茹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夫人，例銀多了您怎麽反倒沒有多高興？”冬青不免覺得有些古怪。
林秋茹歎了口氣：“實不是高興的事，也不知緣由，說不定是在試探我們，還是先收好，近日不要太張揚，以免被抓住把柄。”
冬青起初還以為是將近年節才有這樣的好處。
如今一聽林秋茹分析，果然此事不一般。多出來的例銀瞬間像燙手山芋似的，她連忙找了個荷包封存好，將荷包塞進抽屜深處。
“小姐，咱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總不可能這樣坐以待斃吧。感覺他們都要踩到我們頭上來了。”冬青對林秋茹是很忠誠的，如今明顯察覺林秋茹的勢頭越來越弱，生怕她失勢隻是某日一瞬間。
雖然她不會輕而易舉離開林秋茹，但若是最糟糕的情況發生……
冬青不敢繼續往下想。
林秋茹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如今王爺躲著我，我若是強硬地做些什麽吸引注意力，反倒是讓他更加厭煩我。”
“讓我好好想想，即便要行動也不能衝動。”在王府裏籌謀這麽多年，林秋茹該有的冷靜還是有的。
冬青殷勤地給林秋茹捏肩：“夫人別著急，如今臨近新年肯定不會出意外的，咱們還有的是時間。”
希望如此吧。
林秋茹近日總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但要深究，卻又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王府中尚未有子嗣。
如今希望應該都放在餘聽水身上。
她想到此處，隻覺得背脊發涼，有些緊張地詢問：“冬青，我一直讓你盯著王妃那邊，近日可有發現什麽異樣？王爺留宿是否頻繁？”
“王爺倒是有時候夜裏會去看王妃，不過基本都不留宿。”冬青派出去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便會回稟給她，她再如實告知林秋茹。
聽到蕭元易對兩人如出一轍，林秋茹才敢勉強鬆一口氣：“這樣看來王爺不隻是對我一個人冷淡，如果對王妃也一樣不太熱絡並且不留宿的話，那便好辦了。”
冬青瞬間反應過來她所擔心的：“夫人是擔心王妃那邊趁您不備……”
即便冬青欲言又止，林秋茹也很快反應過來她的心思，她沉默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