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擴張版圖
邢嫣倒是未曾想過，沈玉娘還有這樣厲害的一麵。她心中的包袱當即卸下一大半，“有你這麽說，我就徹底放心了，你說我一個年長如此多的人，怎麽看事情還沒有你個小姑娘家通透呢？”
沈玉娘聽到完整的這番話，若有所思地：“姨娘總是變著法兒誇獎我，多謝姨娘。”
邢嫣忽然清了清嗓，“這可不是誇讚，隻是描述一下事實而已。不過你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實就開始飄飄欲仙，咱們還是要腳踏實地做事的。”
沈玉娘被她一本正經的神色逗笑，片刻之後又恢複嚴肅，“我知曉了，一定不辜負姨娘的期望。”
邢嫣沒忍住捏了捏沈玉娘的鼻尖。
兩人說了一會私密話之後，沈玉娘的神色忽而有些正經：“姨娘，有件事我想同你說。”
邢嫣點點頭，將耳朵往前傾，“你說吧，姨娘聽著呢。”
“我想試試看，要不要再開一家酒樓，畢竟如今咱們的名號已經打響了，但大部分回頭客都是附近的住客，有些人住得太遠，即便想吃也不會來咱們這兒。你覺得可行麽？”
邢嫣覺得回香樓的選擇的確不錯，但如今確實存在沈玉娘所說的弊端。她沉默著思索片刻，回應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你有選好地方麽？如今附近的商鋪林立，倒是不一定能尋到一處好的位置。”
沈玉娘也是冒出這個想法不久，一應事宜尚未進行完善。聽見邢嫣的疑問，她搖了搖頭：“倒是不曾選好，今日跟姨娘說，就是想讓姨娘幫我的。”
難得的，沈玉娘有了求助的跡象。
邢嫣當然很喜歡這樣的狀態，於是積極詢問：“要我怎麽幫你？隻要是我能幫你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沈玉娘聞言，當即笑著往她懷裏蹭了蹭，而後才說明自己的心思：“您等新年之事籌劃好之後若是有空閑時間，可否幫我看看什麽地方最合適？最好是四通八達的，沒有的話稍微差點意思的也行，都留意下來，如果有特別合適的咱們去談。”
邢嫣覺得這個任務倒是不算困難，因此答應得很爽快，不過片刻之後她又稍顯猶豫，“若是沒有合適的商鋪，你這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倒也不會。”沈玉娘看出邢嫣的擔心，又連忙解釋自己所留的後手：“若是這個計劃行不通，我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將我們的食物外送，這樣他們足不出戶不也能享受到了麽？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客源。”
邢嫣聞言，覺得沈玉娘實在機靈：“這個方法其實也可以率先嚐試一下，這樣下來你說不定還能節約一些成本。畢竟如今去找一處新的選址，你還需專注修繕，說不定要浪費許多時間。”
沈玉娘倒是有些不一樣的想法。
如果說外送一事可以徹底做起來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效果不好，還是得靠店裏熱乎乎的成品吸引客戶，實在是進退兩難。
正當為難時，她靈機一動，看了邢嫣一眼，“姨娘，您覺得這兩個齊頭並進如何？就是兩樣都做，到時候如果都有效最好，有一樣不起效也不算很耽擱時間。”
齊頭並進的確是不錯的方法，但邢嫣擔心如今的資金不夠。
猶豫片刻，她選擇說明內心的真實想法：“玉娘，我先同你說一句，你所想的極好，但有一個事實就是，如今沈府想給你兜底也沒有從前實力這麽強，所以你得先好好問問自己，回香樓這些日子以來的盈利是不是足以應對接下來一年內的任何風險？若是足夠，我特別支持你，若是不足，我覺得咱們可以再緩緩。”
聽到這番中肯的話，沈玉娘倒是怔愣了片刻，而後認真開始在腦海中分析起來。
不得不說，邢嫣在許多時刻的確十分理智。
沈玉娘一時間還做不出抉擇，於是朝邢嫣說道：“此事我會認真再考慮考慮，今日多謝姨娘。”
“同我還客氣這些做什麽？”
正事說完，沈玉娘便轉移話題：“對了，姨娘，你跟父親今日身體如何？沒有什麽不舒坦的地方吧？”
邢嫣搖了搖頭，一拍沈玉娘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總有你操心不完的，放心吧，我同你父親狀況極好，沒有任何不舒坦的地方，你好好過好你的日子便好。”
沈玉娘安心地籲出一口氣，“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
“說起來，你總是這樣忙碌，有時候深更半夜房間裏還亮著燈，你才最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 邢嫣想起之前侍女們匯報的有關沈玉娘的狀況，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
沈玉娘被戳的笑了笑，而後很認真地回答：“我是確保我身子沒事才這麽做的，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定然立刻就歇下了。”
邢嫣卻覺得這樣的感覺並不十分可靠：“你光靠感覺怎麽能行？而且你的身子有些小毛病是根本不表現出來的，可不許掉以輕心。”
這番話倒是頗為有理，沈玉娘為了讓邢嫣放心，連忙應道：“放心吧，我明白姨娘的意思了，我好歹也是個惜命的，不會舍得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察覺沈玉娘有覺悟，邢嫣心滿意足地點頭：“這樣便好，我便放心了，你父親也能放心了。”
“我心裏還是很有分寸的，你們操勞一下自己的日子吧，為我們忙活大半輩子，是時候考慮考慮你們自己了。”沈玉娘說這話時，明顯是有些心疼的。
邢嫣覺得氛圍有些沉重，於是故意打趣道：“怎麽了，是不是如今嫌我們管太多了，想要自由了？”
沈玉娘見她一本正經揶揄自己的模樣，無奈地笑：“我的好姨娘，可不許胡思亂想，從未如此想過。這樣說你們是會傷心的，往後不許再說。”
邢嫣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並不十分妥當，握了握沈玉娘的手心，示意她安心：“姨娘不該這樣說，以後再也不會了。”
“好姨娘，姨娘最好了。”沈玉娘頗為嘴甜地回握。
而後兩人不再多言，隻是安靜地在庭院當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