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作弊
聽到這句控訴，沈玉娘不以為意地看向一旁的雲栽，低聲詢問：“雲栽，我有如他口中所說那樣麽？”
雲栽搖了搖頭，而後往沈玉娘身邊站了站，話裏帶幾分篤定：“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沈玉娘聽到這番話，不自覺揚了揚下巴：“聽見沒，雲栽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也從來沒覺得我壞。我隻欺負你，你是不是該想想是不是你的問題？”
“阿姐你簡直喪心病狂，我要回房換衣裳了。”沈寶興察覺鬥不過沈玉娘，於是決定迅速離開戰場。
沈玉娘笑著搖了搖頭，同一旁的雲栽說道：“他這麽多年倒是一點沒變，一遇到說不過的問題就開始逃，也不知道往後遇到喜歡的姑娘，是不是也是如此。不過他若是找個牙尖嘴利的人相伴一生，恐怕日子是有看頭許多了。”
雲栽想象了一下沈玉娘所說的畫麵，忍不住笑著捂了捂嘴，而後一本正經地說：“小姐，那恐怕府裏是要雞飛狗跳的。老爺同夫人都不會覺得無趣了，都不知道咱們這瓦頂會不會被掀起來呢。”
沈玉娘順著雲栽豐富的描述想象到了畫麵，也忍不住笑了笑。
等沈寶興拾掇好走出來，沈玉娘已經更換好衣裳在等候，看見他的身影，於是率先上了馬車，沈寶興也緊隨其後。
馬車出發之後直抵市集門口。
沈牧已經等了一會，見沈府的馬車前來，下意識在馬墩旁等候。見沈玉娘從車裏探出腦袋，主動伸出手臂，方便她扶著下馬。
沈玉娘原本想拒絕，隻是他動作已然擺好，若是貿然拒絕，恐怕會讓他尷尬。想到此處，她還是按照沈牧的心意行事。
沈寶興很快也利落下馬。
沈玉娘領先在前麵，給沈牧介紹了一下附近幾家她曾經光顧好的攤子。
沈牧興致勃勃地聽著，時不時詢問些問題。沈寶興雖然不感興趣，但始終保持耐心。
“阿姐，這個如何？”沈寶興忽然停在一家售賣胭脂水粉的鋪子跟前，朝沈玉娘晃了晃自己新選中的一盒口脂。
雖然不清楚沈寶興的心思，但沈玉娘還是仔細端詳了一下他所選中的口脂，而後若有所思地回答：“還不錯的，怎麽了，你要買麽？”
沈寶興聽到沈玉娘的回饋，有些猶豫：“隻是不錯麽？我想買給母親，你覺得合適麽？”
原是要給邢嫣買的。
沈玉娘認真回想了一下平日裏她的裝扮習慣，而後認真在攤上查看起來，最終挑中另外一塊相對來說不會太容易出錯的口脂：“要不這個吧？我瞧著平日裏她喜歡這個色染的。”
“聽你的，阿姐。”沈寶興分不清這些口脂的區別，聽到沈玉娘的推薦，很快拍板。
剛付完銀錢，沈寶興明顯感知到沈牧釘在沈玉娘身上的目光，心思忽然一動：“阿姐，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選哪一個？”
沈玉娘不清楚沈寶興的心思，指了指原來他所選中的，“或許就是這個，你眼光還不錯。”
沈寶興笑著彎了彎眼，“阿姐又誇我了，今日倒是真的見到了許多難以見到的你的模樣。”
沈玉娘無奈地笑了笑，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麽。
趁她轉過身，沈寶興給沈牧使了個眼色。
沈牧感激地看著沈寶興，而後記下口脂的模樣，連忙去往下一個攤子。
幾人逛了一圈已過半程，忽而發現有一處攤子前聚了一群人。
沈寶興不免有些好奇：“怎麽這裏這麽熱鬧？”
正等待參與投壺比賽的人聽了這番話，很熱絡地解釋：“公子不知道麽？這兒有不少東西，但是需要通過投壺獲得。一兩銀子十根箭。”
“價錢也不算很便宜啊，竟然有這麽多人？”沈寶興察覺有些怪異。
雖覺得怪異，但他不免也有些心動，“我也想試試，能行麽？”
沈玉娘覺得既然已經出來，自然不能敗壞興致，於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自然可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當是獎勵你之前在學堂裏那樣努力了。”
沈寶興險些有飛躍起來的衝動，不過很快克製過了，他朝沈玉娘眨了眨眼，感激不已：“阿姐是全世界最好的阿姐。”
沈玉娘站在他的身後，為他的多變而無奈：“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是我有眼不識珠。”沈寶興當即開始詆毀自己。
沈玉娘被他逗笑：“你啊......”
大約排了將近一刻鍾時間，總算是輪到沈寶興投壺。他先將銀錢遞給攤主，而後取過十根箭，開始往壺裏投。
連續三根飛奔出去之後，他察覺有些奇怪，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難不成是我太久沒玩了麽？竟然這麽難中。”沈寶興低聲嘀咕。
沈牧也察覺了異樣，低聲與沈寶興低語了幾句。
沈寶興了然，將手頭上剩餘的箭全數遞到沈牧手中。
沈牧笑了笑，而後開始正式投壺行動。
第一根試手之後，沈牧在下一根便將箭投了進去。
攤主當即目瞪口呆，不過轉瞬又恢複神色：“你們要哪個獎品？”
沈牧察覺了他的神情變化，故意詢問：“很驚訝麽？”
見他答非所問，攤主的臉色變了變，“什麽，什麽驚訝？我為你們高興，你們投中了我自然是高興。”
沈牧冷哼一聲：“真的麽？如果你是真的高興我們有人投中，也樂意給獎品的話，為何要動手腳？”
攤主驟然黑了臉：“什麽意思？什麽動手腳，你們不要在這裏瞎說，我們這裏是一直很誠信的，說我動手腳，你們有證據麽？”
“證據？自然有，都在你那壺裏了，你讓我們大夥兒檢查一下，不都知道了麽？”
攤主聞言，頓時一驚，“我絕對不會如此行事，你們來我這裏砸我招牌的是吧？趕緊挑完獎品就走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聽見攤主囂張的話語聲，周圍等待的人群頓時裏爆發出不滿的聲音。
攤主被吵得頭疼，聽見有人要報官時，囂張的氣焰才徹底縮減。他支支吾吾地：“好了，我退給你們相應銀錢，行麽？沒必要鬧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