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心動
“玉姐姐......”不知是不是現下氛圍太好的緣故，沈牧有一瞬的衝動想將自己心底的情誼全數宣之於口。
沈玉娘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忽而轉移話題：“沈牧，方才謝謝你，有你的肩膀倚靠，我感覺我自己好了許多。今日耽誤了許多時間，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
沈牧欲言又止地看著沈玉娘，見她匆匆跑開，隱隱明白了她的心意。
罷了，如果現下將心意全數說了，或許會讓沈玉娘別扭。如果她因此不願意再見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沈玉娘匆忙回到房間，呼吸方才恢複平穩。
雲栽一眼便看見了她紅撲撲的麵頰，不免有些好奇她的經曆：“小姐，您真是怎麽了，臉忽然這麽紅？”
沈玉娘接過雲栽遞來的熱手帕擦了擦麵頰，麵不改色地胡謅：“或許是凍著了，我的身子你也不是不知曉的。現在感覺暖和多了。”
雲栽仔細端詳了沈玉娘的麵色，總覺得事情沒有她所說的這樣簡單。
不過她既然不願意開口，雲栽自然不再追問。
沈玉娘擦拭完麵頰之後將熱手帕遞回水盆裏，落座在桌案前，雲栽殷勤地遞來一杯茶。
她覺得今日的雲栽似乎比平日裏格外活躍。
“今天發生了什麽好事？”
聽見沈玉娘的詢問聲，雲栽忽然麵頰通紅，支支吾吾地開口：“其實......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高興的事。”
“不特別，那就是起碼有一點高興了？”她揚了揚眼尾，笑著看向雲栽。
雲栽見她的眼神炙熱，一瞬間也沒有隱瞞下去的意思，很直截了當地開口：“還算高興吧，就是牧影今天跟我說明了心意。”
“哦？他怎麽說的。”沈玉娘好奇地看向雲栽。
雲栽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一字一頓地開口：“他就是說心儀我，問我的意思。”
沈玉娘用手掌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雲栽：“那你是怎麽想的？”
雲栽看了正打量自己的沈玉娘一眼，忽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還想陪在小姐身邊。”
沈玉娘覺得雲栽這句話答得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當即嘖聲：“你這丫頭，我問的是你的心意，你怎麽反倒表起衷心來了。傻子，你首先是你，我也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如今沒有當所謂小姐的資格，就是再平凡普通不過的人，總不能讓你因為伺候我孤獨一輩子吧。”
雲栽怔了片刻，而後眼眶迅速紅起來。
沈玉娘看見這幅畫麵，當即有些沒轍，禁不住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麽忽然哭了？我這說的都是真心話，不是故意唬你的。我不希望你因為跟在我身邊錯過你的良緣。”
“我是心儀他的，跟他成婚也是我所料想的，但如果因此要離開小姐，我便不想了。”雲栽的確是不想離沈玉娘而去。
沈玉娘看出她的心思，無奈歎了口氣：“你願意跟在我身邊，我瞧著也是歡喜的。你們過你們的日子，你如果有心思來我這裏，我自然也不會趕你走，一切都同以前一樣。”
雲栽聽見沈玉娘的話，頓時有些興奮：“就等著您這句話呢，有您這句話，奴婢立刻就安心了。”
“總算安心了？”沈玉娘明顯鬆了口氣。
雲栽猛地點點頭，而後蹭了蹭沈玉娘的肩：“我們家小姐果然是最好的。”
“不過若是當真要成婚的話，我家中也實在是沒什麽結餘的銀錢，嫁妝一事我暫時還不知該如何處理。”雲栽有些懊惱。
“不是還有本小姐在麽？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這些我自然是應當幫你準備好的。”沈玉娘篤定地開口說道，而後她又意識到什麽，“不過如今你們才剛明確彼此的心意，這麽快就商定要成婚了麽？”
“奴婢是覺著，最後那個人一定是他，既是已經知曉是他了，又何必耽誤時間呢？一輩子很長，但也很短，奴婢不想浪費。”雲栽剖白自己的心思。
沈玉娘有些羨慕雲栽如此幸福的模樣，“你這樣很幸福，真好。牧影也是我一路看著的，他的人品的確信得過。你們兩個天生就該在一起。”
雲栽頓時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有小姐說的這樣相配麽？”
沈玉娘快速點頭：“自然，難不成本小姐還能騙你？”
雲栽抓了抓後腦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明確心意之後是沒怎麽緊張過的，小姐現在這樣一說，不知道為何心跳得極快。”
沈玉娘別有深意地揚揚眉，而後主動續話：“大概是因為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且是真心喜歡他的，所以才會感覺心跳得快。”
“小姐這麽清楚，是因為小姐心儀一個人時也是這副模樣麽？”雲栽忽而八卦地湊近。
沈玉娘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呀你，可別瞎打聽，總之一切從新便好了。”
雲栽察覺沈玉娘刻意回避著這個話題，臉上躍然著一些興奮：“小姐，您這麽躲避這個問題，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人？”
她的目的太過明顯，沈玉娘笑得頗為無奈：“你呀你，還是同從前一樣，想打聽什麽，連掩藏都不會掩藏。你仔細想想，我即便真的如你所說，我會告訴你麽？”
雲栽仔細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好像的確不會。”
“那不就對了。”沈玉娘笑著揚了揚眉：“知道沒結果，就應該放棄，而不是瞎打聽。你知道麽？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好多了。”
不知為何，沈玉娘這麽說時，雲栽總覺得周圍有些滲人，“小姐，您這麽說......”
“我可不會滅口。”看著雲栽害怕的神色，沈玉娘麵上笑意更深：“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了解麽？”
“也是，小姐這麽喜歡我，怎麽會滅口呢？”雲栽忽然自信地昂了昂下巴。
沈玉娘若有所思片刻，最終沒有反駁雲栽的話：“你說的倒是對的。好了，我要先歇息了，再玩鬧下去，思緒都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