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蒙混過關
“其餘人都沒有動機，要下毒自然是要考慮動機。論動機，也是你最為明顯。”林知舟有理有據地反駁沈玉娘。
沈玉娘被氣得不輕：“你們現在是要用自己的身份來壓我是麽？擺明了就不是我，如果真的是我，我會這麽蠢麽？在她跟我談完話之後便倒地，一下子線索不就指向我了麽？我相信知府大人眼明心亮，不會願望我這個小民的。”
林知舟扭頭看著沈玉娘，一字一頓地開口：“現下這個狀況還想著跟我套近乎？與其有這樣的心思不如多考慮考慮自己接下來的牢獄之災該如何度過。目前因為隻有你有嫌疑，我們已經向上部匯報，將你羈押，等證據充足之後會判罰。”
沈玉娘覺得林知舟此舉簡直荒謬。
她下意識看向了蕭元易。
蕭元易卻連一眼都不曾分給她。
沈玉娘後知後覺自己下意識的行為過於可笑。
如果蕭元易當真有一點相信自己的真心，就不會聯合林知舟來逼供了。
向他求助，不過是加重了自己謀害蕭老夫人的嫌疑。
沈玉娘深吸一口子氣，不再辯駁：“官府辦案，沈氏自然是要配合的，不過還希望知府大人認真調查一下這毒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早日還我一個清白才是。”
林知舟沒再同沈玉娘多費口舌，示意一旁的下屬將沈玉娘壓了下去。
在她離開之際，林知舟明顯看見了眼底的不甘，目光猶豫地落在了蕭元易身上。
蕭元易察覺出他的心思，深吸一口氣：“想問什麽便問吧。”
林知舟扶正了頭頂的烏紗帽，一字一頓地開口：“王爺這樣行事會傷了她的心吧，而且您怎麽確定背後的人便會露出馬腳來？萬一背後的人心思歹毒，不肯自己出手，沈姑娘可要背上罵名了。”
除此之外，蕭元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
“沒關係，她如今入牢反而安全許多，你吩咐人多照看些。”蕭元易因為跟林知舟相熟，因此拜托他照顧沈玉娘時話音十分從容。
林知舟拍了拍蕭元易的肩，頗為感慨：“這麽多年了，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嘴硬心軟。有的時候還是改變一下吧，否則旁人怎麽能清楚你的心思？”
蕭元易無奈地續上話頭：“有些心思也不是非得讓旁人明白，畢竟有可能會讓人徒增苦惱。保持一點距離也挺好的，不過我想你可能也不會懂。”
林知舟隱隱約約反應過來蕭元易話裏的弦外之音。
“我的確不懂，畢竟我可不像是你，做好事不說，讓旁人把我給當壞人。”林知舟故意揶揄蕭元易。
蕭元易聳了聳肩，“我還得去調查那個毒的成分。”
“需不需要我找人幫忙，怎麽調查了這麽久，難不成這個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
蕭元易扭頭看了林知舟一眼，最終決定如實相告：“的確罕見，目前大部分有名的郎中都辨別不出來，不過好在阻止毒素擴散的藥物是有用的。”
林知舟看出蕭元易的擔心來，目前他也沒有任何有效的建議，隻能抬手拍拍他的肩：“你擔心我的能理解的，但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別累壞了身子，畢竟現在這件事都指著你呢，你要是垮了，就沒有人能處理此事了，到時候危機更多。”
蕭元易了解林知舟的心思，眼底透露出感激：“等這回事情辦妥了，滿足你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都可以？”林知舟頓時來了精神。
蕭元易穩了穩聲線，“隻要不是觸碰刑律的，我都可以考慮。”
“爽快，我定好好給你偵辦。”
蕭元易見細節交代地差不多，不再停留在衙門內，轉身上了馬車。
牧影看著蕭元易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心中也十分悲涼。
“王爺。”他忽然開口。
蕭元易不解地看著牧影。
牧影糾結一陣，還是將心中所想的說出口：“您真的懷疑沈姑娘麽？她很善良，即便說對老夫人有不滿也不可能下毒的。她從前連說老夫人都不會多說一句，又哪裏用得著費盡心思去找這些奇毒呢？”
蕭元易的目光對上牧影的，“你就這麽相信他？”
牧影猶豫了一瞬間，終究是誠懇地快速點頭：“即便王爺要罵屬下，屬下還是必須得說，屬下是相信沈姑娘的。”
“那便祈禱她真的沒做這些事吧，要不然神仙都救不了她。”
蕭元易的話很淡漠。
牧影捏了捏眉心，再開口時明顯捎帶了私心：“王爺，您的心思旁人或許不清楚，但屬下是清楚的。您這樣不是將她推開了麽？她恐怕很難原諒您了。”
“其實不原諒也罷，我身邊太危險了。今日是母親，往後說不定就是其餘人，也或許會輪到我自己。如果旁人有心，簡直是防不勝防。”
從前蕭元易希望沈玉娘回到自己身邊時，是從未考慮過自己身邊潛伏的危險會越來越多的。
如今看來，暗中蠢蠢欲動的人群有很多，所有人都在覬覦與垂涎他的權力，如果他在這個關口表現出在乎，於沈玉娘而言來說或許會遭遇滅頂之災。
他不會為了自己所謂的幸福便去犧牲一個活生生的人。
沈玉娘本就該像蝴蝶，自由自在的在廣闊的天地裏遨遊。
或許是因為清楚這樣的事實，蕭元易早便做好準備要與沈玉娘錯過了。
牧影從他的話裏聽出關切，一時痛恨蕭元易實在別扭：“王爺，有什麽話都是坦誠的，你們之間已經錯過太多了，即便再有緣，或許也早就蹉跎了。”
“她若是覺得如今的日子已經足夠愉快，本王不必給她徒增苦惱。”蕭元易自暴自棄地說著。
牧影知道再說下去所有的結果都不會改變，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真是不讓人省心，偏偏屬下天生又是操心的命。牢獄那邊，需不需要屬下幫你去探探底。”
“也好，你過去正好吩咐旁人多照顧她，該給的銀錢盡管給。”蕭元易溫聲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