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爭執
牧影在蕭元易開口後，麵上呈現出顯而易見的意外。
“怎麽了？”蕭元易不解地看向牧影。
牧影嬉笑著解釋：“沒什麽，就是從未想過王爺您對居然對自己會有這樣的認知，從前屬下還以為王爺認為自己一直足夠專情呢。”
蕭元易笑了一聲，而後看向牧影，話裏有幾分肅然，卻全然沒有質問的意思：“這麽聽來，你是覺得本王時常三心二意了？”
牧影聞言，錯愕地看著蕭元易，唇角翕動幾番才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是，屬下絕對沒有那樣的心思。屬下方才不過隻是隨口說說而已，王爺可萬萬不必與我計較。”
蕭元易冷哼，很快續上話頭：“看著是隨便說說的，實則是借著這個隨便的由頭說出真心話吧，不過不要緊，本王也不曾說過不允許你說真心話啊。難不成就因為你說了句真心話，我就要了你的腦袋？”
牧影驚恐地抖了抖身子，試探著開口：“王爺不會生氣了吧？屬下真是胡說的。都怪屬下這張嘴，平日裏就習慣胡說八道了。我待會一回王府便去領罰。”
“本王可沒那麽小氣。”蕭元易低聲說完，見時間差不多，招攬著牧影一道離開。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牧影見蕭元易的確沒有發火的意思，猜測他應當沒有因為自己方才的言辭生氣，頓時鬆了口氣，連忙跟上蕭元易的步伐。
因為放鬆下來，牧影變得有些絮絮叨叨的：“不過王爺，您真的同以前差別好大，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從前的那個王爺。”
蕭元易明顯怔楞了一瞬：“變化有這麽大麽？”
隻見牧影快速點頭，篤定地開口：“非得說的話，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以前王爺會比較冷淡，如今很會表達。”
蕭元易聞言，無奈地笑了笑：“或許吧，或許是真的有改變。”
眼見即將回到王府，他示意要繼續嘀咕的牧影可以收一收自己說話的欲望。
牧影當即比劃出一個手勢，代表自己會清楚分寸。
......
次日。
牧影根據自己調查到的線索重新調查有關周府的命案。
或許是情報網足夠密集的原因，他很快順著蛛絲馬跡找出些關鍵證據來。
牧影正準備將證據呈到連日在書房裏歇息的蕭元易手上，不料剛靠近門口，便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發生了什麽？牧影有一瞬想敲門的衝動。
不過在他剛抬起手時，餘聽水的聲音已經從書房內傳出。
“妾身自入府之後無一事敢懈怠，隻為讓王爺滿意。王爺又是如何回饋妾身的？竟在私底下偷偷調查妾身以及妾身的侍女。王爺若是懷疑妾身，為何不親自來問？”
餘聽水話音落下時，眼眶已然微紅。
牧影聽清她所說的內容後，抬起的手又落回身邊，自覺在不遠處守著，以免蕭元易同餘聽水的對話被有心人聽了傳出去。
彼時蕭元易絲毫不知牧影正在外麵守著，聽聞餘聽水的質問聲，眉頭緊緊皺起，一字一頓地開口：“是因為近日有一樁事跟你們餘府有關係，我也是擔心你被蒙騙了，所以沒有告訴你。何況調查之前若是提前跟你打了聲招呼，你身邊親近的人都知曉是個什麽狀況之後，確保不會將消息傳出去麽？”
餘聽水忽而笑了笑，眼中的淚意卻不自覺翻湧上來：“王爺說的好聽，實際上還是不信任我。我以為這麽久的夫妻情意，我們起碼有些默契了。”
蕭元易如今身上的擔子重，本就算不得太舒展的狀況。
察覺餘聽水總愛一路糾纏，他歎息一聲，沒有再繼續爭辯的意思：“你現在不冷靜，先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們再談。”
餘聽水憤憤瞪了蕭元易一眼，而後快步走出書房。
不料沒幾步便撞上了牧影。
“見過王妃。”牧影低聲朝餘聽水請安。
餘聽水看了牧影一眼，終是沒有多說什麽，快速邁步離去。
牧影麵上隻殘存著尷尬，一時間進退兩難。
“進來吧，牧影。”蕭元易似乎已經調整好心緒，開口時語調四平八穩的。
牧影在外連忙應了一聲，快速抬步入內。
見蕭元易一臉疲憊的模樣，他微微欠身，“屬下來得不是時候，但王爺放心，方才屬下什麽也沒聽見，周圍也沒人看見。”
“好了。”蕭元易止住了他要繼續解釋的後話，清了清嗓後方才續上話頭：“周寒盡那邊是不是調查出來什麽了？”
見他已經將話題引到正事上，牧影也不再耽擱，神色嚴肅地點點頭：“王爺說的沒錯，我的確調查到了一些消息。雖說仵作那邊確信周寒盡是死於刀傷的，但屬下總是覺得不太對。”
“在周府現場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之後，我又請仵作探查了一遍。仵作這回有新發現，說這位周少爺身上有中毒跡象，並且是劇毒。”
“查清楚這劇毒的來源了麽？”蕭元易將線索捋好之後，順嘴往下詢問。
牧影快速點了點頭，而後又搖搖頭，開口解釋：“周府所有人都沒有購買這個劇毒的紀錄。這個劇毒通常都是用來農田殺蟲的。”
蕭元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來這條線索又斷了。”他霎時間有些頭疼。
牧影猶豫著續話：“其實沒斷，王爺。這個劇毒並不難研製，有幾樣材料一疊加，出來的效果跟這個農田專用的一模一樣。恰好的是，這幾樣材料有一個人都買了。”
蕭元易未曾想這件事背後竟牽扯了這麽多複雜的問題。
不過牧影調查到的蛛絲馬跡明確告訴他，他們離真相已經不遠了。
“是誰？”蕭元易直勾勾地看著牧影。
牧影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地補充：“是周庭寬，周家老爺。”
蕭元易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
“王爺是不是也覺得十分意外？原本屬下還覺得他是不必親自動手的。不過後來因為在周寒盡身上發現了這種劇毒，我就去調查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瞬便覺得不奇怪了。”牧影故意同蕭元易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