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討價還價
或許是因為沈玉娘的態度太過興奮，雲栽同水蓮當即對錦盒裏的物什十分好奇。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一道打開錦盒。
沈玉娘贈送給水蓮的一對精致的耳墜，而贈與雲栽的則是一對玉質極好的手鐲。
雲栽都著手鐲欣賞一番，而後頗有些不好意思：“小姐，這個太貴重了，奴婢怎麽好收呢？”
沈玉娘見雲栽有不準備收下手鐲的打算，當即板起臉：“我挑了好久的，你們跟著我這麽賣力，本就值得我送些好的東西。不許拒絕，而且雲栽你也好事將近了，往後跟了他，他一定會更好地對你，你到時候難不成也要拒絕他麽？”
雲栽抿了抿唇，無奈地開口糾正：“小姐，他同你可不一樣啊。他的我自然是好意思收，但小姐已經對我很好了，所以......”
水蓮見雲栽同沈玉娘還要推拒下去，不免有些頭疼。片刻之後，她心生一計，提議道：“要我說，雲栽你就別拒絕了。”
沈玉娘聽見水蓮傾向於協助自己說服雲栽，麵上一喜：“你看，水蓮都這麽說了，她就沒拒絕，你也快收下。”
水蓮給雲栽使了個眼色，頗為篤定地開口：“反正咱們最多的就是時間，往後好好報答你們家小姐就是。”
雲栽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接納沈玉娘的禮物：“那好吧，奴婢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玉娘頗為滿意地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好了，你們兩個忙吧，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
雲栽朝沈玉娘的身影追問一句：“需不需要奴婢跟您一道？”
沈玉娘朝身後的方向擺了擺手，一字一頓地開口：“不必了，我待會找沈牧同我一道去。你就放心做你的事吧。”
一聽見沈牧的名字，雲栽當即安心許多，“好，那小姐你盡管去吧。”
在沈玉娘離開之後，水蓮不自覺揶揄雲栽：“你呀，眼睛都快長到你們家小姐身上了。聽見她要去找沈公子就這麽高興？”
“對啊，難道你不想看有情人終成眷屬麽？而且沈公子的心思也很明顯，他們之間就差這一層窗戶紙了。”雲栽說著，臉上不免有些遺憾：“如果當年沈公子府上沒搬走，如今說不定早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水蓮雖然不想打破現在的美好氛圍，但她同樣擔心雲栽心中的希望過大。
若是後續兩人的發展未能如她所願，她的情緒是否會失落呢？
想到此處，水蓮斟酌著插入一句話：“我的好雲栽，緣分這種事兒誰說得準啊？有時候你再怎麽想也不一定順著你所想的方向發展，還是安安靜靜看著吧，隻要有緣有分，不會錯過也是必然的。”
雲栽覺得水蓮的話有些意味不明。
她斟酌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竇說出口：“你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水蓮明顯怔楞了片刻，一時失笑：“那我可沒有這麽神通廣大。我隻是隨口說的，畢竟所有人的性情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簡單的評判不一定是準確的。當事人會更了解彼此的心，不是麽？”
雲栽了解過水蓮的用意，一時失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會自己好好調整的。”
水蓮安心地舒了口氣：“你能明白便好。”
沈玉娘並不知道雲栽同水蓮在關注自己的事，她出了回香樓之後，先是去看了一下最近選中的幾處新酒樓的選址。
選址基本都在人氣旺盛的地方，區別主要是布局以及最終的成交價格。
經過她的理性分析，她已經基本敲定所需要購置下來的新酒樓。
盤出酒樓的掌櫃見她頻繁來視察，卻始終不提成交事宜，難免有些著急：“沈姑娘，你也看了這麽多日了，可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若是沒有不滿意的，你可得抓緊時間下手啊，沈姑娘。我同你說，這酒樓可有不少買家盯緊了，如果不是你付了定金讓我幫你留一陣子，我定然不會耽誤到現在。”
其實沈玉娘一直覺得這家酒樓的掌櫃給出的價格虛高。
眼下他這幅態度明顯是要繼續哄抬價格。
沈玉娘一向不是好糊弄的人，聽聞他一番話，隻是頗為遺憾地眨眨眼：“沒想到我耽擱了你這麽多時間，實在抱歉啊，掌櫃的，定金我就不取回來了，你自個兒拿著吧。酒樓的選址，現下看來我跟你們應當是無緣無分，我便不在此逗留了，祝你早日找到新買家。”
話音落下，沈玉娘便要邁步離開。
掌櫃的沒想到她動了真格，頓時有些著急：“沈姑娘不是很喜歡這處選址麽？怎麽突然連爭取都不爭取一下，我也沒說要直接賣給他們其餘人了。我與沈姑娘是有緣分的啊，隻是姑娘這個價格實在......”
他的話裏暗示意味再明顯不過。
沈玉娘隻是無奈地擺出笑來，自覺銜接上話頭：“實在抱歉啊，掌櫃的，你想要的價格我現在實在給不出來。你還是再物色物色吧，我接下來還有別的地方要去，便先走了。”
見沈玉娘頭也不回地離開，掌櫃的頓時哀歎一聲，懊惱於之前將姿態放得太高，以至於現下追逐上她的腳步時都明顯有些猶豫。
“沈姑娘，別走啊，若是覺得不合適，咱們萬事好商量。”掌櫃的攔下沈玉娘的腳步，麵上掛笑。
沈玉娘佯裝出心軟的模樣：“掌櫃的，看來你真的很希望我來接受這處酒樓。我也很感激你看中了我的能力，既然如此，在之前的要價上降兩成可好？”
掌櫃的頓時有些訝異：“這麽多？姑娘是在同我開玩笑吧？要真是這個價格出給你，我就虧大了。”
“那便實在抱歉了，我想我的出價不可能會滿足你的預想。”沈玉娘這樣說著，又要抬步離開。
掌櫃的見狀，頓時有些著急：“沈姑娘，你等等。兩成的確是真的降不成了，你看看我這裏的布置，所有的材料都是上成的。要不給你再降一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