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反擊
席嘉樹頓時被氣笑了:“她要是有這樣的功夫就不會自己下馬車走路去了,你真是愚鈍。”
蕭元易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察覺到席嘉樹在轉移話題至自己身上,一瞬間回過神來:“不對啊,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方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席嘉樹聳了聳肩,一字一頓地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兩個已經分開許久,她已經不是有婦之夫了,所以你沒資格管她的事。你現在有位新王妃,再關心她就不負責任了。”
“如果我是她,知道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不直接找機會刺殺你都不錯了,怎麽可能原諒你?”他全方位地展示自己的毒舌,試圖喚醒蕭元易。
蕭元易似乎沒想到席嘉樹對自己的置評會如此狠厲,他一瞬有些失神:“你說什麽?可我好歹是個王爺,哪是能刺殺就刺殺的。”
席嘉樹忽而笑了:“隻能說她實在太心地善良,你如果碰到的是我,就不得善終了。”
蕭元易朝席嘉樹翻了個白眼:“虧咱們還有這麽多年的情誼在身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的確對她有意思,雖然看起來字字句句都沒有放心思在她身上,但你字字句句都在在意她。”
席嘉樹沒否認:“是又如何?前麵已經說了,不關你的事。”
蕭元易歎了口氣:“雖然知道你慣是個會死纏爛打的,但這招數對她不管用,隻會讓她覺得煩。”
“看來我們大王爺已經有親身體會了。”席嘉樹爽朗地笑了笑,半晌後才續話:“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人不對呢?她這麽厭惡你,你再死纏爛打本就是過分,本公子就不一樣了。”
蕭元易對席嘉樹有些無語:“你如果想試便試試看吧,到時候就會發現我說的其實都是對的,行了,我不跟你胡扯了,說回我們的正事,這回去邊境有可能有交戰,分分鍾可能影響到你的腦袋,你這麽多年不曾經曆了,應該生疏了吧?這種時刻最禁忌掉以輕心了。”
席嘉樹卻對蕭元易的獨斷判斷十分不滿:“你都沒感受過,如何確定我的功夫相比當年大減?你放心吧,知道這麽危險還決定來,我早就有所預測了。”
“我可不像十幾歲那樣還憑一腔熱血,如今憑的都是真本事。”
看著席嘉樹說這話時頗有當年的氣勢,蕭元易麵上自然掛起笑來:“你最好是有真本事的。好了,不多耽誤時間,我多跟你說說這回我們的計劃。”
或許是因為事關正事,席嘉樹明顯專注許多。
聽完蕭元易的計劃之後,他眼中明顯多了幾分對蕭元易的欣賞:“薑果然還是老的辣,你不愧是身居高位多年,部署如此周密。”
“這還是擔心敵方的招數層出不窮啊,現在計劃周密一些,若是出了什麽新鮮招數,咱們也不會自亂陣腳。”蕭元易憂心忡忡地回應。
“先別緊張,這不是還有我一路陪伴麽?這一路上有這麽多人都可以同你好商好量的,你還拍什麽?”席嘉樹一拍蕭元易的肩,一臉無畏的模樣。
蕭元易稍稍放鬆肩頸:“希望如你所說吧。”
“不過你這回出遠門,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跟府裏眾人都交代了麽?”席嘉樹頗有些好奇地開口。
蕭元易收拾書卷的動作一頓,搖搖頭:“還沒開口,畢竟今日剛有這個計劃,今夜就說了。”
“好吧,祝你好運吧。我總覺得有家室的人,這一關難過。”
蕭元易莫名皺起眉:“說的好像你府中便不會擔心了似的?”
席嘉樹很爽朗地笑了笑:“你別說,還真不一定會,我們家老頭子你又不是不熟悉。他恨不得我多出去曆練曆練呢。”
“這回他要是知道了,說不定得高興壞了。”說著說著,他的麵色明顯有些失落。
蕭元易卻並不這樣認為:“你自己一個人做出的判斷可不算,還是回去瞧瞧吧,說一說你的蹤跡,也好讓他們安心。”
席嘉樹撫了撫耳廓,雖有些不耐煩卻還是應和下來:“好,我知道了,你怎麽也變得囉囉嗦嗦的。”
蕭元易終於找到了還擊的機會,笑著回答:“自然是因為跟你學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白麽?”
另一邊,沈玉娘全然不知如今蕭元易正麵對的難題,從林知府那處離開,她便馬不停蹄地帶著雲栽奔往牢獄門口。
等待期間,雲栽不忘誇讚她:“小姐,您真是個好人,明明隻是在一個牢房裏共住的情誼,還有什麽人能做到這地步呢?竟然什麽都準備好了。”
沈玉娘抿唇笑了笑,目光一直落在遠方:“能幫則幫吧,總不可能明知對方是冤枉的還見死不救。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說這人也不完全是我救的。”
雲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小姐往後一定會平安如意的。”
“這話說得倒是我愛聽的。”
沈玉娘話音才落下,牢獄門口便有一女子拖曳著步伐走出。
她的目光揚起時,碰巧撞上沈玉娘注視的目光。
似是認出了沈玉娘的身份,女子快速走到她跟前。
確認過沈玉娘的身份,女子一下撲進她懷中放聲大哭:“玉娘,你可算來了,我都快嚇死了,我真的以為我要含恨下九泉了,沒想到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淚水沁在披風上,沈玉娘並未嫌棄,而是小心翼翼接過雲栽手頭上已經提前準備好的披風,小心翼翼地掛在人肩上。
“外麵天冷,給你準備了這個,應當會暖和些。哭吧,哭完了就好了。我這裏待會還有湯婆子給你。”沈玉娘一字一句說得極有耐心。
桑夏不知哭了多久,眼淚被風幹時,雙眼明顯有種酸澀的疼。她快速眨了眨眼,接過沈玉娘手中的湯婆子,嗚咽著開口:“你也太周到了,真的謝謝。等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我特別能幹。”
沈玉娘被桑夏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逗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不必給我做牛做馬,畢竟這件事我不是奉獻最多的。”
察覺此處正是風口,實在不適合說話,沈玉娘開口提議:“這裏也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咱們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