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對峙
冬青感知到了被甩開的力道，下意識皺了皺眉，緩慢睜開眼。
她頭疼欲裂地看了蕭元易一眼，在看清他的眼神時，她無比慶幸昨夜自己足夠聰明懂得喝酒助膽。
冬青迅速調整好狀態，佯裝惶恐地看了蕭元易一眼，而後不自在地撥了撥略淩亂的衣襟，嬌聲開口：“王爺......”
蕭元易不適地皺起眉，甩了甩有些混沌的腦袋，“本王為何會在此處？你的衣裳為何是這樣的？”
冬青被蕭元易的怒火嚇著，聲音一瞬間染上哭腔。
即便如此，她始終沒有放棄胡編亂造的心：“王爺當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麽？”
蕭元易不適地皺起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別把本王當傻子。”
冬青頓時哭得更厲害：“奴婢哪敢將王爺當成傻子。是昨夜奴婢在給側夫人辦事，原本準備回去的，隻是不料王爺醉醺醺回來了，身邊也沒跟著人，奴婢原本想扶王爺一把，王爺說心情不好，讓奴婢陪你淺酌幾杯，奴婢才敢飲酒。”
“飲酒之後，王爺突然就......”她聲音一滯，淚眼汪汪地看著蕭元易。
“你別給本王瞎編亂造，你說的話本王為什麽一點都不記得？別當本王是好糊弄的。”蕭元易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鈍痛，他認真回憶了一下相關於昨晚的畫麵，始終沒有記起冬青口中所說的。
冬青手足無措地斂了斂衣領，偏過頭應聲：“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賤，實在高攀不上王爺。請王爺放心，您跟奴婢之間發生的事隻有我們二人知曉，奴婢絕對不會告訴外人的。”
蕭元易心中並未有鬆弛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頭疼。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本王很清楚喝醉之後是什麽也不可能發生的。你若是想借著這個時機鑽空子，最好別讓本王查出端倪來，要不然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
冬青聽見蕭元易的話，忽然哭了起來：“奴婢並非想求名分，王爺也不必如此羞辱奴婢。奴婢會忘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話音落下，冬青敞開門衝了出去。
不料剛邁出兩步，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就落入餘聽水眼中。
餘聽水毫不客氣地抬起手，緊接著，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她臉頰上，清脆的聲音在廊道之間回響。
冬青不可思議地看向餘聽水：“王妃，奴婢做錯了什麽？王妃懲罰人也需給個理由吧？奴婢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何況奴婢是側夫人身邊的......”
餘聽水又賞了冬青一巴掌，而後給一旁的侍從使了眼色。
冬青被按著跪在地上。
餘聽水不屑地拍了拍手掌，笑著說：“你也知道你是跟在側夫人身邊，還敢做那些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此事是不是側夫人指使你的？”
冬青知道現下這種狀況自己肯定沒有好下場了。
既然如此，不如拉一個人給自己墊背。
想到此處，冬青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一字一頓地開口：“的確是側夫人吩咐奴婢接近王爺的，她說她近來不受寵，需要王爺身邊多點自己的人。”
她佯裝出難過的樣子揩了揩眼角：“奴婢也實在沒辦法，畢竟家中這麽多人等著奴婢養家糊口。王妃，奴婢......”
“給她掌嘴。”餘聽水給春雨使了個眼色，而後徑直朝蕭元易的方向走去。
走到蕭元易跟前，她將拉進屋中，房門很快緊閉。
蕭元易想起方才她狠厲的手段，不自覺皺起眉：“將事情鬧得這樣大，何須關門？”
“王爺，妾身如此做，不都是為了您麽？您現在非但不感激妾身，反而要怪罪妾身了？妾身實在是冤枉。”餘聽水頗為無辜地看了蕭元易一眼。
蕭元易不解地反問：“為了本王？本王看你隻是為了發泄吧。”
“王爺，若是為了發泄怒火，妾身就不會關門了。家醜不可外揚，王爺也知道府裏有不少人心思異動，今日不過是殺雞儆猴。”
餘聽水話音落下，不自覺轉著眼珠子觀察麵前的人，“王爺這幅模樣，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蕭元易冷哼一聲：“你如今倒是越來越懂得胡言亂語了，本王何須心疼一個下人？何況有些事本王都不記得了。她受了林秋茹的指使......”
餘聽水若有所思地開口：“她也留不得了，以妾身的意思看，不如將冬青打死，然後將林秋茹休了，王府才能回歸安寧。”
蕭元易沒料到餘聽水會如此提議，頗有些不可思議地反問：“打死？才過新年便見血腥難免有些不合適。將人驅逐出去吧，永遠也不許再回都城來，至於秋茹......”
他一時間想不到解決法子，“本王去一趟怡心園。”
“王爺確定要親自處理麽？”餘聽水再次同蕭元易確認。
蕭元易停頓片刻，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她也是府裏的老人了，有些事必須我們之間解決。你若是好奇，可以跟著去。”
餘聽水忽然輕輕笑了笑：“不必了，王爺既然要親力親為，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呢，王爺快去吧。”
蕭元易沒再多說什麽，快速趕到怡心園。
林秋茹守了一夜都沒有見到蕭元易，原本心中崩潰，一夜難眠。
不料自己狀態最差時蕭元易卻上門來。
她當即在梳妝台前將自己打扮得更加虛弱，而後一步步挪到蕭元易跟前，垂著眼開口：“妾身給王爺請安。”
蕭元易低頭看著林秋茹的發旋，驟然發力捏住人的下巴。
林秋茹被迫仰首，神色惶恐地看著麵前的蕭元易，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裏隱隱含著顫音：“王.....王爺，怎麽了麽？”
蕭元易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不忿地盯著林秋茹：“你如今是越來越有本領了，知道本王不愛正眼看你，便將你身邊的人送到本王**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本王什麽姿色都能看上吧？有些心思我早就提醒過你，收斂一些，你三番五次不顧本王的勸告。”
“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他惡狠狠地開口。
林秋茹忽而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不順暢，她紅著臉拍了拍蕭元易的手背，“王爺，您鬆手，妾身......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