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人間蒸發？
因著雲栽的心思太好猜，她的話脫口而出時，沈玉娘麵上並未浮現意外，“其實感情這種事最是需要深思熟慮，我已經思索了許久，也在心中確認過無數遍了。至於為什麽要確認這麽多回，我也擔心是一時衝動。”
“小姐隻要堅定一個念頭，便會付諸很多精力，在感情方麵也是一樣。如果沈牧公子知曉你的深情，一定會很開心的。”雲栽興致勃勃地開口。
沈玉娘臉上頓時笑意更深：“我看你比他更開心。”
雲栽揉了揉臉頰，不確信地反問道：“奴婢有開心得這麽明顯麽？”
“自然，你的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沈玉娘同雲栽百無聊賴說著話，連日裏的疲憊也消耗殆盡。
一月之後。
初春已至，身上厚重的衣裳褪去，沈玉娘挑了套色彩出挑的衣裙穿戴在身上。
“好看麽？”她難得主動詢問雲栽的看法。
雲栽上下將人打量一遭，讚美之詞瞬間脫口而出，“太好看了，小姐這麵容即便是穿套個麻袋都好看。這套衣裙實在有自己的小巧思，難怪奴婢第一眼便覺得很適合您。”
“還是你個丫頭眼光好。”沈玉娘說著，臉上笑意更深。
雲栽歪了歪頭，若有所思地：“不過小姐從前也不太熱衷於關注自己身上的衣著，今日怎麽突然主動問起來了？難不成是因為要同沈公子約會，所以緊張了？你們不是也在一起有些時日了，怎麽還這般緊張？”
沈玉娘嗔怪地遞去雲栽一眼，“才一月有餘，怎麽弄得跟老夫老妻似的？而且麵對心儀之人本就會緊張。你麵對牧影不緊張是因為你們已經磨合許久了。”
雲栽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失笑著應聲：“是是是，小姐說什麽都對。”
沈玉娘自顧自地往發間別了支簪子，一邊對著菱花鏡查看自己的發髻，一邊詢問：“不過牧影近日裏在忙什麽？怎麽人影都見不著了？”
雲栽聞言，不自覺歎了口氣，“最近春日雨水不是多了麽？有些地方有春澇，他也得去幫扶。不過王爺到底是有意提拔他，他如今俸祿越來越多了，職責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原是如此......”沈玉娘喟歎一聲：“從前便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看來離你們好事將近還需一些日子嘛。”
“其實奴婢本身也不著急的。”雲栽連忙解釋：“畢竟跟在小姐身邊也能學到許多東西，奴婢越忙便越好，否則閑暇時候總是關心他的安危。”
“謹慎緊繃的滋味可不好受。”
沈玉娘能理解雲栽那些迂回的感情，她抬手拍了拍人的肩，低聲寬慰道：“你放心吧，以我的經驗來看，他是個有本領的，出人頭地也隻是時間問題，往後你一定會幸福的。”
雲栽倒是不希望牧影太拚命。
“其實我更希望他平平安安，如果不在那人身邊便更好了。可事實證明，那人實在懂得賞識人才，他去了別人身邊或許還得不到這樣的好待遇。”
沈玉娘很清楚雲栽心中所考慮的。
“反正兩人在一起本就是互相遷就，有些事若是有分歧，記得說清楚便好。”
雲栽重重點頭，而後抬起眼笑看著沈玉娘，“小姐放心好了，我同他之間其實沒有什麽分歧的。”
“那便好，你們這樣的狀態實在不錯，各自努力，在空閑時聚在一起彼此擁抱，很幸福的生活。”沈玉娘眼底竟奇跡般流露出幾分豔羨來。
雲栽見狀，連忙續話，“我覺得小姐往後一定也會過上這樣的日子，所以您千萬不必沮喪。”
“好，那麽我就借你吉言啦？”
雲栽笑著揚起下巴：“奴婢說得一定都會成真的。”
沈玉娘重重點頭，“我相信你。”
“好了，小姐，你快出去吧，要不然趕不上時間了，別一心隻顧著在此處同奴婢聊天。”雲栽見日光已經透過窗欞照入室內，連忙提醒沈玉娘。
沈玉娘笑著連連點頭，“我知曉啦。”
“小姐今日一定會一切順利的。”雲栽一邊說，一邊將人往外送。
沈玉娘所搭乘的馬車最終乘坐在桃園前。
她走到平日裏同沈牧約定會麵的地方，耐心等著人前來。
片刻之後，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她以為是沈牧前來，驚喜地站起身，率先扭過頭打聲招呼：“你可算來了，我今日等了你......”
“怎麽是你？”看清來人之後，她下意識皺起眉頭。
林秋茹將她的反應全數烙進心中，臉上笑意更深：“玉娘，許久不見，怎麽一見麵便是這幅反應？”
沈玉娘警惕地看著麵前的人，“我記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尚未好到能隨意談笑風生的地步，你為何會知道我在這裏？”
“這桃園又不是你築建的，怎麽你能來得，旁人就來不得了？”林秋茹對她的態度明顯有所不滿。
沈玉娘覺得她莫名其妙：“我分明不是這個意思。罷了，就當今日不過是巧合碰見吧，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寒暄的，此地留給你，我去......”
不等她將一番話說完，林秋茹已經攔至她身前，一把抓住人的手臂。
“來都來了，有一場好戲你是必須要看的，千萬別錯過啊。”
就在沈玉娘意欲掙脫她的束縛時，一條帶著怪異氣息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
沈玉娘試圖掙紮，無奈身上並未有多少力氣，很快便被迷暈在地。
“果然還是同從前一樣，一點兒也不警惕。這回就當給你買教訓了。”
林秋茹的話音落下，很快有兩名壯碩的男子出現在身旁。
她朝二人使了眼色。
二人會意，將沈玉娘拖拽著離開桃園。
沈牧因路上有事耽擱，來到桃園時隻見沈府的馬車遠遠候著，卻始終不見人影。
他察覺有些異樣，於是折返至車夫跟前，低聲詢問：“你們家小姐呢？”
車夫似是沒料到會有這句詢問，當即怔了片刻，“我們家小姐？在亭子裏等著您呢，已經進去約莫有一刻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