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代傳書信
“當真？”聽見能發書信給賽娜公主，沈玉娘臉上有喜色躍動。
“自然當真，奴婢騙您做什麽呢？”為了讓沈玉娘盡快擺脫難過的情緒，雲栽迅速替她將信紙以及筆墨都準備好。
沈玉娘對她上道的行徑十分滿意，“你這丫頭，越發聰明了。”
“小姐謬讚，跟在小姐身邊，自是越來越聰明的。”沈玉娘聞言，臉上笑意更深。
在雲栽磨好墨之後，她提筆沾染了墨汁，慢條斯理地在信紙上近日未曾對賽娜公主訴說的心跡。不過半個時辰，竟耗了十張信紙。
沈玉娘將信紙妥善收進信封時，又不住感慨，“不知公主看了我的信件，會不會嫌我囉嗦。”
雲栽很篤定地笑著回應：“小姐且將心揣進去肚子裏吧，奴婢覺得公主的心緒肯定也如您一般，肯定十分想念您。”
“公主向來便愛自由，希望她能嫁個好些的夫君。”沈玉娘不自覺在心中祈願，片刻之後，又忽然想起了蕭元易。
若非他協助，恐怕難以尋找到賽娜公主的蛛絲馬跡。
沈玉娘一貫是有恩必報的性子，隻不過此刻在思忖要如何報答他時卻犯了難。
見她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雲栽試探著詢問：“小姐這是怎麽了？”
沈玉娘回過神，看了雲栽一眼，片刻之後若有所思地回應：“沒什麽，就是想著王爺這回到底幫了我大忙，於情於理都該好好感謝人家，隻是如何感謝，我一時竟想不透。”
“奴婢有個好主意，小姐想不想知道？”雲栽神秘兮兮地湊到沈玉娘跟前。
“怎麽還忽然學起賣關子來了？”沈玉娘佯裝不悅地看著雲栽。
雲栽這回倒是沒有被她的臉色嚇退，反而一本正經地強調：“小姐既想知曉，是不是該拿些東西來交換？”
沈玉娘漸漸地反應過來雲栽這回是意有所圖，爽朗一笑，應承下來了：“不知我們雲栽姑娘想要討些什麽？”
雲栽高深莫測地撫了撫下巴，意有所指地：“還請小姐替奴婢完成一個心願吧。奴婢的心願便是小姐能日日開心。”
沈玉娘原本以為雲栽這回是替自己討個彩頭，沒料到彎彎繞繞一切竟又回到自己身上。
她聽清雲栽一番話，動容不已，“我上輩子定是積德不少。你放心吧，你這個心願我知曉了，會努力替你實現的。”
雲栽被沈玉娘一本正經的神色逗得咧開嘴，暢快笑了一陣，方才回歸正題：“奴婢覺得隻要您送的王爺都會歡喜，所以您送什麽其實都行。不若便送王爺一雙鞋？”
沈玉娘沒想到雲栽會如此提議，明顯怔了片刻，“送鞋？我與王爺非親非故，恐怕不合適吧。”
思緒回籠，她忽然反應過來近日雲栽的態度值得深究，於是別有深意地看著人：“我發現了，你近日裏對王爺倒沒那麽抗拒了。從前提到他，你可是嫌棄得不行的。”
雲栽頗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奴婢哪有？”
在沈玉娘幽深目光的打量下，她不情不願將事情來龍去脈訴說清楚。
“奴婢這不是忽然發覺王爺對您好時也是真的好麽？而且小姐您似乎也不是很抗拒，奴婢是想著萬一你們有一日再續前緣了，奴婢總不好再冷著臉，所以提前習慣罷了。”
其實即便雲栽不說，沈玉娘也能綜合沈府眾人對提及蕭元易時的態度窺見端倪。
她歎息一聲，拍了拍雲栽的肩：“緣這種事不是口頭上說著便算的，何況你所說的實則我並未想過，和王爺成為友人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往日的傷疤還烙印在我身上，我從未想過要再高攀攝政王府。再者，蕭老夫人對我成見頗深，我若是再跟王爺有糾葛，恐會將她氣得不輕。我實在不願做這樣損人之事。”
雲栽沒料到沈玉娘已經暗中考慮了這麽多，但她總覺得如此有些束手束腳的。
情愛之事本就由不得這樣鄭重其事的斟酌。
“小姐，奴婢隻想知道一件事，您喜歡王爺麽？”雲栽最終決定遵從本心，如是詢問道。
沈玉娘似是沒料到雲栽會如此詢問，竟怔楞了一瞬，好半天才給與回應：“怎麽會突然如此詢問？”
雲栽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開口：“因為情愛之事還是要遵從本心。小姐分析了一大堆，全是於蕭府是否有利，難道最重要的不是小姐的心麽？”
“你個丫頭，年紀小，道理倒是懂很多嘛。”沈玉娘無奈地笑了笑，被雲栽磨得實在沒辦法，索性沉默下來認真去聽自己的心聲。
片刻之後，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雲栽，而後絮絮開口：“喜歡，但卻不是你同牧影那種對彼此鍾情。我隻是如今跟他相處之後，發現他其實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人，或許我們兩個之間並不十分匹配，本就適合當好友。”
雲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依小姐分析，的確是無錯，你同王爺以好友身份相處時十分和諧。”
“看來你平日裏沒少觀察。”沈玉娘揶揄地看著雲栽。
雲栽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解釋：“奴婢也不是特意觀察，隻是不經意間發現的。小姐可莫要怪罪奴婢。”
“沒想怪罪你。”沈玉娘無奈地笑了笑，“能敏銳感知周邊變化是件好事。”
眼見沈玉娘的確沒有生氣的跡象，雲栽高興不已，“小姐總是變著法兒來誇手底下的人。要奴婢說，小姐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東家。”
“又嘴貧。”沈玉娘笑著應聲，卻早已習慣雲栽偶爾的誇大其詞。
“要不還是送王爺些文房四寶吧。”沈玉娘看著封好的書信出了會神，腦海裏忽然生出這麽一個主意來。
雲栽原本想說蕭元易應當不缺少這類物件。
隻是看沈玉娘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一時間又不想打擊她，連忙應承：“小姐實在睿智，王爺每日裏有折子要看，這文房四寶定是些消耗物件，肯定能送到王爺心底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