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明槍易擋
不知是不是沈玉娘忽然提及牧影相關之事，雲栽明顯有一瞬間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我們之間暫時沒什麽要說的，勞煩小姐記掛著我們了。小姐還是快看看信件吧，你不是早就想知道賽娜公主的現狀了？”
經雲栽提醒，沈玉娘低頭拆開了賽娜公主寄給自己的信件。看見信件中熟悉的字跡，她的眼眶明顯有些發紅。
“小姐，您沒事吧？”
察覺沈玉娘的情緒變得有些不對勁，雲栽關切地詢問道。
沈玉娘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不必擔心。就是太久沒看見公主的字了，知曉她一切安好，我很安心。”
雲栽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小姐，有一事我想同您稟明。”雲栽說這話時，不自覺觀察著沈玉娘的神色。
沈玉娘不知她所求，隻是很隨和地答話：“有什麽事你便說，不必支支吾吾的。從前你不都是直說的麽？”
雲栽笑著抓了抓後腦勺，猶豫地開口：“今日這事的確需要猶豫一下，近來回香樓不是並不十分忙碌麽？奴婢就想著能不能告個假。”
“怎麽突然要告假？”畢竟沈玉娘身邊的人，當屬雲栽最勤奮，平日裏即便是大雪紛飛她也照樣回到回香樓裏招待食客們。
今日竟忽然轉性了？
麵對沈玉娘的詢問，沈玉娘斟酌了片刻才說明真相：“小姐，牧影過幾日要跟隨王爺去連城，他便邀奴婢一起去。實則奴婢已經拒絕他了，隻是方才見小姐的模樣，奴婢又忽然覺得偶然能一道出行的機會需珍惜，所以......”
知曉雲栽告假的緣由，沈玉娘臉上一派平和並無怒火，“這是件好事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的確應當珍惜，你安心去吧，這兒還有雲霓照應。”
雲栽沒想過沈玉娘會答應得這麽爽快，她心中感動不已，“小姐，您真好，您絕對是全都城最好的主子。”
“隻是全都城麽？”沈玉娘揚了揚眉，玩味地看著雲栽。
雲栽心中的一番話卡頓片刻，她很快改口，“是奴婢說錯了，不止都城，世間所有的主子都比不過小姐您。”
沈玉娘被誇得心花怒放。
“對了，你要跟隨他去連城，身上的銀錢足夠麽？若是不夠......”沈玉娘想著，雲栽跟在自己身邊打拚了這麽久，偶爾給一些即時的獎勵也未嚐不可。
雲栽很快看清了沈玉娘的目的，驚恐地擺了擺手，“小姐能允下我臨時提議的出行，奴婢已經感動不已。現下怎麽還能覬覦小姐的銀錢呢？小姐放心好了，自回香樓開業以來幾乎不曾虧損過，您給奴婢的月俸一日比一日多，不過去一趟連城，花費不了多少銀錢的。何況還有牧影在呢，買什麽他肯定都搶著付銀錢。”
沈玉娘順著雲栽的話仔細思索，而後恍然大悟似地重重點頭：“你這麽說也是，我倒是一時間忽略了這牧影的財力。不過你們去連城之後你也得注意休息，別太勞累。我還等著你回來都城繼續給我打下手呢。”
“小姐放心，不會去太久的。”雲栽寬慰沈玉娘一聲，片刻之後又忽然想到什麽，“不過說起來小姐也許久不曾好好歇息了吧？不若跟我們一道去連城？”
沈玉娘想也沒想便拒絕：“這樣到底不好，畢竟是你們兩人難得獨處的時候，我跟著你們就顯得怪怪的。我若是想去連城，不是隻要空閑便能去麽？”
雲栽一想，的確是這麽個理。
“那小姐需要我替您帶什麽胭脂水粉麽？”雲栽湊到沈玉娘跟前，格外殷勤。
沈玉娘抿唇深思片刻，而後頗有些不確定地搖搖頭：“暫時先不需要，若是後續突然覺得需要了，我給你去信可好？”
“那自然是好的，隻要小姐來信，奴婢就立刻給您安排妥當。”雲栽的聲音顯然有些興奮。
“上刀山，下火海也可以？”沈玉娘期待地看著雲栽。
“小姐若是需要，奴婢也可以學。”雲栽說得格外堅定。
沈玉娘被她的神態逗笑，抬起指腹戳了戳她的額頭：“傻子，待會有些貴客要來，我得先去準備著了，你也去忙吧。”
雲栽連忙應承下來。
......
幾日後，因為雲栽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關心市坊之間的動向，倒真讓她捕捉到了一些異常事態。
“小姐，這幾日城南忽然開了一家餅鋪，奇怪的是，那餅鋪裏的糕點用的油紙同我們的基本無區別，還時不時提及我們的名頭，因此許多人簇擁著去買。”
沈玉娘意識到事態有些不對，眉頭緊緊皺起，“如此明目張膽？你可有喬裝打扮買些糕點來嚐嚐？”
雲栽點點頭，而後示意沈玉娘此等要事應該去後院談。
後院。
雲栽確認四周無人，神秘兮兮地將藏在袖子裏的一包糕點呈上前，“小姐請過目。”
沈玉娘認真翻看了一下糕點外層的油紙，的確很快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倒是有些本領，知道將一切做得這麽隱晦。”
雲栽頓時有些大驚失色，“那小姐咱們該如何做？畢竟都已經動到我們頭上來了。”
沈玉娘輕輕拍了拍雲栽的手背，而後壓低聲音：“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這回多虧了你才能發現這其中的古怪之處，咱們才能第一時間應對。現下最重要的便是對廚房監控嚴格一些，咱們需先確保從我們這兒出去的都沒有問題。”
“其次，你嚐試一下能否調查出他們那邊的背後之人，若是能打聽出來，或許就能明白為何要如此行事了。”話音落下，沈玉娘又頗有些無奈地添補：“不過這件事你不必太過為難自己，畢竟這人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們察覺的，所以可能隱藏得極深。”
雲栽記下沈玉娘所交代的一切，而後見她麵色緊繃，又不自覺開口寬慰：“小姐，奴婢覺得旁人即便跟您鬥，定是也不無法威脅到您的。”
“你怎麽對我如此自信？”沈玉娘笑得頗有些無奈。
雲栽沉思片刻，很篤定地應承：“自小姐從王府出來的那一日，便已經是一次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