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尋找故人
“這麽巧？”
蕭元易很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意外，片刻之後覺得有些不妥當，又添補：“隻是方經曆過洪水，現下條件沒這麽好。若是不介意的話，自是可以一起。”
小水已經詢問過郎中的意見，此時回答也很爽利，“那郎中是個年輕姑娘，她說了不介意的，她此回去都城是要尋一位故友。本對我們能捎她一事不抱希望，現下知道咱們願意捎她，肯定高興壞了。”
“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倒是不必掛懷。”蕭元易清了清嗓，一本正經地開口。
“那咱們收拾收拾東西吧，也差不多可以準備出發了。”見一切都已經商議好，沈玉娘扶著桌案慢慢起身。
小水見她要自己行動，連忙又扶著人落座，“這幾日統共也沒添多少用品，姑娘且坐吧，我來收拾便好。”
“謝謝你，小水。”沈玉娘感激地看向小水。
小水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姑娘同我客氣什麽？村莊裏的房子大多數被水淹了，要重建恐還要許久。我現下無家可歸，姑娘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席嘉樹在一旁感慨道：“我們沈姑娘一向是如此宅心仁厚的。”
莫名的，沈玉娘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不過都是舉手之勞而已，何況沒有小水的話，我的病也不可能好得這麽快，她於我好歹是有救命之恩了。”
小水靦腆地笑了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何況姑娘心腸這麽好，若是不救你，我心底裏恐怕都過意不去。”
沈玉娘聞言，臉上掛起笑來。
收拾好行囊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一行人重新踏上趕往都城的路。這一回因為剛經曆過洪水的折磨，他們再沒了興致，紛紛倚著車壁開始歇息。
趕回都城時已經臨近傍晚，馬車先停在沈府門口。小水同郎中一道扶著沈玉娘下車，沈玉娘沒忘對蕭元易同席嘉樹表達過感謝，而後才腳步緩慢地往府裏的方向挪。
端著熱茶經過前院的雲霓碰巧見到了沈玉娘。
她慌忙將茶水遞給身邊一位侍從，而後快速跑到她身側，將沈玉娘從郎中手上攙過，“多謝姑娘，我們家小姐這是怎的了？”
小水如實回答，“姑娘外出時遭遇了洪水，生了一場重病，現在氣血虧虛，不過多調養調養便會好，不必擔心。”
雲霓這才安心下來：“前兩日老爺和姨娘還在念叨著小姐不往家中來信了，沒想到竟是出了意外，沒法來信。”
她嘀咕完，後知後覺雲栽並不在沈玉娘身邊伺候，明顯有些意外，“雲栽姐姐呢？她平日裏恨不得寸步不離的，經曆了這麽大的事兒怎麽反倒不跟小姐回來？對了，小姐，這兩位是......？”
因著小水同女郎中看著實在麵生，雲霓辨別了一會也沒認出二人是沈玉娘的哪位故人。
提及雲栽，沈玉娘的神色一瞬變得極為難看，“我們在路上遇見突發的山洪了，雲栽被衝散了，現下還生死未卜。”
雲霓的臉上也一瞬間劃過悲傷，她呢喃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小姐您身上可有傷？奴婢要不還是快些請郎中過來診治吧？”
沈玉娘輕輕咳了咳，而後無所謂地擺手，“我倒是無大礙，重病時候已經過去了，她們二人照料的我。雲霓你去稟了父親和姨娘，然後拾掇些客房出來給兩位姑娘休息。”
雲霓福了福身，連忙領命去了。
沈玉娘由小水同郎中攙回房間，她落座歇了口氣，而後朝郎中詢問：“對了，姑娘如何稱呼？這一路上都沒有合適的時機詢問。連救命恩人的名諱都不知道，說出去恐怕要惹人笑話的。”
郎中聞言，如實回答：“姑娘叫我文君便好。”
“文君，很好的名字。不過姑娘不開口時，這幅裝扮我還以為姑娘是男兒身呢，不知姑娘為何會選擇如此打扮？”詢問聲落下，她又察覺自己似乎打聽了旁人的隱私，連忙改口，“抱歉，姑娘，我不是故意打聽你的隱私的，我隻是實在有些好奇。若是姑娘不方便開口，就當我今日沒問過。”
霍文君表露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姑娘不必擔心，我早料到會有人好奇。之所以裝扮成男兒，為的就是更好的看診。”
沈玉娘有些不解：“為何？”
霍文君歎息一聲，如實開口：“人們進了我的診堂，看見我是個姑娘家，便覺得我隻是搔首弄姿，並沒有什麽真本事。見識過我真本事的人又說，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淨做這些事？總之所有的話都讓她們說了去。我堵不住這悠悠眾口，索性隱藏著自己一切真實的，我是個郎中，便隻展示我的醫術好了。”
沈玉娘聽完霍文君的經曆，難免有些義憤填膺：“這些人就是平日裏吃飽了沒事做，所以找茬找到你身上了，其實姑娘完全不必在意。他們是因為沒有你這樣的本領，羨慕你嫉妒你，卻又比不過你，所以隻能詆毀你。”
霍文君莫名有些感動：“有姑娘明事理的人支持我，我已經十分高興。對了，同姑娘交談起來很舒服，還不知姑娘真正的名姓，這幾日在外間也太匆忙，沒想過我們會有這段緣分。”
沈玉娘如實將自己的名字相告。
霍文君勉力記下，“等我尋到我那位故人，一定帶她過來讓你見見，我們一道好好感謝你。”
沈玉娘覺得這陣仗實在有些大，連忙擺擺手，“這也太客氣了，能幫到你就好，我不求你回報我，姑娘不必將那點小事一直放在心上的。”
寬慰完霍文君，沈玉娘又忽然想到什麽，“對了，你在此處人生地不熟的，貿然要找一個熟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姑娘要找的人姓甚名誰呢？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這樣效率會更快。”
霍文君感激於沈玉娘的友善，“姑娘，你實在心善。不過我並不抱有期望能立刻尋到，姑娘願意幫我的話，就試試看吧，不過姑娘也不用浪費太多精力，我有許多時間，可以慢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