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不受控製
喻餘聽完沈山梔的科普，摩挲著下巴緩緩開口。
“照你這麽說，這種東西比毒還可怕啊，它讓人不受控製的……也就是你說的上癮，然後再這個過程中蠶食人的身體。”
“可是真的這麽可怕的話，為什麽它還會成為遠崎國廣為推崇的香料？”
總不能那麽多人，都是故意要用這個殺了自己吧。
沈山梔清楚，沒讓他們看到這玩意帶來的後果，他們是不會完全相信自己說的話的，畢竟自己的脈象一點問題都沒有。
“二師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之前看到如意飯館人滿為患，肯定有人上癮嚴重了。”
“我行動不便，師兄你幫我多注意一下，到時候你們就清楚我在害怕什麽了，還有最後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接下來，不管再難受，都不能再碰遠崎國的任何東西！”
“如意飯館的飯菜，堅決不能吃！”
最後一句話，她的音調拔的很高，尖銳刺耳，隻不過也因此讓他們記憶深刻。
為了讓他們體內的毒素快點代謝掉，沈山梔特地從空間裏引了很多泉水替代了他們平日裏的用水，泉水裏有一種神奇的物質，可以加快人體代謝，促進傷口恢複。
要不是這些天喻餘一直盯著自己的傷口，讓她不敢用泉水，她早就好了。
現在為了排掉毒性，不用也得用了！
因為他們吃的量少，突然戒掉倒也不難受，就是經常會想去如意飯館吃東西罷了，但有了沈山梔明言在前，誰都不敢犯戒，就連最小的陸錦書都老老實實的不吵不鬧。
在一行人差不多戒斷後，喻餘有了新發現。
這天深夜，他提著一個人從窗戶爬進屋，把沈山梔嚇夠嗆，可是點燈後，被他帶來的人又嚇了一次。
喻餘帶來的人是個男子，形如枯蒿，一頭頭發亂如稻草，發絲間隱約可見一些髒東西，她皺眉別開視線，卻在別到一半時，突然僵住，猛的回頭看那個男子，不顧傷口，快步下**前。
她看清了他的臉。
這是他們第一次去如意飯館時看到的一個人，那會他看著還像個正常人，現在他眼神混沌，臉上僅剩一層薄薄的臉皮附在骨頭之上。
短短時間，變得如此狼狽，隻能是……
她抬頭看喻餘。
喻餘沉著臉點頭。
“他是因為沒錢去如意飯館吃飯變成這樣的。”
“我跟了他有些天了，一開始他還有神智，行為舉止和平常無異，甚至還可以去打零工賺錢，但後來他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什麽都不會，滿腦子都是如意飯館。”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上癮的話，罌粟這味香料確實可怕。”
他把人提溜來前給人把脈了，這人的五髒六腑損耗的厲害，而脈象更是奇怪，一會虛弱的都快探不到，一會跳動如擂鼓。
這樣的頻率，很容易讓人血液衝腦，爆血管而亡。
可是依目前所見，這人更有可能死於渴求。
“山梔，這個城鎮人不少，就我們待的這條街，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吃過如意飯館的菜。”
“雖然其中有一部分人，在吃過一次後，因為高昂的價格強行控製自己不去第二次，但剩餘人的數量也是很可觀的。”
“如果這些人最後都貿然斷了罌粟，不敢想象，倒時候這個城鎮會亂成什麽樣，而更可怕的是，我們不知道是隻有這個地方出現這種事情，還是很多地方都出現這種事情了。”
國興於民。
子民是國家最強有力的根基。
一旦根基腐朽，國家又還能屹立多久呢？
一直在默默傾聽的陸道年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一點，神情非常凝重。
“我們再好好觀察觀察，統計一下這個城鎮上癮的數量大概有多少，到時候我讓人帶著這些數字，和上癮的人加急去麵見聖上。”
這件事，拖不得了。
可是這個城鎮再小，想要統計這個，也不是個簡單事，他們得加快動作了。
“媳婦你有傷在身，趕緊回去休息，這件事我和喻餘來操心就可以了。”
莫名其妙被歸納到操心這一行咧，喻餘眉毛瞬間挑老高。
“我就是個江湖人士，管不來朝廷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者仁心。”
短短十來個字成功說服喻餘。
他笑的溫和儒雅，說的話卻和表情完全不一樣，“碰上你，真是我上輩子掘人祖墳欠下的債。”
說歸說，罵歸罵，他還是跟著陸道年去幹活了。
被留在屋子裏的沈山梔也沒有真的去休息，她站在原地看著剛才那個癮君子待的地點沉思。
半晌後來到懶懶和豆花的窩邊上蹲下。
“懶懶，豆花，可以幫我個忙嗎？”
懶懶沒什麽動靜，豆花倒是伸伸懶腰表示聽見了，她見狀也沒停，馬上把需要幫忙的事情說出來。
“我需要你們幫忙召集這裏的小動物，查清楚這裏有多少人像剛才那個人一樣，再去觀察一下如意飯館的老板。”
【好的，我明天想吃小魚幹可以嗎？懶懶也想吃大老鼠了。】
懶懶一尾巴拍在豆花身上。
【你才吃老鼠，我現在隻吃熟的，尤其愛烤雞燒雞，還有各種鹵料。】
懶懶把自己說饞了，慢悠悠的纏到沈山梔身上，剛想纏著她給自己買，就聞到了她身上的藥味，話馬上在嘴裏轉了個彎換了幾句。
【等你好了，給我買哦。】
豆花見狀也跳到她手邊，用腦袋來回蹭她，喉嚨裏時不時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我忘記你受傷了，我的小魚幹你也可以晚點給我，我馬上去幫你幹活。】
心懷愧疚，小貓咪幹活特別麻利，一轉眼就消失在夜色裏。
懶懶被激起了勝負欲，直起身子就要順著窗戶爬出去，被沈山梔靈敏的拽住了尾巴尖給拉回來了。
“你冬眠還沒完全結束，還是在我身邊呆著吧，而且這樣的話，我有什麽危險，你也可以保護我哦。”
這話讓懶懶覺得自己留著也很重要，也就沒那麽急著在外麵和豆花爭高低了。
乖乖的臥在她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