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酒醉
美食當前,煩惱丟掉。
沈山梔也不要筷子了,淨了手後接過陸道年遞來的鴿子腿,嗷嗚一口下去,手裏隻剩一根骨頭了。
她微微眯著眼嚼著肉,渾身都散發著滿足的氣息。
“這個烤乳鴿,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吃,我的天啊,這家店的廚師簡直是人才!”
正在收拾他們隔壁桌的店小二聞言驕傲的應了一聲。
“我家老板就是廚師,所有招牌都是出製老板的手,我剛才聽到你說自己有孕了,那我推薦你吃我家老板自製的紅糕,老板說那個補氣血最好了。”
沈山梔被說的起了興趣,正好點一份,一道瓷瓶與桌麵碰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她循聲望去,是一個喝的滿臉通紅的男子發出的聲音,她以為他隻是喝大了控製不住手上力道,結果他張口說的話讓她惡心的夠嗆。
“老板老板老板,嗬,一個女人能做什麽聲音,這邊的人誰不知道她能開這麽大的店是靠什麽啊,也就你們這些沒腦子的,才會捧她,說什麽她做的菜一絕,我呸,都是垃圾!”
“還有你,懷孕了是嗎?都有崽了不在家等著下崽,出來溜達什麽玩意,把崽溜達沒了,打死你都不為過!”
陸道年騰的一下站起來,砰的一拳砸向那男子的臉,鼻梁骨當場斷裂。
男子的酒一瞬間就醒了,手懸在歪曲的鼻子上遲遲不敢碰,但鮮血可不會因為他不碰就不流,隻見眨眼間,他的下半張臉就被鮮血染紅了。
陸道年眼眉低垂,冷漠的看著鮮血和淚水糊了一臉的人。
“真是沒教養啊,我妻子什麽樣,你有什麽說教的資格嗎?”
他語氣懶散,好像說的隻是“今天天氣很好”一樣,但他的腳卻在說話間毫不猶豫的碾上男子的腿,一點點加劇的力道帶來的痛苦,比一次性到位的那種疼了不止一星半點。
伴隨著骨頭撐不住,瀕臨斷裂的咯吱聲,是男子崩潰的哭喊。
“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該多嘴……”
話音未落,陸道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加陰冷,腳下力度一下子加大了不少,“看來你還是不知道錯誤啊,重點從來不再你認錯的那些話上,而是你不尊重女性。”
“在你眼裏,女性應該隻是一件商品吧,多可笑啊,自己混成喝酒還隻敢配花生米的鬼樣,還敢在這裏仗著性別,肆意的詆毀那些比你優秀數百倍的女性。”
“我搞不懂,你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是讓大家從你跳腳的樣子裏明白你是多無能的人嗎?”
直到現在,陸道年也沒有表現出多劇烈的情緒波動,他的聲音始終淡然,但他所講述的內容,足以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立場。
沈山梔起身輕輕拉住陸道年的手。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勸陸道年別把事情鬧大的時候,她唇角一勾,本就昳麗的容貌,刹那間美的讓人失神。
很多人內心浮現的第一個詞就是仙女,但被他們讚為仙女的女子,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仁慈。
“把他的腿踩斷吧,這樣的人,說教沒有用,得用足夠的疼痛才能讓他記住。”
陸道年令到身行。
下一秒男子的腿就斷了個徹底。
一陣鼓掌聲響起,店鋪老板圍著圍裙站在廚房門口鼓掌,頂著眾食客的視線,大聲喝彩。
“幹得漂亮!這個人每次來都點酒,但每次都付不起錢,我看他實在可憐,一次次讓他賒賬,以為是行善,沒想到結下惡果了。”
“喂,那個躺在地上嚎叫得病白眼狼,三天內你如果不把我這的賬給平了,我們衙門見。”
“那桌的兩口子,你們今天的飯錢就不用結了,我請你們。”
老板當場喊來店小二,把沈山梔他們桌的單子給鉤掉了。
沈山梔笑著對她招手,“老板大氣,順便說一句,烤乳鴿真的非常好吃,是我這一路來吃到的最合胃口的東西了。”
“喜歡就好,我再給你打包幾份,你帶回去慢慢吃!”
老板一點都不含糊,言出必行,馬上就讓店小二多加幾份烤乳鴿。
沈山梔也不客氣,隻是在帶著乳鴿走時,托店小二給了老板一個很漂亮的銀鐲子,那個鐲子是她在路上買的,買的時候可寶貝了,可是現在竟然隨手送出去了。
陸道年擔心她後悔,提議她要是擔心占人便宜的話,可以給錢。
她拒絕了。
“請客是老板的一番好意,我之前應下了,現在又付錢的話,是不禮貌,但我確實不想讓老板虧,所以給了這個。”
“這個鐲子的價格完全可以抵得上飯錢,最重要的是,這是我精心挑選的東西,誠意足了。”
陸道年聞言就知道她自己想明白了,離開那家店走在街上時,他突然低頭附在她耳畔,“我會給你買一個比那個更好看的鐲子。”
“好哦,但在此之前,先陪我去首飾店看看有沒有適合把銅錢掛起來的鏈子吧,你別說我迷信哦,我這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帶一個銅錢也不礙事。”
其實隻要是和沈山梔相關的,陸道年都不可能輕視,隻見他從袖袋裏取出一個小錦囊,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條做工很精細的銀編紅繩的鏈子。
沈山梔記得這個鏈子,是在上一個停靠休整的地方看到的,因為這個鏈子工藝特殊,她當時喜歡的不得了,但店家不想買,磨到離開那,她都沒成功買下,沒想到今天在這看到了。
她驚喜的接過鏈子,“道年你太棒了,你是怎麽買到的啊?”
“多花錢啊。”
“再複雜的工藝,再精細的手法,賣不出去都是白搭,所以我多加了一些錢,跟人聊了幾句,就拿下了,原本打算買個匹配的墜子再給你,但現在看來,串銅錢也是不錯的。”
串銅錢何止是不錯,簡直是來量身定製的,沈山梔馬上串上了給戴脖子上,用隨身的小銅鏡照了半天,才收起銅鏡,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