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教育
“其實我吃的不少了,是正常飯量了,要是再多吃,就撐著了,到時候孩子長得特別大,我生不出來難產怎麽辦?”
沈山梔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得意的小表情明晃晃的。
連北青抬手虛點了點她的額頭。
“道年的性格不會添油加醋,他說的肯定是實在話,你過來,我給你把個脈。”
沈山梔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一步一磨蹭的來到他身邊。
他把手指往她腕子上一搭。
“整體還行,就是休息不太好的樣子,我這裏有安神的東西,你等會拿走,放在床邊就可以了。”
連北青說完把一個用綢布包著的東西送到沈山梔手邊,喻餘瞧見了,頓時開始哇哇叫。
“師傅您這心偏的都到海邊了,這個安神木我路上磨了您多少次,您都不舍得給我,現在直接拿出來給小師妹了?!我不管,我也要!”
喻餘也不是真心要,就是故意逗沈山梔玩。
果不其然,剛剛還在猶豫收不收的沈山梔,唰的一下把安神木塞到懷裏,確實裹好了,騰出一隻手,對著他豎起一根手指搖晃。
“不給。”
這賤兮兮的樣子,把席間的人都逗笑了。
陸道年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等宴會結束,陪著沈山梔把人都送回去了,才緩緩開口,“見到連老他們,終於高興了吧?你這幾天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我一直可以察覺到,你並不是很高興,幸好現在好起來了。”
沈山梔沒想到陸道年一直在關注自己。
“你不是很忙嗎?怎麽還有時間關注我啊?”
陸道年眼神閃爍了一下,“原來不高興不是因為沒能和連老他們過年,而是因為我沒時間陪你啊,媳婦,你放寬心,接下來我肯定經常陪你,你就算膩了我,我也不走!”
沈山梔沒想到陸道年這麽敏銳,因為一句話就找到了自己不高興的緣由,頓時麵紅耳赤,別開臉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想著把話題拐過去。
他難得看到她這般羞澀的模樣,頓時玩心大起,非要纏著她逗她。
在沈山梔被逗得要翻臉的時候,一行黑衣人從邊上竄出來,轉眼把他們包圍起來,轉瞬間,就提刀衝了上來。
沈山梔餘光看到刀刃上的反光,心下一頓,還沒回過神,就被陸道年一把摁住後背護在懷中。
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敏銳。
她清晰的聽到了刀劍碰撞聲和衣物皮肉被劃開的聲音,甚至還聽到了血液滴落在地的聲音。
呼。
沈山梔在心中長呼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從陸道年懷抱中探頭,正巧看到一個人對著陸道年後背揮刀。
“小心!”
陸道年的精神一直是高度緊繃的,聽到沈山梔的聲音馬上側身一躲,在他躲過這一次突襲時,沈山梔也隨即揚出一把藥粉,同時以手為哨,喚來一群鳥。
各種鳥在上空盤旋,時不時根據沈山梔的指揮俯衝下來叨黑衣人一口。
黑衣人武功再高強,也抵不過成群的鳥,沒多久就被弄得滿身狼狽。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更是在混戰中被叨掉半邊麵罩,但他絲毫不用擔心是否暴露,因為露出來的皮膚已經被鳥叨爛了。
血肉模糊,親娘來也認不出人。
血順著傷口滑落。
他下意識抬手抹了一把,卻因為擦到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眼中的陰鷙也因此深了幾分。
“這樣下去不行,撤!”
今天本來就是來試探陸道年的實力的,現在試探已經出結果了,再耗下去就要全折在這了。
不值當。
撤退的指令迅速傳達到所有黑衣人那,來的悄無聲息的一群人,也撤得利索無痕,也不知道他們使了什麽手段,就算是一直盤旋在上空的鳥都沒追蹤到他們的蹤跡。
沈山梔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追尋他們的想法,拉著陸道年馬上回了府。
在他們離開、鳥獸散去沒多久,剛剛毫無蹤影的黑衣人又悄悄地從隱匿的角落出來,無聲無息的利用建築物之間交錯的影子回到據點。
據點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屋子,裏麵也是同等的簡陋,這樣越發趁的坐在屋中間太師椅上的男子矜貴的格格不入。
“情況如何?”
黑衣人齊刷刷在他麵前跪下。
“回主上,情報有誤,陸道年沒有受傷導致武功倒退的現象。”
在三天前,他們收到消息,說陸道年在邊疆戰場上受傷嚴重,如此長時間的療養,僅僅讓他的皮外傷好了,內裏受損嚴重,尤其是內力,倒退了不止一點半點。
鑒於陸道年這段時間對禮親王的各種限製,禮親王知道這個消息後馬上帶著人暗地裏來西都,親自試探消息真假,如果是真的,當場下令將其斬殺。
可如今試探的結果卻是陸道年並無損傷。
禮親王眼睛微眯。
手下意識摩挲把手。
“不對。”
“空穴不來風。”
他從來不信無緣無故的消息,對於陸道年受傷的消息,他始終是半信半疑,但是在剛才手下回來匯報說陸道年沒問題的時候,他就意識到最大的問題出現了。
如果陸道年真的一點問題沒有,依照這人的脾性,這些手下應該無人生還才對。
所以他懷疑,手下的生還,是陸道年故意為之,他需要這些人傳遞假消息。
禮親王語氣篤定。
“陸道年絕對受傷了,想辦法往將軍府裏安插人,給陸道年加一劑猛藥。”
他要陸道年暴斃!
陸道年是齊故淵的心腹和最大的助力,隻要他死了,重病纏身的齊故淵也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身在西都的自己,將是皇位最合適的繼承人。
黑衣人們看到禮親王興奮的略帶扭曲的臉,當即低下頭。
“屬下遵命。”
……
鎮國將軍府。
沈山梔正在給陸道年處理傷口,一條條點染血痕的帕子被丟到水盆中,將一盆清水染紅。
邊上給沈山梔遞家夥什的丫鬟看著那盆水,嚇得呼吸都輕了,但是陸道年本人卻一聲不吭,唯有緊抿的唇能表現他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