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判斷

而楊凡的消息，正是從蘇行長那裏得來，包括中央此次調查或者說是調研的真正目的，上次寶安力合股票價格波動過度，最後引起整體市場不穩的問題，之類，蘇行長都在不經意間似乎透『露』了一點給楊凡知道，而且聽說他恩師人已經快到了，似乎今天之內馬上就到鵬城。

楊凡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當然已經不是用急得心急火燎這個詞可以形容的了，哪裏還坐得住，自然是第一時間來找陳金。

其實楊凡也不知道陳金在那段時間內股市的舉動是對是錯，甚至這個世界上估計也沒人能真正評判陳金當時所作所為的對錯與否，隻是楊凡知道，法理也不外乎人情，他雖然是想做正義的事情，可是沒有陳金，就沒有他的今天，正是陳金讓他到了更高的位置，能夠一展自己的抱負，以後也能做更多的好事。

況且當時陳金的出發點隻是為了擊垮王中佛，至於收益，完全是意外的收獲，從這點來說，陳金的出發點絕對是好的，從此以後也再沒有聽說陳金使用過類似的方法賺錢，而且也沒有違反任何一條明文規定的法律。

萬萬沒有料到現在竟然引起了中央的注意，楊凡身為市局副局長，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可是中央的態度，幾年前，剛剛改革開放沒多久，社會秩序太過混『亂』，中央第一次搞嚴打的時候，那時有些搶劫偷竊幾十元錢的人，最後運氣不好，正好撞到嚴打，槍斃的也有，有些投機倒把的，被抓到也是重判，那麽多人中當中誤判的也不是沒有。

楊凡當然不願意這樣的事情落在陳金的身上！

所以楊凡現在真的是心急如焚，什麽個人前途，什麽未來的打算，都放到一邊去了，他來的時候也考慮了很多，後麵得出了一個結論，和中央對抗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特別是中央現在直接派出調查組的情況下，雖然情況背景不同，可是王副市長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陳金現在最好的結局，似乎是應該先躲去哪兒，暫時避避風頭。

或許風頭過了，就會好點？楊凡當然知道這個想法太過渺茫，太過天真，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陳金卻並不慌『亂』，雖然他也曾因為這件事情午夜夢中驚醒，渾身冷汗過，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反倒比誰都鎮定。

再危險，還危險得過被王副市長逮捕後全力打壓時徹底絕望的孤立無援？

他將整件事情在腦海中細細地過了一遍，特別是剛才楊凡叔講述的一切細節，突然心中一動，詳細詢問了楊凡叔到底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全部詳細過程。

“楊凡叔，先不用急，聽你的說法，整件事情，或許有轉機。”陳金突然語出驚人地說道。

“怎麽說？”楊凡一愣。

“你想想，蘇行長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和他關係雖然好，可是這麽重要的消息，特別是中央調查組秘密前來鵬城要調查的內容，雖然來的是他的恩師，他確實有這個消息渠道來源，可是他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地告訴你這個消息？”

楊凡一愣，他也是太過關切，此時細細一想，自然發覺了裏麵的蹊蹺。

“或許，這是蘇行長，或者說是前來調查的那位中央大人物，超級巨頭，想要傳達某種隱晦的態度，表達某種特殊的意思。”

“其實我和楊凡叔你的關係，並不算隱秘，有心人如果真下力氣調查，還是很容易查明的，更不要說國家級別的力量了，最關鍵的是，如果這次調查真的是要對我太過不利，恐怕來的就不是楊凡叔你的消息，而是直接國家的特警了，那時我哪裏還跑得了？怎麽還會有你預先提前通知消息給我的好事？”

“這麽看來？這次事情，或許不是壞事？或者說沒有預想中地那麽糟糕？”楊凡被說得一愣一愣地，不由自主地『迷』『惑』皺眉說道。

陳金搖搖頭：“既然中央都派出調查組來了，當然不會是好事，這可是暴風雨般的雷霆手段，代表著某種不可改變的判斷與決心，早已定下的基調和態度，要懲治我，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的判斷，蘇行長那條渠道預先通過你釋放出某些消息，或許也有想要我稍稍安心的信息，或許事情並沒有最糟的情況下那麽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無論如何，我想蘇行長的那位恩師很快就會要我去見他一麵。”

“到底會有個什麽樣的結果，或許見完這麵後，就知道了。”陳金平靜地說道。

楊凡聽到這裏，也不由苦笑，心知這一切都不過是陳金的猜測，但是從安全的角度來說，或許還真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要去見那種中央級別的超級巨頭人物？單單是想想，楊凡都已經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了，真的到了那裏，恐怕就不由自主，『插』翅也難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