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勞模與長野孔明的戀愛小遊戲

第173章 番外·那五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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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諸伏高明上午又去了吹山宅。

吹山宅附近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諸伏高明看到了自己的同事,也注意到了吹山宅敞開的房門。

諸伏高明臉色一沉,立刻走了過去。

因為都是同事,諸伏高明沒有遭到任何阻攔,進入吹山宅後就看到大和敢助正和上原由衣說著什麽,吹山夫人的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此刻正倒在玄關的位置,早已沒了生息。

“高明!”大和敢助一見他就朝他招手。

諸伏高明看了眼吹山夫人的屍體,麵色凝重地走向自己的幼馴染,問:“怎麽回事?”

“早上接到吹山夫人的鄰居報警,說是吹山宅門口有血流出來。”上原由衣歎了口氣,問:“沒事吧?”

諸伏高明搖了搖頭。

他看向玄關位置,腦海內模擬出凶殺案的過程,吹山夫人是穿著睡袍遇害的,看位置應該是有客人過來,她去開門,毫無防備之下被一刀斃命。

因此,當時的來客很可能就是凶手。

“附近有監控嗎?”

“沒有,據說吹山署長非常不喜歡監控,所以從來沒有安裝過。”大和敢助說道。

諸伏高明了然,肯定是擔心會拍攝到某些不能留存的證據,所以才沒有設置監控。

一,這是熟人作案,而且是相當熟悉的人,否則吹山夫人一個女人絕對不會穿著睡袍去開門。

二,周圍沒有搏鬥的痕跡,說明來人的目標很明確,並不是意外失手殺人,而是趁吹山夫人不注意的時候下了殺手。

三,吹山夫人的死大概率與他來調查吹山大貴收受賄賂的案子有關。

“諸伏高明,你還敢來!”新來的高山署長進門,一看到諸伏高明便怒不可遏,走上前用雙手死死抓住諸伏高明的衣領朝他吼:“現在你滿意了?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調查,你非要調查,現在就連吹山夫人都死了,你心裏邊就不覺得愧疚嗎?”

諸伏高明沒有被高山署長的大嗓門嚇到,幽深的目光落到高山署長的身上,問:“所以就不查了嗎?”

“什麽?”

“因為查這起案子很危險,所以就不查了嗎?”諸伏高明也提高了音量。

“高明!”大和敢助臉色一變。

一旁的上原由衣也有些擔憂:“諸伏君。”

吹山夫人畢竟是前署長夫人,因此今天來這裏的警員不少,很多人都聽到了,紛紛看向這邊。

在眾目睽睽之下,高山署長明顯有些不太自然,但還是色厲內荏:“就算要查也要講求方法,你一個人來調查……”

“因為高山署長不準我繼續查下去。”諸伏高明不卑不亢,將這個警署中都知道卻都不敢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吹山署長夫婦在一周內接連死亡,在當地是個不小的新聞,周圍的記者來的不少,此刻聽到這個猛料紛紛精神了起來,一個個狂按快門為兩人拍攝。

“誰讓記者進來的?不準妨礙警方辦案,來個人,把他們都趕出去!”高山署長察覺不好,立刻大喝。

諸伏高明撥開了高山署長的手。

高山署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諸伏高明,你敢……”

“我不知道你想隱瞞什麽,但這件事情我會查到底。”諸伏高明表情嚴肅地同高山署長唱著反調。

高山署長真的快要被他給氣死了,周圍的記者雖然都被勸退,但也全在外圍盯著這邊,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拿諸伏高明如何。

高山署長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頭腦,怎麽?諸伏高明,你是想要踩著我上位嗎?”

諸伏高明一愣,反應過來高山署長在說什麽後表情難以抑製地流露出憤怒:“那些記者不是我找來的,我也從來都沒有那樣的想法,隻是想查清楚真相而已,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在你的眼裏難道這全都是謀得權利與上位的籌碼嗎?”

“我說的是你!”

“齷齪的人想什麽都齷齪。”諸伏高明幾乎已經是在罵對方了。

高山署長被罵了,表情明顯扭曲了一瞬,卻又顧忌周圍的記者沒敢對諸伏高明大吼大叫,冷冷朝一旁的警員說:“諸伏高明目前在停職調查階段,誰放他進來的?把他趕出去!”

“署長,你怎麽能這樣!”上原由衣為諸伏高明鳴不平,“吹山夫人是被罪犯殺死的,我們就應該抓住罪犯,這件事情怎麽能怪到諸伏君身上!”

大和敢助則是猛一瞪眼,頓時嚇得想要將諸伏高明拉出去的警員退開了。

“不用趕我,我自己會走。”諸伏高明的視線掃過大和敢助,又對高山署長說道:“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麽,但你最好不要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否則我一定會將你拉下馬。”

諸伏高明的話令高山署長勃然大怒,可惜諸伏高明已不再聽他的訓斥,而是撥開人群離開了此地。

“這位警官,請問你對吹山夫人被殺有什麽看法?”

“警方內部禁止調查這件事情,這是真的嗎?”

“吹山夫人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記者們宛如聞腥而動的蒼蠅,一個個不肯放過諸伏高明,長槍短炮地對他發起追問,卻都被一句“無可奉告”擋了回去。

重新回到了家中,諸伏高明卻發現琴酒沒有在客廳,客房內也沒有人,他正疑惑對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就見琴酒從他的臥室裏麵走了出來。

“你今天回來的倒早。”琴酒半點沒有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

“黑澤君,趁我不在擅闖我的臥室,這可不太禮貌。”諸伏高明的語氣不溫不火。

“嗬。”一聲冷笑,琴酒沒理會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無奈地走進自己的臥室,琴酒或許翻過他的東西,但這會兒也全都擺回原位了,完全看不出被動過哪裏。

“那是你的弟弟嗎?”琴酒依靠在門框上,視線所指,是擺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小孩兩隻手比著大大的“Y”,正對著鏡頭笑得滿臉燦爛,約莫才幾歲大。

諸伏高明看向照片,臉上的線條更為柔和,說道:“是啊,他叫景光。”

“小景?”

“嗯。”

“他可不像是小孩子。”從短信中的回複來看,琴酒並不認為對方是個小孩子。

諸伏高明愣了一下,說道:“他今年剛讀高中。”

琴酒眉毛一挑。

諸伏高明歎了口氣,說道:“我喜歡這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在父母出事前給諸伏景光拍的,當時的小景笑得特別燦爛,但之後幾年都在陰雲密布中度過,如今似乎有了些轉變,但他還是更喜歡將這張照片擺出來。

人有些時候,是會貪戀虛幻的。

隻是看著這張照片,就仿佛這個家一直幸福美滿,仿佛過去那糟糕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要看看他的照片嗎?”諸伏高明問。

琴酒“嗤”了一聲,回道:“沒興趣。”然後便離開了。

諸伏高明也跟著走了出去,就見琴酒正看著院子中的歪脖樹,突然身子一躥,兩隻手握住了歪脖樹的枝幹,但隻片刻便跌了下來,蹲在地上臉上滿是冷汗。

太亂來了。諸伏高明心道,琴酒的手臂就連抬一下都很勉強,竟然去做這樣的動作,他以前就沒見過比琴酒更亂來的人。

“疼嗎?”諸伏高明走了過去。

琴酒咬著牙齒沒有說話,但津津滲出的汗水已經出賣了他的狀態。

“這個世界上是有一個詞匯叫量力而為的。”諸伏高明蹲下,拿出手帕為琴酒擦幹淨汗水。

琴酒緩了一會兒,等情況好些才冷道:“我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該亂來。”

他沒有亂來,琴酒想,他已經休養好幾天了,若是在組織的話,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接到下一個任務了,然而現在卻依舊像是個廢物一樣。

“血又滲出來了,我幫你包紮一下。”諸伏高明歎了口氣,拉著琴酒的手起身。

琴酒的眼神無比凶狠,不過這次卻不是針對諸伏高明,而是針對自己不爭氣的肩膀。

這肩膀,恢複力未免也太差了,若不是非要不可,他說不定會把這種拖累砍掉了事。

“你啊,該讀讀醫書才對。”回到房間門,諸伏高明找來繃帶和藥物,一邊拆著琴酒肩膀上的舊繃帶一邊說道:“如果多看看書,你就知道該如何休養才能更快地養好身體,我都為你的肩膀叫屈,它好不容易才愈合一些,你非要去爬樹,結果之前的愈合又裂開了。”

“我沒有爬樹。”琴酒糾正:“我是要做引體向上。”

諸伏高明:……

“知道了知道了。”諸伏高明懨懨說道,這還不如爬樹。

“身體不鍛煉是會廢掉的。”琴酒已經有了些憂慮,就算是沒任務的時候也該保證身體得到足夠的鍛煉,這樣才能始終將身手保持在巔峰狀態,每天隻是躺著最多走走,他感覺自己都快要養廢了。

“可這樣傷口會很難愈合,到時候比不鍛煉還要差。”諸伏高明提醒他。

琴酒麵露不悅,卻又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受傷真的是煩死了,竟然這麽麻煩,還需要留出時間門來休養,他以前在訓練營的時候從沒有這麽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