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往事
李鳴冰冷的目光，落在空雲身上。
讓藏經山的氣氛，變得給外壓抑。
那怕苦遠大師早有所料，親眼看到李鳴要對空雲大師動手，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李鳴，師叔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看在佛祖薄麵，不要為難他！”
苦遠大師神色為難，自知有愧與李鳴，歎息不止。
“大師多慮了。我隻是向空雲大師，討個說法！”
李鳴微微皺眉，神色平靜的解釋一句，目光再次落在空雲大師身上。
“空雲大師，你身為佛家弟子，本應誠心向善。
明知藏經洞中，有危險存在，還要誤導我前去？”
李鳴平靜的問話，目光中的冷意，陡然增加數分。
讓藏經山的壓抑，在增三分。
“善惡皆有大小，我以小惡博取大善，未有錯！”
空雲大師神色平靜，心如止水。
開口的同時，身上有一層淡淡的佛光，水波般**漾。
一股聖潔的氣息，陡然朝著李鳴撲麵而來。
似乎要將李鳴心中的怒火，完全化解。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大師這種委曲求全的做法，並非佛祖本意。
你，錯了！”
李鳴驀然開口，聲如洪鍾，清脆之音遙傳數裏，經久不息。
開口之時，竟然有瓣瓣蓮花，從他舌尖綻放。
片刻，輕盈的朝著地麵落去。
一股強大的氣息，也在此刻轟的一下爆發。
從空雲大師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佛光，當場被這股氣息壓製。
瞬間，讓空雲大師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足足數息，才逐漸恢複平靜。
“當年，佛祖立誌渡盡天下可度之人。背井離鄉，不顧高堂，追求的不就是大善麽？
我，何曾有錯？”
空雲大師，神色如故，聖潔佛音，張口就來。
強盛的佛光，如滔滔大河，瞬間奔流而出。
將李鳴舌尖綻放的蓮花，逼退三分。
他這番話，以佛祖開宗立派為例。普通僧人，想要反駁都很困。
“大師，你又錯了。
佛祖追求的可不是什麽大善，而是上善。
上善若水，不爭、不顯、不露。
大師明知故犯、善惡不分，此乃其一。
借兼懷天下之善名，做令人不齒之小惡，這可不是佛陀秘境僧人所為，更是不是佛祖所願，此其二。
知錯不改，此其三。
大師，你可承認？”
李鳴口誅筆伐，聲音朗朗，詳細列舉空雲大師之錯。
一身正氣，直衝雲霄。
開口之時，從他舌尖綻放的蓮花，好似在虛空翻飛的蝴蝶，落地瞬間，生根發芽，變成荷塘數裏。
那翠綠的荷葉，嫋嫋娜娜、碧綠連天，讓藏經山的景色，更增光輝。
從李鳴身上散發出來的佛光，也越來越強盛。
片刻，如一身金燦燦的鎧甲，牢牢將李鳴全身護住。
一股無形的壓力，更是在此刻，呼的一下，憑空而現。
不等空雲大師反應過來，立刻落在他肩頭。
隨著一陣清脆的骨骼破碎聲，從空雲大師身上響起。
空雲大師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佛光，也立馬被這股壓力強勢驅散。
沒有佛光護體的空雲大師，瞬間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
整個人的精神，也顯得有些恍惚。
在持續的壓力作用下，身體更是搖搖晃晃，數次有跌倒在地的跡象。
“李鳴，還請手下留情啊！”
看到這裏，苦遠大師當即慌了，趕忙替空雲大師求情。
“大師，我隻需要你一個解釋。
你這般做，究竟是為什麽？”
李鳴並未動容，目光直視空雲，讓後者苦笑不已。
“罷了，事已至此，我就全部告訴你吧！
能不能將你身上的佛光，先散去一些。
我這身子骨，已經大不如以前，若是硬抗片刻，恐怕距離大限，也不過三五年光景了！”
空雲大師苦澀一笑，艱難的解釋。
李鳴聞言，微微點頭。
心念一動，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悄然斂去。
身體四周，生出的大片荷塘，也隨之消失。
施加在空雲大師身上的壓力，當場不見蹤影。
“李鳴，尊主再次顯身。
三千秘境，戰火即將重燃。
我作為三千秘境，僅存的幾位老家夥，可不能不替三千秘境著想。
我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
你也知道，身為九世妖塔之主，就算不主動利用血妖之力，也會被期內的恐怖戾氣感染，從而淪為殺戮機器。
這，可是比尊主更加強大的威脅。
現在的三千秘境，風雨飄搖，盛景不複當年。
武者，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猶記得上次和尊主交手時，有你爹李治那等強者，和我們數百位化龍境界強者聯手，才勉強將尊主一夥逼走。
如今，三千秘境的化龍境強者，不過寥寥數人。
尊主又突然顯身，我豈能心安？”
空雲大師望著藏經山下，一片蒼翠、祥和，目光中，卻充滿了憂鬱和疲憊。
這一刻，李鳴才發現，站在眼前的，並不是一位雷厲風行的強者，而是一位心懷天下的老人。
不過，李鳴還是有些不理解，空雲大師，既然心懷天下，為何偏偏容不下他？
“大師，請說重點。
你，為何要將我騙入洗心池？”
李鳴不依不撓，繼續追問。
空雲大師聞言，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片刻，枯瘦食指，飛速朝著虛空一點。
精純佛光，如天幕般，瞬間綻放。
一息不到，就將整個藏經山籠罩。
李鳴見此，不由的眉頭微皺。
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空雲大師，可是佛陀秘境第一人。
在三千秘境中，也是超級強者。
難道，身在自己的主場，還有讓他忌憚不已的人物？”
李鳴輕聲嘀咕，越想越不得其解。
“李鳴，你沒有和尊主真正交過手，自然不清楚尊主的實力。
不要說尊主的實力，恢複到全盛狀態，那怕恢複七成。
三千秘境中的任何風吹草動，也難以逃過他的耳目。
現在，我也不清楚他的修為，究竟恢複了幾成。
若是接下來的話，被他聽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我問你，被困在洗心池池底的紅雲，現在怎麽樣了？
封印他的蒼雲流嵐鎖靈陣，是否還能正常運轉？”
空雲大師神色凝重，眉宇間滿是擔憂。
苦遠大師聞言，更是神色緊張，目光緊盯著李鳴。
手心，早就冷汗直冒。
“大師可否先說緣由？”
李鳴見次，心中也是緊張無比。
“被困在洗心池中的紅雲，並非他的本尊。
當年，正是此人，以驚天之術，撕裂空間裂縫，強行助尊主降臨三千秘境。
若非佛祖，耗盡畢生佛法，將他囚禁於藏經山佛魔洞，恐怕現在的三千秘境，早就生靈塗炭了。
也正是如此，才讓佛祖迫不得已選擇了飛升。
若是尊主，知道紅雲被困在藏經山伏魔洞，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救出。
到時候，對整個三千秘境武者來說，絕對是一場難以想象的浩劫。
我之所以讓你去見紅雲，一來是想讓你探探紅雲現在的狀態。
二來，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被血妖之力影響。
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十分不公，也對不起李治兄。
為了三千秘境安危，我不後悔。
現在的三千秘境，風雨將至。
我不可能像丹聖那些老東西一樣，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我們，輸不起！”
空雲大師的解釋，看似淩亂。
李鳴，卻聽得十分認真、清楚。
“若是如此，倒是我錯怪大師了。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般做。
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
被困在洗心池池底的紅玉，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比尊主還厲害？”李鳴好奇的道。
空雲大師，沒有開口，隻是用手指了指天空。
這讓李鳴，眉頭微皺。
心中，更是大惑不解。
“李鳴，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的，你也沒必要知道。
該你知道的，就算你不問，我也會說。
我再問你一句，紅雲現在怎麽樣了？”空雲大師擔憂的問道。
“大師，我告訴你此事。還請你講講當年有關我娘和我爹的事情。
這算是個交易，如何？”李鳴道。
“交易？好吧！”
空雲大師聞言，眉頭微皺，片刻又滿臉期待。
“大師，紅雲他，已經死了。
藏經山伏魔洞，應該安全了！”李鳴輕聲道。
“死了，怎麽可能？
佛祖和你爹，都沒能將他擊殺，你怎麽殺死他的？”
空雲大師和苦遠大師齊齊一驚，目光中，滿是駭然。
向看怪物一般盯著李鳴，怪異的目光，讓李鳴渾身不自在。
“大師，我爹和佛祖，可不是九世妖塔之主。”
李鳴見此，隱晦的解釋一句，苦遠和空雲大師，卻恍然大悟。
“如此說來，你能操控九世妖塔了？難道，已經找到了操控九世妖塔的《引靈訣》了？”
空雲大師聞言，顯得十分驚訝。
心中，更是掀起驚天駭浪。
從李鳴登上藏經山到現在，李鳴帶給他的震驚，實在太多。
以至於讓他，都有些失態。
也深深地意識到，自己試探李鳴的舉動，是何等愚蠢。
“看來，還是丹聖和天演老兒，有眼力啊！早就看出，你能成大器。
不過，你拿到的《引靈訣》，恐怕隻有半卷吧？
若是如此，我佛陀秘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空雲大師意味伸長的望著李鳴，淡淡一笑。
這讓李鳴，心中狂喜。
“若是能得到完整版的《引靈訣》，那真是太好了。
大師真的要將它，送給我？”李鳴疑惑的道。
“不是送給你，是早就想送給你了。
要不然，血莽來我們佛陀秘境做什麽？”
空雲大師淡笑，卻讓李鳴，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