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劍陣
分個北俱蘆洲的地盤而已,對於幹皇帝都幹成熟練工的歸鶴小哥來說,那就是分分鍾的事。
然後他對著容初仙子露出了老實忠厚(演)的笑:“來,仙子,挑一個吧。”
容初仙子低頭一看,心裏“嘖”了一聲,忍不住感慨天下之大真的什麽鬼才都有。
——你看看這個地盤!
不規則的北俱蘆洲竟被他劃得均均勻勻,資源、人口、靈脈、凶獸、交通方便程度、發展難易程度……每塊地方都各有所長,但從大眾眼光上看確實都是差不多的地方,無論誰來看都挑不出錯的公平。
但容初仙子現在其實不太想要公平。
“道兄~”容初仙子抬眸,試圖撒嬌,“即便踏勘北俱蘆洲的地形之事不足掛齒,算不得什麽功勞。可我是道兄之後第一個飛升的修士誒,看在先來後到的份上,道兄都不準備給我劃個大點的地盤嗎?”
“我是在為仙子好呀。”這點程度的撒嬌根本比不上歸鶴小哥曾經有過的三千佳麗,是以他回答得那叫一個巋然不動。
容初仙子修的也不是魅術,不過是意思意思撒個嬌而已,見歸鶴小哥不吃這套,便恢複了正常的語調:“這話從何說起?”
歸鶴小哥一直都是談正事的語氣,聞言直接推心置腹了起來:“仙子試想,飛升通道關閉多年,不知多少道友被耽擱在下界。認真論起來,除卻玄明仙長,沒能自己打破空間上來的大家修為法力難道不是差不多的嗎?”
容初仙子沒有太理解:“所以呢?”
“所以。”歸鶴小哥真誠道,“仙子若是作為先行者的玄明仙長,或者哪怕是建造了飛仙台,幾乎對所有飛升修士都有大恩的湘影仙子,占據多大的地盤我都沒有意見。可既然大家修為法力所差不多,也分不出什麽高低貴賤前輩後輩,仙子自己占據了北俱蘆洲上的偌大地盤,將來道友們一個個上來,他們的待遇都差不多,獨獨仙子所轄地域明顯更為豐饒,仙子將以何麵目與同儕相處?還是仙子打定主意從此不相處了?”
容初仙子:啊這……
隻能歎了口氣:“好吧,多謝道兄提點。”然後低頭更仔細地研究了片刻地圖之後,選擇了一處麵積夠廣但資源和凶獸都不算多的邊緣地帶,“我就選這裏吧。”
“好。”歸鶴小哥點頭,打了個響指,在地圖上將容初仙子挑的那一片地盤標成了紅色,多問一句,“仙子是在金鼇島再住幾日,還是現在就去北俱蘆洲?”
“現在就去。”發展這種事情,自然是一步快步步快,早安定早安心,容初仙子直接站了起來,“道兄,後會有期。今後倘有大鬧天宮之類有趣的事,道兄切莫忘了通知小妹。”
“自然。”歸鶴小哥含笑道,親自將容初仙子送出了門,在容初仙子到了院門口時,才突然幽幽一聲,“其實,仙子在踏勘時,殺掉了不少凶獸吧?”
容初仙子突然後背一緊,既然被當麵點破,有些事就不得不麵對——她硬著頭皮回頭,尷尬兮兮地討好笑:“道兄,看破不要說破嘛。”
然後還立刻給自己找理由:“那個……是剛好有凶獸在襲擊人族村莊時我才出手的,殺的也不是很多……”
歸鶴小哥隻要容初仙子承認就好,倒也沒打算深究,隻笑道:“同樣的道理,仙子去北俱蘆洲之後,倘若是凶獸衝擊還沒有具體道友負責的村莊,百姓生死難料之時,人命關天,仙子也不是不能出手。”
容初仙子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但歸鶴小哥的敲打跟著就來了:“仙子可不能故意去趕凶獸衝擊百姓,也不能什麽都推在百姓頭上。”
“我明白。”容初仙子也不是那麽沒分寸的人,笑道,“道兄放心,不說什麽心性什麽罪孽,即便隻考慮我若在凶獸群裏動了什麽手段,根本瞞不過同樣從下界上來的道友,我也不會如此鋌而走險啊。”
“如此。”歸鶴小哥爽快地一拱手,“仙子一路平安。”
“多謝道兄。”容初仙子亦是拱手,隨即便化作一道光絲出了金鼇島,而陸陸續續的,金鼇島上一處一處供飛升修士暫居的小院有一道又一道遁光去了正殿,而後和容初仙子一樣悄然離開。
飛升修士們想要隱匿形跡,不要說仙界那些目下無塵的仙尊了,即便是就在金鼇島附屬島嶼上居住的承華上仙和靈妙元君,都是:“啊……啊?剛剛有什麽東西過去了嗎?我眼花了吧!”
#錯覺錯覺!
但在北俱蘆洲裏土生土長的百姓是知道的。
在他們的視角裏,不少村莊都來了神仙,並且和以往都不太一樣——以往也不是沒有神仙或者修士到來,但他們殺完凶獸就走的意圖十分明顯,但現在的神仙來了,沒著急打聽哪裏的凶獸是什麽風格(好評估打得過打不過),反而先帶著他們搞起了基建。
教他們在村子外麵壘土修建城牆,給他們符籙讓他們放心去外麵開墾土地,自己占據了有靈根的地方建造洞府,給村裏的小孩們看過資質,還挑選了幾個靈根還不錯的小孩收入門下。
當然,也有擊殺凶獸,但神仙們好像不著急——基本就是凶獸來襲擾了,他們出手殺幾個,但凶獸知道退卻了,神仙們明明占優勢,卻放凶獸們走了。
肯定有百姓不理解呀,有村長忍不住問:“仙長,為何不索性打死了賬?”
“哦。”神仙回答得氣定神閑,“讓它們再養養,多生幾個。”
村長就很懵逼:“為什麽呢?”
神仙:“嗯……”
我要怎麽給你解釋,凶獸對你們來說要了命了,對我來說卻是行走的功德,理所當然要應生盡生呢?
隻能幽幽道,“總之百姓們的生活不受影響便是了,你們不必管那麽多。”然後還裝作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瘋狂暗示你別問了!
村長到底是有眼色的,乖乖閉嘴。
但是話說回來,北俱蘆洲的老百姓要過上更好的生活,目前的階段能期盼一下的也隻是從打獵摘野果為生變成開墾荒田種地,但種地總是需要陽光的呀,北俱蘆洲這常年因為陣法影響,暗沉沉的咋種地啊……
村長小心翼翼請示了一下神仙。
神仙:……啊,對哦,太久不種地我都忘了。
然後第二天他的地盤上就開始陽光明媚了起來!
村長看了更怕了:“仙長,北俱蘆洲的情況特殊,您這……您應該是把陣法都抹到隻剩下最薄的那一層了吧,可萬一沒攔住煞氣,導致外溢,被天上發現了……”
“出不了什麽事的。”神仙還是不解釋,但保證了沒事,“放心吧。”
——外溢?
什麽外溢!
煞氣對我來說也是稀缺資源,我巴不得北俱蘆洲的煞氣都向我靠攏好嗎,我能讓它外溢?
村長見勸不動,也拉倒了,難得糊塗嘛。
何況生活確實是向好發展的呀——神仙帶來了好種子,給了他們明媚的陽光,對於老百姓來說自然而然能擁有穩定的生活,男耕女織,幹完活回來逗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這樣的生活誰不喜歡呢?非得打打殺殺去和凶獸拚命才彰顯男子氣概是麽?
他們安安心心地發展起了農業,大概是和神仙混熟了吧,甚至還能搓手手來求“仙長仙長,下個雨嘛!”或者“仙長!陽光太烈了!弄朵雲!”
神仙似乎很樂意他們和自己親近,
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走程序的——神仙開始教他們怎麽祭祀,什麽樣的祭祀他能收到,不要求什麽過分的豬牛羊三牲(實話說也用不著),三根清香加虔誠的願力足矣,要表示心意的話供上兩個果子就挺好。
哦對,既然還涉及祭祀,神仙還教這些村民,現在北俱蘆洲的鎮守上仙道號上玄下明,來自下界,和他一起的有兩個神仙,一個道號湘影,是個仙子,一個道號歸鶴,也是個仙長,大家在供具體負責的神仙的同時,也給他們仨上一炷清香是最好的。
村長們就不理解了呀,仙長您幫了我們那麽多,我們自然感恩戴德,受我們的香火理所應當,那三個又是哪根蔥?
然後神仙們就開始給村長們解釋,之所以會有這麽多神仙來北俱蘆洲常駐,幫此地的老百姓抵禦凶獸、發展經濟、精準扶貧、鄉村振興,那都是因為玄明上仙。
然後就給老百姓們講起了故事——從仙界神仙們沉迷戀愛不理世事,為了保留自身江湖地位於是關閉飛升通道禁止下界修士飛升上天開始說起,最終總結為:倘若不是玄明上仙為先驅者,湘影仙子建造飛仙台,歸鶴道長劃分地域讓我們來北俱蘆洲,我們和諸位又哪裏來的這一段緣分呢?
這種傳奇故事,擱哪個朝代老百姓都會很喜歡。
於是北俱蘆洲範圍內,但凡是有飛升修士管著的地方,幾乎是家家戶戶都貼了幾張畫像或者放了神牌,逢年過節便燒香拜祭。
哦對,拜祭之餘還咒罵一番如今的神仙→_→我說呢!北俱蘆洲的生活為什麽一年難似一年,原來是你們這幫人屍位素餐啊!
這直接的效果嘛……魔界那邊玄明真人和湘影仙子有沒有收到願力這個不太清楚,神仙們有沒有被罵到耳朵發燙歸鶴小哥也無處去驗證,反正他收到了第一份願力的時候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趕緊遠程聯係了他撒到北俱蘆洲去的星星之火們。
大佬!你們讓老百姓們拜玄明上仙和湘影仙子就完了嘛!何必捎上我呢?!
神仙們的回複是:“捎上捎上,不要害羞,但凡不是道兄給機會,北俱蘆洲能剩給我們?”
歸鶴小哥一臉黑線。
不過也不是所有神仙都願意為了那點功德去北俱蘆洲幹精準扶貧的——修仙嘛,正常修士的思路還是錘煉法力,親近大道,超脫人世的,這樣的修士也要允許人家飛升呀。
當然了,在拉滿的飛升難度之下,即便有修士本身並不太熱衷於這種社會工作,那也不會是什麽鑽空子的黎澤天尊,最多不過是“我不愛這些事務,左右如今飛升了,也不想計較那許多,隻不過是要一片清靜地方繼續修煉便可”。
對於這樣的人,歸鶴小哥也有預案——強求是不可能強求的,他隻道:“可是,道友總要記一份是前人修建了飛仙台,才有後人順利飛升的人情吧?”
即便隻為了自己完整的道心考慮,獨善其身的飛升修士對此也隻能哼哼唧唧了一句“那是自然”,然後便是“所以呢?”的反問。
“道友不願置身事內,我等仙道中人,自然不能強求。”歸鶴小哥說,“不過到底涉及之後的道友還能不能飛升,還請道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透露道友來自下界,尤其不能將金鼇島上有飛仙台之事告訴任何仙界之人。”
“因飛升通道關閉一事,貧道和仙界的神仙們亦有仇。”獨善其身者說得信誓旦旦,“我自然不會對他們多話什麽。”
“口說無憑。”歸鶴小哥說,“為免萬一,還請道友發下心魔誓言。”
獨善其身者皺了皺眉。
但這是不好拒絕的。
在仙界如此高壓的環境下,下界修士們無論修的哪條道,無論本性如何,“穩”之一字必然早已深深刻在各人的行事準則裏,這樣要緊的事,你不發一個心魔誓,是絕不可能放你走的。
並且心魔誓也非常有效——對仙界的神仙們倒是比較隨便,反正他們也基本放棄了在法力上再進步了,這輩子都見不到心魔的,但對於飛升仙人們來說,但凡對大道還有一星半點的想法,都不可能在心魔誓上開什麽玩笑。
是以,獨善其身者們一頓思考,問的大多是:“隻發心魔誓言?”
“那道友還想做什麽?”歸鶴小哥一般也含笑反問。
獨善其身者:“……”
或許,總得收個“門票錢”吧,說到底用了飛仙台和洗仙池,還有金鼇島上那麽多靈氣呢……
“權當和道友結個善緣吧。”歸鶴小哥大方極了,“這其實沒什麽——在天庭正常運轉的時候,也不是所有飛升仙人都想在天庭擁有神職,那時的天庭也沒有問飛升仙人要資源或者仙石以作補償呀。”
都是人精,獨善其身者即便比較獨來獨往,卻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聽得歸鶴小哥此說,忍不住道:“道友……所圖甚大呀。”——還沒有天庭的地位就已經有了天庭的氣魄什麽的。
“總歸不與道友追求大道的目的相衝突。”歸鶴小哥笑道,“金鼇島的打算最終成也好,敗也好,都不會影響道友修煉,又何妨呢?”
獨善其身者到底是沒什麽話好說了,當真發了個心魔誓言,便離開了金鼇島。
不過這類人呢,大多數在走之前還是留了一句話:“道友,容我說句難聽的,金鼇島所圖若是能成,自然最好,但金鼇島所圖如果失敗,道友與道友的同伴因此上了什麽誅仙台或者斬妖台,你們盡可安心去輪回,貧道倘有修為法力足夠,身歸混沌的一天,必然先滅了現在的天庭為你們報仇,再為後輩打開飛升通道再去。”
這點社會責任感還是要有的!
歸鶴小哥失笑,一拱手:“那……為了道友可能的,為了我們報仇的那一日,貧道先謝過了。”
自然了,一樣米養百樣人,在“樂樂嗬嗬去北俱蘆洲”和“啥也不摻和隻想安心修煉的”之外,還有確實不想去北俱蘆洲,但很樂意在其他方麵幫一把手,為天庭覆滅而努力添磚加瓦的。
對於這部分人,歸鶴小哥給的說法便成了:“如此的話,我便要建議道友去做個野神了。”
“野神?”這類修士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野神?”
“未被天庭正式冊封,卻一樣能感應百姓的所想所求。”歸鶴小哥笑道,“百姓求雨他便下雨,百姓求子他便送子,為百姓解決困苦的神。”
這類修士一聽這個詞兒,表情就微妙了起來:“道兄為何不直接說**祀?”
歸鶴小哥笑:“道友難道覺得**祀很好聽?”
這類修士,默默閉嘴。
但是說真的!野神和**祀比,也並沒有好聽到哪裏去好嗎!
但到底你先飛升的,你說了算:)
當然了,這麽一通操作,歸鶴小哥也不是說自己倉促就決定了,絲毫不通報一下另外兩人。
不過通報歸通報,這會兒玄明真人還沒空理他——魔窟中的一幹受害人如今既然已經都弄了出來,再怎麽都該去搞誅仙劍陣了。
不然以何顏麵去昭華宮中見誅仙劍呢→_→
所以,現在,由湘影仙子護法,玄明真人在僻靜處布下了陣法,在陣眼盤膝坐下,開始研究起那一團業火給的道紋,順便溝通業火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信息。
而湘影仙子於百無聊賴之中收到了金鼇島的消息,了解完了兩個月以來金鼇島上的諸事,亦是欣然,想了想還給歸鶴小哥補充道:“道友可得記得給剛飛升的道友講一講靠功德進階和靠自己修煉的區別,免得回頭有哪位道友攢了半天功德發現自己最適合的道反而是靜心修煉,反過來埋怨道友不早說。”
“我給他們說了的。”歸鶴小哥笑道,“但,即便在不同的修煉道路上,對功德的需要有所不同,功德又不是罪孽,誰嫌功德多呢?”
湘影仙子莞爾。
總之不得不承認,專業人員的手筆和他們這種兼職選手是不一樣的,歸鶴小哥的安排已經非常無可挑剔,湘影仙子也沒什麽別的話要囑咐,隻說會將事情通報給玄明真人,便切斷了聯係。
而玄明真人感悟那一縷道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花了三天,好不容易找到些許眉目,那縷業火也終於搖曳了一下。
但玄明真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終於溝通上了業火的那一瞬間,在魔族一個重兵把守的秘地,陡然間電閃雷鳴。
與此同時,一群魔官魔兵看守了很多年,卻和昭華宮眾寶一樣一直以來都灰撲撲的誰也不愛搭理的沉重巨石大門上頭的鎖鏈,陡然抖了三抖。
多少灰塵在鎖鏈叮當之間晃晃****落地,接著便有一直守在石門之外的魔兵震驚地揉著眼睛,反複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秘地原來是真的有寶貝在裏麵麽?”有魔兵詫異地開口,“可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什麽反應呢?”
那誰知道!
反正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眾魔兵隻看著石門上的鎖鏈慢條斯理抖掉了自己身上的塵埃,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這一瞬間都覺得這大門和鎖鏈……仿佛一個活人在整理自己的儀容。
眾魔兵看得一頭霧水,他們年紀都不大,被安排在此地守衛直至如今就沒見過這石門連帶上頭的鎖鏈有什麽動靜,自然也不知道有動靜了之後應該怎麽處置。
不過很快有魔官匆匆破空而來,非常著急的樣子,甚至都沒有責怪在此地守衛的魔兵沒有及時上報,隻問:“剛才是發生了什麽?”
魔兵小心指了指那條鎖鏈:“回大人,並沒有什麽,隻是這鎖鏈抖了抖。”
“抖了抖,就沒了?”魔官問。
“嗯。”魔兵認真回複,但大概也是擔心自己的回複過於草率讓魔官不快,多補了一句,剛才鎖鏈抖得……讓人覺得好像是有重要的客人來了,迎客之前得拾掇拾掇自己一樣。
“迎客?”魔官覺得簡直離大譜,老實說他現在也懵,但總不能在下屬麵前懵,隻能很努力裝作一副見過世麵的樣子,沉靜地道,“大門沒有打開罷?也沒有什麽東西進出?”
魔兵:“沒有。”
“那也罷了。”魔官吩咐道,“守好此地,我去稟報過君上再論其他。”
“是!”魔兵恭敬答應,魔官也不耽擱,直接飆出了自己最快的遁速去了魔宮。
這樣的要緊事,自然以最快的速度通報給了老魔君。
老魔君都坐不住了,一聽消息就急匆匆從閉關之地衝了出來:“當真?!”
那必須當真啊!守衛的魔官賭咒發誓!
並且還好奇地打聽:“君上,這到底……”
“天佑我魔族……”老魔君哪裏有心思搭理他哦,直接開始喃喃有聲,“天佑我魔族!”
魔官肯定很懵,但也不敢打擾老祖激動,等了快半盞茶,老魔君才穩住了自己的心情,吩咐魔官:“速速回去守衛秘地,即便是一隻蒼蠅試圖靠近都給本君格殺勿論。”
魔官心內一肅,恭敬應下便欠身告退。
人還沒走出魔宮呢,魔官就感受到整個魔界的最高組織便如同一潭死水被投入了一塊石頭一般飛快躁動了起來,一道一道流光去往魔族各大家族去請當家人過來議事,一支支軍隊飛快集結去秘地附近守衛,如臨大敵一樣。
魔官沒那資格去請教諸魔族尊者到底出了什麽事,但他至少可以問來此守衛的魔將:“將軍,請問裏頭到底是什麽東西,值得君上如此重視?”
魔將覺得奇怪了:“你就守衛此地,你竟不知道?”
魔官搖頭。
不過很快這就不是秘密了,魔將直接道:“裏麵是業火紅蓮,你說君上重視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