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生老病死
會寧第一人民醫院，雲龍等眾人紛紛提著鮮花、水果還有各種滋補保健品，跟在莫浩天的身後向住院部的高級病房走去。
莫浩天的奶奶是大才女，曾經的會寧縣委宣傳部長，自從退休以後，雲龍等這些哥們就經常去奶奶的縣委獨棟常委樓裏去玩。
而退休後的老奶奶沒事就是種種花，養養草。然後就是喜歡自己做些各色點心和美食。
莫浩天的爺爺是鬆江軍用機場飛行大隊大隊長。可是在一次執行任務時卻遇到極端惡劣天氣，最終機毀人亡。
後來追封為烈士。不過奶奶卻也隻是一直寡居。把自己的三個兒子撫養成人。最後留在會寧的卻隻有大兒子，也就是莫浩天的爸爸。
不過老人家退休以後組織上也是非常的關照。家裏給配備了保姆。隻是閑來無事的老人家還是喜歡自己動手做些美食。
老人家對於莫浩天這個身邊的孫子是特別的喜愛。每天看不見就要打電話去找他問為什麽沒過來，說是奶奶又做了很多好吃的。
久而久之，雲龍等眾兄弟也是借了莫浩天的光，經常成群結隊的過來蹭吃蹭喝。
這些孩子嘴也很甜，奶奶長奶奶短的把老人家叫的開心的不得了，也不嫌煩。
時間長了，雲龍等眾兄弟都和奶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也把老人家視為自己的親奶奶一般。
眾人放輕腳步，怕驚動老人家，都是悄悄的走進來。隻看到老人家鼻孔裏插著氧氣管，病**方掛著輸液瓶。
雙目微閉。
一滴一滴的白色藥液維係著老人的生命。
看著躺在**的老奶奶，雲龍等人不禁鼻子一酸。滿頭的銀發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澤。
蓬鬆的散開著。不像原來滿頭銀發盤在頭上，一絲不苟。一身旗袍知性而優雅，神采奕奕。而現在的臉上則是麵容枯槁，眼窩深陷。
曾經那份雍容典雅的氣質早已消失不見了。而露在被子外邊的手臂肌肉也已經瘦弱幹癟。風燭殘年好像隨時都會離世而去。
“奶奶。”
“奶奶。還認識我們嗎？”
“……”
眾兄弟紛紛跪在老人的床前，雲龍感覺鼻子一酸。往事曆曆在目。
老人家知道雲龍是孤兒，對雲龍更加愛護。沒事就喜歡摸著雲龍的頭。讓雲龍記憶猶新。
“孩子，你們都來了。哭什麽哭，男子漢怎麽能說哭就哭呢？奶奶再也不能給你們做點心吃了。奶奶要去陪你們爺爺去了。”
老人家氣若遊絲，聲音很小。看得出完全沒有什麽力氣。隻是臉上呈現的笑容和祥和讓每個人的心裏都是一震。
盡管被病痛折磨得近乎脫了相。但是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優雅卻又不疾不徐的說話風格。
看得眾人一陣陣的心酸。
而雲龍的眼淚更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都別哭，生老病死，天道輪回，誰也逃不掉的。我和你們爺爺去團聚了你們不高興嗎？你們這些小哥們兒要好好相處。珍惜這個緣分，不要走著走著就散了。”
老人家伸出手又習慣性的摸著雲龍的頭。眼睛卻在大家的身上掃來掃去。
眾人皆是含淚拚命點著頭。
對於老人家勉勵的話語自然倍加珍惜。
醫生過來查房了。大家也不方便在這裏。就先暫時告退。老人的目光追著大家的背影，眼角噙著的一滴濁淚終於滾落下來……
……
“二哥，我看奶奶的情況不太好。是不是換一個治療方式？比如換個醫院或者中醫……”
莫浩天送大家走出醫院，雲龍思忖良久，覺得還是不吐不快。看到老人家這種情況，心裏也是柔腸百轉。
“雲龍，奶奶已經確診了是肺癌晚期。本來二叔三叔都想讓奶奶上龍都去看看，可是奶奶卻是不想再折騰了。”
莫浩天看到雲龍的表情，當然明白雲龍的想法。他回來把這麵的情況了解清楚以後就向莫輕言做了匯報。
可是老人家不想動地方誰也沒有辦法。
生於斯，長於斯，止於斯。
也是那一代人的固有思維。
誰也不敢違拗老人家的意見，最後隻能是在這家醫院維持治療了。
雲龍開始也想不行就上龍都三零三醫院，到時找張也或者古墨尊的夫人李青鸞，也是龍都大學附屬醫院的老院長。
這些資源隻要開口相信都會幫自己的。
同時作為同樣精通中醫的雲龍，剛才在看到老人家的時候，就知道時日無多了。
中醫講究問聞聽切。
雲龍雖然沒有把脈，不過從老人家的臉色和眼睛也就看得出怕是難逃這一劫了。
本想讓師傅過來給瞧瞧，可是雲龍也知道老人家個人的求生欲望並不大，這樣在治療上就會怕是事倍功半的效果都達不到。
師傅雖然精通中醫，但是師傅並不是神仙。顯然這種情況下師傅也不願意出手。
不過這事他還是要聽莫浩天的意見。
大不了去求求師傅。
現在聽到莫浩天的話，雲龍也明白了。生命的玄妙鬼神難測，凡事不可強求。
眾人紛紛上車，留下莫浩天自己在醫院裏陪護。其餘人則是直撲高炮團去打電話。
高炮團在離城十公裏處的山腳下。
到了高炮團大門前，雲龍熟悉的感覺又找到了。看到站崗的士兵身前的牌子“衛兵神聖不可侵犯”以及和軍事管理區字樣。
心裏感覺無比親切。
李大強自己下車的，其餘兄弟都在車上等著。看到李大強和這裏很熟，到門口打了電話，哨兵接完電話讓他登個記就進去了。
過了許久，正在眾人等的有點著急的時候，李大強麵無表情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怎麽樣？”
“咋說的？”
看到眾人急切而火熱的目光，李大強故作深沉的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嘴裏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打通了他們兩個這兩天就回來。
眾人皆是歡呼起來。
李大強說高炮團政委準備留他們在這裏喝酒，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怎麽也沒有弟兄們在一起有意思，於是眾人就開車往回走。
眾人回到城裏隨便找個飯店吃點飯，然後又給莫浩天打包了一份給他送過去。看到奶奶已經睡著了，也就沒敢打擾就出來了。
下午大家都要上班，雲龍就讓木公石送自己回去。結果剛到出城口車後一輛警車鳴著警笛就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