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淒淒慘慘戚戚
第一百零六章 淒淒慘慘戚戚
“嘉佳。”沒好氣的說，臀部悄悄往旁邊挪動一下，免得再被人不小心觸碰到。在這一個相對於落後尤其是女子地位低下的古代，像她這一個毫無勢力，模樣勉強還過得去的女孩子，可猶如是被丟進了狼群中，隨時都有被撕碎的可能。為了不讓自己不明不白的就丟掉身子，死的淒淒慘慘，她隻能勒緊自己不見太大起伏的胸部，扮成了男孩子。好在她在現代裏略肥的身子來到這裏竟瘦下很多，勉強算上是一個清秀的小小少年人。經過了三年多的努力，她已經漸漸融入這裏了，前路渺茫，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許有一天，她能脫離這裏，過上好日子也說不定呢！至於家裏，她也是沒有太大的念想，除了母親以外，她不想牽掛其他人。
這一會兒的功夫，這少年竟又走神了。陸哲好生無奈，此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腳步後退了下，免得地板上的髒汙的水漬沾染到自己的靴底。“原來是叫嘉佳嘛！”古裏古怪的名字，心中腹誹了下，看著日光下迎風飄蕩的衣衫，暗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嘉佳從思緒中回神，便注意到身邊這尊大神還沒有離開，不由又是一歎。這個人她可是熟悉的很，雖然她在花樓中給後廚洗碗，偶爾也能看到一兩位客人。而這位陸公子，便是這花樓中最津津樂道的一位了。說他樣貌英俊，出手闊綽，才床底間更是極有辦法。先前她發現自己撞到的人是他，心中可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呢！若是別人的話，估計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但這位陸公子可是一位性格溫和的主兒，哪怕是對待下人也一樣。若是他發難的話，自己苦苦求情，應該就沒事了。
“這位公子，今日是草民不對，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到這兒，她不由道。與其不如讓他主動開口，倒不如她先行認錯。
陸哲看著眼前的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生的瘦瘦小小的，一雙深棕色眼睛不大不小，圓溜溜的。鼻頭略大且圓，一張唇微厚，偶爾說話時，嘴角竟還有一顆小小的酒窩。堪堪稱得上是清秀，容貌卻也普通。若是這臉蛋兒再豐厚一些，也許會好一些。
然，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卻讓他猛地一驚，登時又是後退了幾步。想他遊戲花叢，怎麽忽然對一個少年人有了興趣。大約是想到自己當年這個年紀的時候吧！他心中安慰著。
“真的是悉聽尊便？”那時隻是自己無意撞上那板車，同這少年並無太大關聯，索性便也打算息事寧人了。但不過，他既然這麽說了……手指輕輕摸了摸下巴，道：“你確定？”
嘉佳此刻還蹲在地上，並沒有注意到陸哲的表情，因而當她點頭後，為時晚矣。
一個時辰後，當嘉佳站在陸府門前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進來啊！傻站在那兒幹什麽！”
守門的小廝看見自家少爺雙手環胸，正一臉不耐煩的對著台階下講話，探頭去看，卻見隻是一名容貌清秀身材瘦弱的少年。
“真的要進去嗎？”直到現在嘉佳還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哪裏被這位少爺給看上了。想他這麽大的一個家，應該是不缺小廝的吧。磨磨蹭蹭的跟上陸哲的腳步走了進去，嘉佳不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建築，古跡也見了不少。但當她真的以一名古人的身份出入這裏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好奇。
那小廝不屑的撇唇，暗道真是個沒見識的，卻不想自己當初入府時也不過是這幅模樣。
陸尚書雖是名清官，但因其妻家中世代經商，這陸家之下也有不少的產業，自然也算富貴了。
嘉佳一路走走看看，探頭探腦的模樣在陸哲看來，竟有幾分可愛。“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我這些衣衫便交給你去洗，可不準給我洗破了。”
原來是找她來做洗衣匠的啊！嘉佳怯怯的抬眸，問道：“有工錢嗎？”自己先前衝撞了他，可不是要白幹吧！
“自然是有的，同府中的其他小廝同等待遇。”
如此，才讓嘉佳放下心來。這可是尚書府，這待遇肯定是不會比外邊的差，而且……“管飯嗎？”
陸哲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道：“自然是管的。”
“需要簽賣身契嗎？”
“無。”不耐煩的答，陸哲索性道：“還有什麽問題，一並都說完了！”
“沒了。”嘉佳怕自己再問下去，也許會被趕出去，忙開口道。能待在這裏應該是很好了，管飯，應該還管住。總比自己那個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破草棚子好。
“嗯，無事了。我會讓人給安排住處。”說罷，陸哲要甩了袖子，進門去休息了。
日子平淡無奇而過，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已過。
嘉佳在陸府中漸漸安頓下來，她為人活絡，愛說話。但若沒有人同她交談，便是對著一池子清水，也能靜靜坐上一個下午。
陸哲從花樓中回來後已經是深夜了，沐浴後，穿上幹淨的寢衣，躺在**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被他給忽略了。但實在是太困倦了，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清晨醒來時，聞到衣服上已經熟悉了的味道，才想起。
“那個新來的小廝如何了？”
他雖素來流連花樓，但房中卻隻有小廝，並沒有丫鬟婆子。就連伺候他穿衣的亦是一名剛剛滿十四歲的小廝，名叫豆子。
“少爺說的是嘉佳吧！”豆子仔細想了想，才找到一個形容詞。“規規矩矩的，看起來是個安分的。”若說是安分，倒不如說是懶惰。因少爺給嘉佳安排的隻有洗衣這一項，而且‘他’確實也做得不錯。但每次將活兒做完了，這個人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反正找到的時候，不是在發呆就是在睡覺，當真無趣的很。
“聽你的語氣，你似是不喜此人？”
豆子忙道：“不是。隻是，隻是小人見不得那些個整日裏迷迷糊糊的。”
“哦？詳細說說。”
“就愛待在屋子裏，懶洋洋的。好吃懶做的，總是買來話本子一個人靜靜的看，不時發出各種怪笑。有時候，看著看著還會流眼淚呢！”一個大男人流眼淚，好不惡心。
“竟然如此嗎？”陸哲來了興趣，便說：“他平日裏待在哪裏，偷偷引我去看。”
此刻的嘉佳正坐在院子裏的大石上看著一本描寫風土人情的小冊子，這裏的文字同現代並太大的差別，隻是繁體罷了。早年間，她最愛讀港台的漫畫，因而繁體字倒也是能看懂一些，卻是不會書寫。倒是唯一麻煩的是，舊事這古文讀起來，有些費勁兒。想她在現代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便是巴在網上看連載小說，偶爾偷偷下載些到手機中，躺在**翻來覆去的看。就連她的職業，也是個堪堪算得上三流，絕對夠不上二流的透明小寫手。每個月若是拚命去些，能拿到千數來塊，不然就是幾百塊堪堪度日。母親勸她去相親，但她覺得男人還不如一條網線和一台電腦有愛呢！
唉！可憐她電腦中還沒有看完的幾百本小說啊！
此刻，她尚不知曉在暗處一雙眼睛正偷偷窺視著她的行為。陸哲饒有興致的站在一旁看了一陣，覺得這個嘉佳果真有趣。對著一本毫無感情的話本子，竟然也能露出喜怒哀樂來。
“回去同管家說，這個洗衣服的小廝把衣服洗的很好，漲工錢。”既然喜歡看，就多點兒錢去買吧。
對於莫名漲了的工錢讓嘉佳很是高興，她悄悄的將銅板換成碎銀子，一點點的攢著。反正她沒有簽賣身契，等到攢夠了錢，她就去買一個幹淨的小院兒，搬到城裏來。不過，這城裏的房價未免太貴了點兒！不過也沒辦法嘛，這京城的房價。比起幾百年或是幾千年後的天朝已經好太多了。像那種房價，把她零塊去賣掉，也買不到一間廁所呀！
悄悄攢錢的嘉佳並不知道，幾個月後她的人生將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而她好不容易攢的錢，也當成了跑路的路費。
是夜，一輛馬車奔馳在朱雀大街上，踏著青石板路，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響動。晚歸的行人皺著眉看著那馬車遠去，暗啐一聲。
一回到房間裏，陸哲就叮囑下人們一縷不準靠近他的房間，並命人卻準備冰塊和一桶冷水來。
沒一會兒，周邊的下人陸陸續續退出了小院，整座小院就靜悄悄的了。
嘉佳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便看到下人們簇擁著一名俊秀的男子回房，丟下手上的新買的話本子，便向主屋走去。每到這個時候，少爺定然是要沐浴的，而她自然是要連夜將那些換下的衣袍洗淨，免得少爺第二日想要穿。
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將髒衣送出來，但屋子裏明顯有著光亮。正準確敲門，但手指往門板上輕輕一搭，這房門便被由外推開來了。皺著眉，走了進去，便看到地板上散落的衣衫。
一件一件的收起，忽聽到浴房中傳來一陣水聲。嘉佳難得的愣了下，抱起衣衫便打算出門。
“砰！”孰料慌不擇路，撞翻了燭台，屋中登時陷入黑暗中。弄不清楚這屋子今日為何隻燃起一隻蠟燭，嘉佳小心的摸著地板朝門外爬去。
“誰在外麵！”
顯然是這巨響和黑暗驚動了裏麵的男子，他走了出來，手上舉著一隻蠟燭。
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那是，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想法，嘉佳摩挲著地板上掉落的燭台便丟了過去。
陸哲猛地感覺到一陣冷風襲來，忙側身躲避，但手中的蠟燭卻跌到在地板上搖晃了幾下，便熄滅了。身體裏傳來一陣陣火熱，他一邊喘息著，一邊暗咒今日那花娘竟偷偷給自己下藥。眼睛陡然遇到一片黑暗，他小心的挪動，恍惚是踢到了什麽柔軟的物體。
“哎喲！”嘉佳驚叫一聲，便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雖平日裏裝作男子的聲音，但若是笑聲和叫聲卻是模仿不了的，自然會被人聽出她是女子。
陸哲耳邊猛地響起一道尖細的女音，讓他愣了愣，忽然覺得方才慌忙浸入的冰水並沒有緩解他的火熱，反而是愈演愈烈了。空氣中有若有似無熟悉的味道，是他在衣服上尋常能聞得到的味道，一時間他有些迷惑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隻知道抓住腳下的物體，狠狠的壓了上去。恍惚間，聽得到一陣布帛碎裂的聲音，以及屬於女子細細的尖叫和哭聲，但他什麽都不記得，隻知道循著那道熟悉的味道，挺入，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