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哥哥與妹妹的對話
————讓楚曉夜覺得細思極恐的是，這個在黑暗裏偷窺之人竟然輕易躲過了希娜和楚曉夜的雙重感知！
“該死！
！”
那一刻，楚曉夜不顧身體原本就已經精疲力盡，用力躍入夜空，在月球的銀輝下形成了完美的剪影。
可那個神秘的偷窺者，已經飛速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楚曉夜落入地麵，希娜神情有些凝重的看著主人，“追不上的，那家夥的實力甚至超過了我……
不然的話，以我的能力是絕對可以發現他的。”
“這麽狠的嗎？”
楚曉夜有些無奈，眉頭死死鎖住。
“嗯，看來這所學校裏，還真的有都市傳說。”
希娜一字一頓，眼睛深處的凶戾幾乎要噴薄而出。
不管怎麽說，希娜都是一條龍，真正的巨龍，龍是一種會複仇的生物，也是一種會隱忍的生物。
在不久之前，她就麵對了自己的仆從墨夜被自己的哥哥殺死，管家被重傷，要不是柊雲瀟，恐怕她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她知道哥哥的強大，在他的壓迫下，隻能不斷成長起來。
現在追出去是危險的行為，因為沒人會幫他們。
要是敵人的實力超過他們兩個，那可就會陷入絕對危險的境地，已經習慣了暫時和平的她並不想這樣。
楚曉夜凝重道：“小心點吧，我們最近不要再碰麵了。”
“嗯。”
夜色依舊迷人，但夜色裏潛藏的危險仿佛隨時要破隱而出。
真是討厭這種壓抑的感覺啊。
可卻隻能被迫接受。
在無邊的夜色裏，某個男人悄無聲息的翻入陽台。
……
又一次從夢中蘇醒。
人會做夢，但也會醒來，雖然醒來的時候總是伴隨著一陣陣頭痛。
楚曉夜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剛剛睡著也才過去幾小時，現在才淩晨四點半。
“真羨慕你們的瞌睡蟲……
真就這麽能睡嗎？”
楚曉夜無奈想道。
劉海威、黎明和龍天羽這仨倆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天到晚都困困的。
因為他們都喜歡玩遊戲，而且隻要玩遊戲就會上頭，連血液都可以不管，劉海威還總喜歡嘲笑龍天羽技術變菜了，就這麽一直鬧到十一點，然後一起倒頭就睡，甚至都不帶洗澡的。
所以淩晨兩點回宿舍的他，也隻能默默的感受著各種鼾聲，仔細回想著夢中所出現的一切。
“好久不見，曉夜。”
夢中出現那個女孩，在第一次與希娜邂逅時也曾經出現過。
但和那一次不同，這一次的少女麵貌終於可以看清楚一些了，雖然眼睛和眉目還是有些模糊。
她伸出一隻手，輕聲問：“還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那個白色長發的女孩，依舊用安詳的目光看著他，靜靜地感悟著他們曾經經受過的美好一切，把這當成上天的饋贈，雖然僅僅隻是夢中的情人。
“……
我們……
認識嗎？”
楚曉夜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開口道，或許覺得這一切亦真亦假。
“認識。”
女孩用肯定的回答道，而且還特意強調了一句，“不僅認識，而且親密無間。”
“既然認識，為什麽不來到我麵前？
有什麽事情當麵說不好嗎？”
楚曉夜搞不懂人家的想法。
“有些時候，是不能輕易見麵的，等你開始成長起來，了解真相，我們就會第二次邂逅。”
聲音輕輕柔柔的回**於夢中，在無形無質的空間裏**起了一圈圈波瀾，像是平靜的水麵落下了一塊石頭。
“那我肯定會等著你。”
楚曉夜隻記得自己說出了這最後一句話，這個夢就驟然間驚醒。
“呼……”緩緩從**爬下來，看來今天又是不眠之夜了。
對於他來說，睡不著很正常，因為超能力者本身具備的能量就相當恐怖，能量每次奔騰在血管裏，都會讓人心神不寧，需要經過長時間的適應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除此之外，被大幅度強化的感知能力同樣也會把那些微小的聲音放的很大，甚至可以聽見未知之物的低鳴。
哪怕已經盡可能的控製自己的能力，一根針一張紙落地時的聲音，對他來講也依舊如同雷鳴。
白天這並不算什麽，可一到晚上就讓人難受，也得想方設法適應。
唉，沒辦法，既然已經化身成了不同於普通人的超能力者，那就必須要承受更多。
幾乎已經適應了。
就是睡不著覺罷了。
……
同一時刻，希娜·提亞馬特也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出現在幻夢中的存在，赫然是自己曾經的哥哥，達克。
曾經的龍王，超強的龍戰士，擁有摧毀過多個星係的強悍戰績，對付初級智慧生命幾乎可以用亂殺來形容。
但某一次外出征戰的過程中，他摧毀了星之眷族的領地，並從中得到了召喚外神的禁忌典籍。
或許是因為好奇，或許是因為心底那種不平衡感，總之他以成為千古罪龍的代價成功召喚了那位神靈，看著那顆巨大的星球從無盡的虛空蟲洞裏緩緩而出，體積竟然比他所在的星球都要大，而且還帶著一陣陣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回音——像是防空警報一般回**於天地，喚醒了古老的舊日支配者，掀起了新的戰爭——一場發生在龍族家園核心的戰爭。
那一刻，他感到的也是無盡的恐懼，他知道木已成舟，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足以千刀萬剮的錯誤。
可一切已無法改變，哪怕是老龍皇也隻能召集龍戰士投入戰鬥，可就算是戰鬥，也失敗了。
他無法終止這個可怕的咒語，也無法逆轉提亞馬特星遭到致命性攻擊的結局，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召喚審判之星，並非我的本意，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一點就想拚個你死我活。”
哥哥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這或許是這麽長時間來他們第一次交流，雖然曾經是敵人。
“嗬嗬……
是麽？
哥哥？”
希娜笑了笑，“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哥哥，以後就沒有第二次了，不惜消耗自己的提亞馬特之力也要和我對話，你心裏是不是也很虛？”
“非常虛，非常累，一直在逃亡，一直在逃避自己，一直在避免犯錯，一直在被引誘著。”
達克撇了撇嘴，“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啊？
親愛的妹妹？
那個一直被你看作無比強大的哥哥，那個一直作為將軍和勇士擋在最前麵的巨龍，也是在最後一刻，殺死父親的罪孽者。”
“龍的本性是殘忍的，我知道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殺死自己的父親上位這種事情在族內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可以理解。
就算看著這顆星球毀滅，就算麵對災難發生，我其實也沒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我唯獨你恨你的便是你的追殺，殺死那些護衛著逃離我的龍族夥伴，把我逼進危險的高維空間，又一路追到這裏來，是不想斬草除根啊？
你這個……
混蛋。”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因為憤怒而開始的牙顫。
兩人隔著一層光芒對視，最終，還是達克率先打破了這片死一般的寂靜：“提亞馬特龍族是所有龍族的王者，我不能讓其它龍族知道提亞馬特皇族還剩下最後兩個純血龍族，那樣，隻會讓我們最後的領地也一同失去！
！最後的皇位，龍皇之名，隻能由我來繼承！
明白嗎？
希娜！
！！”
希娜沒有說話，隻是神色中的悲憫愈發濃鬱，同時還帶著一股失去親人的痛苦和哀傷……
越說到後麵，達克聲音就越發顫抖，越發暴怒，他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出這個妹妹情緒上的變化，可能還以為他是當初那個貪玩怯懦的小公主吧？
所以那種不甘和憤怒，也在此刻被放大到了極致：“沒有任何能力，沒有任何戰鬥的想法，就這樣霸占著最強之力，你究竟還要我怎麽做？
！輔佐你成為皇嗎？
一位三百萬歲的年輕龍皇？
！”
達克幾乎是尖叫著說出這話的。
“你占理了麽？
你沒有，隻是個不要臉的罪者而已！
！”
希娜同樣也被這個弑父者激起了怒氣，聲音中的陣陣龍吟幾乎是壓抑不住的噴湧而出！
！“嗬嗬！
！那就走著瞧吧，看看到頭來是我掙脫詛咒，還是你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內掌握龍王需要花費上千萬年的時間才能掌握的提亞馬特之心！
！”
達克就這樣撂下了一句狠話，剛準備轉身離去，就停下了腳步——希娜聲音忽然變得平靜起來，但這股平靜中仿佛透露著一股幽深：“覺得我做不到嗎？
嗬嗬……
那好啊，我就做給你看！
你要知道，當初的那個我，已經死在你的追殺裏了。”
另一頭再也沒有傳來聲音，仿佛所在的是無邊的地獄。
其實希娜早就明白，一味的貪玩，一味的不努力是沒用的。
想要對抗這個一生之敵，那就隻能讓自己先強大起來！
作為一位貪玩的小公主，她曾經在龍族內部是掌上明珠，現在同樣也是楚曉夜的掌上明珠。
她早就已經放棄了貪玩，她已經不屑於在使用龍族的身體了，她要以對人類之軀挑戰這位僭越者，這位……
在暗中偷窺他們的存在。
她沒指出來，也沒有告訴楚曉夜，是因為他知道兩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她不能冒這個險麻煩曉夜，更何況，這位哥哥可能還以人類的身份潛藏在附近。
不知道是這所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員工還是身邊的人，總之，一切皆有可能，看似和平的校園，也早就風起雲湧。
“啪！
！”
一個響指，光芒消散，夢境結束，有些狂躁的男人從幻境中蘇醒，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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