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南下與北上
攻破海拉部駐地，孟真部的力量得以再次壯大。
原本被海拉部所虜獲的八千孟真部族眾，回歸孟真部駐地，使得整個部落的人口，超出了四萬人！
還有十數萬頭的牲口，被獲救的孟真部族眾，漫山遍野的驅趕而來。
攻破海拉部之後，青桑部部族勢力，擴張至了東海的海邊，一躍成為人口超過十萬的大部落，更獲得鬆山山脈之北的廣闊草原牧場。
對青桑部來講，此次他們出擊的收獲，除了人口和牲畜，更重要的是，是獲得了穩定的海貨和鹽巴來源！
隻要能夠順利消化此次戰爭所得，那麽在東虜部落聯盟，青桑部會成為僅次於東王汗部、巴護前部、巴護後部的大部。
不過現在的青桑部，從騎兵數量上來講，很難占據那麽大的一片肥沃草原。
他們需要鐵木真的孟真部，至少在一兩年的時間內，作為穩固的盟友，作為堅實的後援。
戰力強大的孟真賊，對任何草原部落，都是強大的威懾！
獲勝消息傳回，鐵木真帶領一千孟真賊返回駐地，接受族眾們的歡呼。
隨著八千舊人回歸，不少族眾幸運的與親人重聚。
而鐵木真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去拜見張偉。
隨後，此次出征的一千武師們，將繳獲的金銀獻上。
收獲雖然不多，可張偉心裏歡喜。
【收取金1552兩，收取銀13980兩，轉化295強盜值，剩餘370強盜值。】
要說草原部落，尤其位置偏僻的海拉部，自然談不上富裕，所以此次繳獲的金銀數量很少。
當然，孟真部的主要收入並非金銀。
孟真賊每次出擊搶掠，繳獲的牲口，其中的一部分，會通過崎嶇的鬆山山道，送入南麵燕國境內，然後由溫泉穀出麵，賣給過往行商，源源不斷的流向南部諸國。
燕國方麵，對此倒是樂見其成。
因為大量牲口的不斷流入，代表著燕國國力的持續增強！
張偉也因此，獲取了一些金銀收入。
不過那些許的金銀，對現在的他來講，就是毛毛雨，聊勝於無了。
他的主要目的，是通過這條牲畜交易的渠道，為日漸擴大的孟真部部族，交換到足夠的生存物資。
之前溫泉穀方麵，所產出的漁獲、堅果等，除去自身少量的消耗，其它都被送上了孟真部部眾的餐桌。
所以如今，因為部族的擴張，鐵木真提出全新的策略。
“少爺，孟真部經過不斷出擊，至今為止，擁有的牲畜數量，已經超過六十萬頭。
咱們自己無法全部消化，更因為人口有限，這些牲口開始成為整個部落的負擔，因為我們的騎兵數量有限，也不可能每天看護那麽廣闊的牧地。
所以我打算，除了向其它部族，出售一部分牲口之外，也要分出一批牧民，讓他們去南麵放牧，順便開墾耕種土地。
溫泉穀與部落駐地之間，也就是鬆山之北的土地，並非完全不能耕種。
之前我與伊尹、伯益他們談過，有些高產的牧草，是可以人為傳播的。
像是牲口們最愛吃的紫苜蓿，完全可以適應北方冬季的幹寒天氣，它們能夠很好的成長起來。
而像是靠近山脈水源豐富的地帶，就可以去嚐試種植，生命力勝過野草的青木薯！
那些牧草，不僅牲口喜歡，就連牧民也可以吃。
就說產量極高的青木薯，雖然它帶有一定毒性，難以下咽，但隻要經過簡單處理、時間發酵、風幹處置，就能作為長期的儲備口糧，可以保證牧民們不會餓死。
當然這件事，還要請少爺定奪。”
張偉皺眉聽著，心裏對此將信將疑。
青木薯又是啥玩意，比野草還能長？若是這樣，怎麽這方草原之上，到處都是野草，不見什麽青木薯？
他其實不懂得種植的事情，也從來不關心這些。
“你說的牧草，它們能夠比得過野草？自己種植的話，地方大了，那也不好管理吧。”
張偉說著，看向身邊一眾武尊。
伯益主動站了出來，說明情況。
“少爺，鐵木真所說的紫苜蓿和青木薯，還有其它可以進行播種的牧草，它們之所以無法傳播，大多是因為生長速度不及野草，但草原廣闊，咱們隻需要少量種植，就能滿足目前孟真部的需要。
說到青木薯，經過這段時間嚐試，它的確可以作為牧人們的儲備口糧，雖然味道一般。
小人經過仔細觀察，青木薯之前不能大量傳播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它們麵對蟲害，抵抗力太弱！
比起常見的野草，青木薯的成長速度並不慢，甚至更快一些，可惜被蟲害限製住了生長傳播。
小人與華佗他們，經過在溫泉穀的多次嚐試，成功配製出一種驅蟲藥液，隻要提前在藥液中浸泡牧草的種苗，就可以抵擋大部分的蟲害。
而與此同時，牲口食用藥液浸泡過的牧草，卻能不受影響。
這種情況下，孟真部就可以對青木薯，進行大批量的播種。
隻要形成一定的規模，平時派人巡視檢查，讓牧民們拔掉其它的雜草，就能為牲口們提供穩定的飼料來源。
小人算過，隻需一萬人丁、一年時間的傳播耕種，開辟出來的高產草場，就足以供養上百萬頭的牲口。
到時候，孟真部的牧民們，完全可以做到豐衣足食。”
張偉勉強聽明白了。
他其實對這些不感興趣，但還是拍板下了決定。
“那鐵木真，你就讓牧民們種植牧草，作為部落長久發展之計。”
鐵木真躬身領命。
“少爺，回頭小人就去安排，如今正是種植牧草的好時節。”
張偉點頭道。
“嗯，鐵木真，現在攻破了海拉部駐地，接下來海拉部的騎兵，會不會回軍報複？”
鐵木真搖頭道。
“少爺放心，他們回來，便是送死。
我已經想好之後的對策，海拉部經此一戰，他們殘餘的騎兵成為無根的浮萍，所以難以掀起風浪。
而我孟真部和青桑部，打算暫時與敵人握手言和。”
張偉不由皺眉。
“握手言和？海拉部吃了大虧，他們的盟友巴護後部和左克部，會坐視不理嗎？”
鐵木真道。
“返回路上，我與蒼日溟仔細商量過，還有錫林部派出的使者，也都參與了我們之間的商議。
這次咱們繳獲的部分牲畜，將作為交換條件，送到北麵，錫林部因此，會與咱們結成暫時的攻守同盟。
同時，少量的牲口，也作為巴護後部和左克部，釋放我孟真部奴隸的交換條件。”
張偉感覺意外。
“他們真能答應嗎？”
鐵木真躬身道。
“少爺，他們不敢不答應，留給北麵部落的時間不多了。
之前，三部騎兵，為何猶豫不前？
就是因為那些人的心裏很清楚，繼續打下去，最好的結果，不過就是兩敗俱傷。
我孟真部，三千武師精銳鐵騎的戰鬥力，大大超過他們麾下的騎兵。
若是全力以赴拚殺，隻憑三部如今的兩三萬主力騎兵，根本不是咱們的對手！
他們現在，不僅害怕孟真部和青桑部，更害怕即將到來的酷寒冬季！
如今有了錫林部與我聯合，他們繼續對陣，就是浪費時間，更無法獲取過冬的口糧物資。
而我孟真部和青桑部，有海拉部的收獲在手，這個冬天不難熬過，眼下隻需穩住陣腳，嚴陣以待即可。
這種情況下，巴護後部和左克部，害怕露出破綻，必會接受咱們的交換條件。
若不是燕國禁軍想要討伐鬆岩山，我也不會主動與他們停戰，必會乘勝追擊！”
張偉沉吟片刻，覺得鐵木真對局勢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這樣看來，或許不用多久，孟真部所屬鐵騎，就能南下拒敵。
而之後局勢的發展，果然如同鐵木真預料的一樣！
北麵的談判使者前來孟真部，見到海拉部族長莫日根的屍首，還有青桑部和錫林部的代表之後，不由大吃一驚。
他們迅速派人返回，將情況告知部族高層。
海拉部餘下的騎兵，被巴護後部控製吞並。
隨後，巴護後部與左克部代表，接受了孟真部開出的條件。
東虜部落聯盟，迅速達成共識。
各部出兵，向南劫掠。
八月十三，大批之前被俘虜的孟真部族人，以及作為龐嫣兒贖金的一千兩金，被送入孟真部。
孟真部人口，一舉突破五萬！
張偉就去收取金銀。
【收取金1010兩，收取銀3900兩，轉化140強盜值，剩餘510強盜值。】
這段時間，孟真部這裏，又收獲少量的金銀。
張少爺對此結果，心中十分滿意。
至此，他可以放心大膽的抽調孟真部騎兵南下。
東虜部落聯盟聚兵出擊，青桑部這次，隻派出一百騎兵，北上跟隨大隊人馬南下。
因為之前的繳獲，足以讓青桑部穩住陣腳，讓他們撐過這個冬季。
草原騎兵每年的南下路線，自然是繞過高高的山脈，從西部平坦地帶入侵，也就是萬鬆郡那邊。
但孟真部這次，卻表示不會參與。
東虜眾部落對此，也沒有人反對。
因為大家對彼此，心中還沒有放下防備。
這種情況下，真正的合作也就無從談起。
事實上，張偉他們決定自己行動，通過崎嶇的鬆山山道南下。
張偉並沒有帶走全部的孟真賊，他留下了鐵木真，還有一千武師騎兵，看守孟真部。
慕容垂作為兩千南下鐵騎的將領。
還有孟真部的普通騎兵，他們將作為後備，厲兵秣馬，隨時準備出擊。.
張偉離開部落時，就有兩千孟真賊，一同隨他南下。
相比草原部落的騎兵，燕國王室的禁軍，出動速度可就慢上許多。
之前探得的消息，王都平城方麵，已經開始調集糧草軍械，但王室禁軍出動，最快也要八月底。
八月十八，兩千孟真賊，進入溫泉穀南麵、鬆岩山之北的荒僻山地駐紮。
溫泉穀方麵，一大批提前儲備的糧秣，源源不斷送入那處山地，供應騎兵們的消耗。
做好出兵準備、返回溫泉穀的張偉，變得胸有成竹起來。
他再次召喚一百名武者小賊，一時間，手中隻剩下了十點強盜值。
不過這樣一來，山穀中的普通單位，已經突破兩千名之多！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刻苦鍛煉，前一批招募的年輕武者們，又有不少人踏足武師境界，並組成了一隻全新的後備鐵軍。
九月初七。
張偉終於得到時遷帶回的消息。
“少爺，燕國禁軍抽調一萬八千人，離開平城北上。其中，騎兵三千，步卒一萬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