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賭一把
“這重要嗎?”她彎起唇角笑,突然環視了屋內一圈,話鋒一轉歎息道,“這間酒莊我斷斷續續住了好些年,這間臥室的布置還和我當初出國前一模一樣。”
我皺眉:“你什麽意思?”
這間酒莊是厲氏集團的財產,我隻知道是厲家人用於避暑的。
但我和厲雲州結婚這些年來,從來沒有搬進來住過。
薑瑾笑得越發囂張,她指著屋內的家具,一件件地告訴我:“牆上的畫是雲州為我拍下的,床頭櫃是雲州按照我畫的圖紙,親自去工廠做出來的……就連你現在腳下踩著的這塊地毯,也是我和雲州一起定製的。”
我如遭雷擊,下意識地低頭,發現地毯的角落果真用金線繡著兩個字母。
L&J。
厲雲州和薑瑾的名字首字母縮寫。
薑瑾很樂意見到我震驚的表情,她的嘴巴一張一合,還在繼續跟我講述著她和厲雲州過去的故事:“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吧?這間酒莊是雲州剛把我接來京城看病那會兒買的。”
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直到此刻我才知道,這間酒莊竟然是厲雲州用來藏嬌的住所。
我極力控製住自己翻湧的情緒,冷笑:“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告訴我,你和厲雲州情投意合?”
我是真的看不懂薑瑾,她表明上是為著薑瑜複仇而來。
可實際上,她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在證明,她心裏愛著厲雲州。
隻是礙於自己的身體狀況與薑瑜,不得不將心裏的愛意掩藏。
音落,薑瑾的眸子倏地暗了一下,緊接著,她移開了目光,冷哼著說:“你隻需要知道,雲州喜歡的人是我就行。他是一個很念舊的人,我如果想要得到他,並不是什麽難事。”
我追問道:“你愛厲雲州嗎?”
薑瑾冷冷地望著我,不置可否道:“小瑜愛他,也隻有小瑜才配陪在雲州的身邊。你猜得沒錯,我這次回國的目的,就是要幫小瑜奪回她失去的一切。”
我聞言“噗嗤”笑出了聲。
這兩姐妹的思想還真是病態得不輕。
薑瑾竟然想通過利用厲雲州的“念舊”,從而控製厲雲州和薑瑜在一起。
“你笑什麽?”薑瑾皺起眉頭。
“我過去一度以為你很聰明,直到此刻才發現你蠢得要命。”我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她,眯起眼睛沉聲說,“薑瑾,或許雲州過去曾真心喜歡過你。但是我要感謝你的愚蠢,讓你錯過了他,讓他等到了我。”
薑瑾的眉頭越皺越緊,顯然對我說的話不耐煩了。
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我打斷了她:“不知道雲州有沒有告訴過你,再過兩個月,等你母親出獄之後,他便會送你們去米國定居。”
厲雲州答應過我,從此再也不和她們見麵。
想到這裏,我倍感安心。
“阮詩,你敢和我賭一把嗎?”薑瑾突然開口,“就賭你究竟能不能如願以償。”
我愣了愣,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拿起了床頭櫃上的一把水果刀。
出於本能,我以為她要傷害我。
沒想到薑瑾突然掀起了自己的長裙,將刀刃猛地紮進了自己的小腿。
“你在做什麽?!”我大驚失色。
鮮紅的血液立馬湧出,薑瑾鬼魅的一笑,緊接著失聲尖叫了起來。
我看著她小腿處的舊疤痕,冷不丁想起了厲雲州告訴過我,他們初遇時的往事。
這道疤痕是薑瑾當初為了救厲雲州而留下的。
“出什麽事了?開門!”厲雲州聽到叫聲匆匆趕來,發現被反鎖的門後,捏起拳頭猛地砸門。
我站在門邊,呆了幾秒,打開了上鎖的門。
“阿瑾!”厲雲州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薑瑾。
“雲州……”我試圖跟他解釋,可他的目光完全聚焦在了薑瑾的身上。
厲雲州快步朝她走了過去,我抿了抿唇,已經預料到薑瑾會使出苦肉計栽贓我了。
“雲州,我們全家都是你的累贅,我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該回國重新出現在你的麵前……”薑瑾痛苦地哭泣著,用雙手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小瑜之前傷害過阮詩姐,是我和母親沒有教育好她,我知道阮詩姐不會原諒我們……或許我死了才是一種贖罪!”薑瑾的聲音愈發激動。
時至今日,我總算能夠理解吳導對她的青睞。
她不進娛樂圈拿個影後簡直太可惜了!
“為什麽這麽說?我從來沒這麽覺得,你和程姨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厲雲州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旋即,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聲吩咐,“開車去醫院!”
薑瑾在用她的命和我賭,我卻不敢拿與厲雲州的感情賭。
我隻能聽話地充當司機。
去醫院的路上,厲雲州坐在後排座上,懷裏抱著失血過多,幾乎暈厥的薑瑾。
我聽見他一遍又一遍地喚她的名字,一字一句都如萬箭穿心。
醫院裏。
醫生為她做了包紮,雖然失血過多,但好在那一刀沒有紮到主動脈上。
薑瑾沒有性命危險,厲雲州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躺在病**還沒蘇醒,厲雲州終於注意到了我。
“阮詩,你們進臥室後,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他皺眉問我,看得出來已經極力控製住了情緒。說話又欲蓋彌彰般補充道,“是阿瑾跟你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嗎?”
我抿唇,怔怔地看著他,原本熾熱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如果我說,這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你信嗎?”沉默了片刻,我問厲雲州。
他愣住,山峰般的眉頭一擰一展,嗓音盡量輕柔道:“等她醒來,我會親自問個明白的。”
心裏空****的,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問題很雞肋。
無論厲雲州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了,他的第一反應已經證明了薑瑾在他心裏的分量。
醫生進來交待注意事項,厲雲州認真的聆聽著。
我望著他俊朗的側臉,一步步倒退著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