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

第47章 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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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裴玉淑被推進了搶救室。

門關上的同時,阮金弘回身,揚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阮詩,你太過分了!要是玉淑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的氣息顫抖,眼角泛著淚光,看樣子是真的著急了。

阮金弘愛了裴玉淑一輩子,也窩囊了一輩子。

無論裴玉淑做什麽,他都會無條件的保護她,這一點讓我不禁想起了薑瑜和厲雲州。

嗬,有人嗬護的感覺真令人羨慕。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抿唇不語。

我隻是想出氣,沒想過要裴玉淑的命。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的心情也很複雜。

半晌,我沉聲對他說:“我不會離開醫院,有事給我打電話。”

不想在他麵前礙眼,我打算去醫院的空中花園透透氣。

沒想到剛走到拐角處,就碰見了穿著病號服的薑瑜。

許久不見,沒想到她還沒出院。

她消瘦得很厲害,臉色慘白如紙,一雙杏眼看著我,笑得跟個女鬼一樣陰森:“阮詩,這就是你的報應。”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她應當是看到了阮金弘打我的畫麵。

“讓開。”我沒心情和她糾纏,避開她想走,薑瑜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她用力一扯,將我拉到了她的身邊,怨毒道:“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是天煞孤星。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應該去死!”

“嗬,我沒有你的臉皮厚,不會為了留住一個男人自殺。”我冷笑道。

她皺眉:“哪怕你死了,也沒人會心疼你!”

“那你在擔心什麽?”我甩開了她的手,笑得更燦爛了些,追問她,“你三番五次地來騷擾我,究竟是在擔心什麽?”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和厲雲州已經離婚了,薑瑜為什麽非得咬住我不放。

“阮詩?你怎麽會在這裏?”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薑瑜扶了扶太陽穴,一副快要暈倒的虛弱模樣。

厲雲州趕緊上前扶住了她:“怎麽了?”

“雲州,我頭暈得厲害,我想回病房躺著。”薑瑜靠在厲雲州懷中嬌滴滴道。

“好,我送你回去。”厲雲州應道,他看了我一眼,扶著薑瑜離開了。

我覺得好笑,這間醫院裏仿佛聚集了所有討厭我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快步來到了空中花園。

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蔚藍的天空,我感受到了片刻的寧靜。

隻是沒過多久,這種寧靜就被打破了。

阮菲不知從哪裏端來了一盆汙水,從身後朝我迎頭潑了下來:“阮詩,你這個野種!如果母親有事,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我被淋了個透心涼,回身瞧見阮菲雙眼猩紅,伸手用力揪住了我的頭發。

她先出手,我瞬間占了下風,掙紮不開。

頭皮處鑽心的疼痛令我忍不住發出尖叫,周圍有人想上前幫忙,阮菲衝他們吼道:“我爸媽好心收養了這個女人,養了她二十多年。她不僅不銘記養育之恩,還把我媽氣到心髒病發作,現在人還在手術室搶救!”

此話一出,原本想幫忙的人停住了腳步,開始議論紛紛地指責我的不孝。

我感覺頭皮都快被她給扯禿了,忍著劇痛,我想要再嚐試將她推開。

與此同時,阮菲突然鬆開了手。

我一個重心不穩,險些跌倒,一道身影竄到了我身邊。

下一秒,我掉入了厲雲州的懷中。

“厲……厲雲州,你不要多管閑事!”見到他,阮菲本能的有些發怵。

厲雲州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嗓音陰沉道:“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滾!”

阮菲不甘心地瞪著我,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謝謝。”我緩過勁兒來,聲若蚊蠅道,“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

我身上的味道,現在連我自己聞著都覺得臭。

厲雲州蹙眉,冷不丁問我:“你就這麽好欺負的嗎?”

音落,他將我打橫抱了起來,進入了電梯。

幾分鍾後,我們來到了地下車庫,厲雲州才肯將我放下來。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醫院。”

我以為他是想帶我走,趕緊跟他解釋裴玉淑還在搶救,我承諾過會對一切負責。

厲雲州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我,最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掛斷後,他對我說:“我讓朱旭送一套幹淨衣服過來。”

“謝謝。”我低垂著眼眸,似乎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厲雲州不再說話,我也沒有主動說什麽,氣氛一時間安靜得可怕。

我沒敢抬頭,不想讓他看見我臉上狼狽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問我:“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什麽?”我不明所以。

“阮家,或者其他的麻煩,隻要你開口,我都會盡力替你辦到。”

我猛地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從他的眼裏看出了一絲憐憫。

他在同情我!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我胸口悶得慌,壓住心底的苦澀,我對他說:“厲總,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厲雲州擰眉:“阮詩……”

話未說完,朱旭的車子停在了我們的身邊。

我接過他手中的購物袋,急促地說了聲“謝謝”,倉皇逃進了洗手間。

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身幹淨衣服,我回到了搶救室。

阮菲不知去向,門外徒留抱頭痛哭的阮金弘。

片刻之後,搶救室的門打開了,阮金弘衝上去問醫生:“醫生,我老婆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等病人清醒過來再觀察一下吧。”

阮金弘如釋重負,我也鬆了一口氣,去收銀台預繳了費後,離開了醫院。

當天夜裏,我準備睡覺,接到阮金弘打來的電話:“小詩,你媽已經醒了。”

“嗯,那就好。”我冷淡道。

電話那頭,他沉默了片刻,語重心長:“小詩,今天在醫院的時候,爸爸不應該打你的。這件事你媽自己也有責任……”

又是這些耳朵起繭的話,我猜應該是阮菲跟他說了厲雲州護著我的事,令他對我又多了幾分顧忌。

“醫藥費我出。”我打斷他,想了想沉聲說,“如果您真的還念我是您的女兒,就幫我把戶口遷出阮家吧。”